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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啊这不是乙游嘛?》100-110(第8/15页)
,无论怎么看,那个要生气暴走的都应该是我才对;
不过随便你怎么不高兴吧,反正你们都不听话,比起和我老老实实聊点什么,总是更喜欢顺着自己的性子来……总归我现在脑子也不算十分清醒,并不是很想马上和你们说话。
你们可以等我冷静一会,比如说下一次轮回,下一个今日的清晨开启时,我会冷静的。
因为我还有可以信赖的人,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哪怕被你们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也还是可以继续开启下周目。
实在不行,下周目,下下周目,一次又一次,无休无止的轮回,我可以慢慢琢磨怎么和你们耗下去。
我熬得住,也拿的出对应的耐心。
——毕竟我旁边的这个确实比你更信得过,不是嘛?
金斯利听见了我的评价,但看起来兴致缺缺,完全没有因为我的完整信任就此高兴起来的样子。但是也没关系啦,更重要的是我手腕上箍束的力气终于开始颤抖着消散了。
对于太擅长固执己见的骑士来说,比肉身的死亡更令人绝望的是精神上的凌迟,我曾经有多愿意信任他的忠诚,现在就有多想要绕开他伸出来的手。
我不想再伸手了。
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次心软的代价,是否又是下一个千年不休的纠缠。
我被箍住的手腕终于被松开了,银霜色的护手在半空中做出怀抱等待的姿势,然而另一只肌肉饱满的温暖手臂先一步横在我的腰间,太过漫长的僵持耗尽我本就不多的力气,士兵熟练地将武器横在身侧,随即伸出另一条胳膊,飞快揽过我的膝盖。
我勾住他的脖子重新稳住重心,在他胸前低下头,没有再去看旁边那双寂寞的影子。
秘银的护手停在半空,许久才散去了最后的残影。
“能走了?”金斯利看不到身边的变化,但战士的本能提醒他,空气中有什么粘稠又危险的东西缓慢流动,似乎正在褪去,但仍有相当令人不安的残留。以防万一,他还是低声询问一句。
我安静点点头,他面罩下溢出一声含糊的粗鲁咒骂,随即大步踏出门口残骸冲了出去,无需更多指点,金斯利脚步一路不停,直接奔向了驾驶舱的方向。
……
“亏您的福,我这辈子第一次把枪顶在上司的脑袋上。”
“还好还好,”我点点头,刚刚放松一点的神经连带着放松了警惕,一些细思极恐的糟糕回应直接就从嘴巴里秃噜出去了,“好在是真的第一次……”
“听您的意思是说不定真的还会下一次的机会……?”他似乎在笑,只不过有些莫名咬牙切齿的意思,“真大方呀,指挥官。”
其实我是想说这理论上的第一次也可以是无数次的第一次,不过这话他听不懂,他也没必要听得懂。
一路紧赶慢赶,驾驶舱的大门此刻是紧闭的,列文和其他几人等在门口,气氛微妙地紧绷着,因为搞不懂这是否是来自我的叮嘱,所以即使生疑,他们也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
列文瞥了一眼过来,我挂在金斯利的身上,模样实打实的糟糕:衣服松垮,头发凌乱,这一路跌跌撞撞连鞋子也没来得及套上——都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就这狼狈姿态已经具备相当的说服力。
一旁的埃迪反应更快,已经准备拿出定点爆破用的小型炸弹,但还没等到下一个动作,就被我从后面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受益于金斯利的海拔高度,这一脚成功踹上了年轻狙击手的手肘。
他动作一顿,像是陷入了什么预期之外的情况里,表情迟钝地好一会都没整理成功。
“指挥官?”
我不语,只是拿出指挥官的最高权限证明递了过去。
“……”埃迪明显一呆。
列文面无表情地转开目光,而灰烬揉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最后和您口头确定一次,”无数次言语之外的默契合作后,列文又一次主动开口,算得上郑重的和我确定,“里面那个,是要销毁的,对吧?”
虽然销毁了机械分身,大概率也就是回到我的脑子里继续和我嘀嘀咕咕……
我有点头痛,可想想这堆烂摊子,还是点了点头。
“嗯,销毁吧。”
第106章
“您真刻薄。”被迫销毁了所有可接收数据的实质载体, 不得不再次回归我大脑的系统幽幽评价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灰烬正低头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机械残骸,埃迪下手的力度比预期重还要大了许多, 地上一堆零零散散七扭八歪,后勤部来了都要惋惜无比地说上一句浪费了。
而我说,闭嘴吧, 系统。
我现在信不着你。
系统听到这里便停顿了一下, 和我轻轻叹息一声。
老实说……我有点难过,我亲爱的主人,但我猜测你想听的应该不是这句话, 所以我会告诉你,哪怕是这种结局, 我也没觉得哪里值得我后悔。
“也就是说,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做?”
我开始重新调整操作台,这么一会功夫陆行舰横冲直撞,好消息是正如系统之前所说,没有浪费我此前积累的全部心血; 坏消息是他完全没打算带着所有人回去,舰身受损度已经亮起了红色的警告线,我这边刚刚降回安全速度,后勤部的几个就哭唧唧的跑出去开始四处检查了。
“是的。”系统心平气和地在我意识中回复,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这个态度,我不觉得违和。
“我刚刚知道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最多觉得无奈,觉得自己手气不算太好,怎么每次的开局都是这种,随便遇到什么人都能激发这种沉重到拖垮世界的感情?
这一次的系统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和我说, 抱歉。
我有点惊奇,为什么这会又和我道歉了?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我好像让您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这一刻的我是不是和那些执念深沉的影子是一样的?我不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但唯独让您难过这件事,我很抱歉。
系统也是这一刻才反应过来,他和那些影子,原来是最恶劣的同类。
他们凝视她,渴求她,试图从那完整的身上寻找残缺或是苦痛的裂缝,如此她才是痛苦的,是虚弱的、疲惫不堪的,她可以就此成为可以需要被挽救的弱者,可以被拽入庇护的怀抱之下。
数字代码构成的生命不懂这畸变病态的情感究竟为何,但他们将这称之为爱。
怎么就不是他们的心呢?
怎么就不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强烈最执着的【爱】呢?
可这执念太久,太沉,已经远远胜过正常的温情本身,那些攀爬寻觅的手指扣入对方柔软的肌理,试图亲自从她身上撕扯出破损的痕迹。
他们将世界的重量放在她的掌心,要她自己的肉身成为对比的天平,然后等待着,期待着,渴求看见远超称重的力量压垮她的脊背,撕裂血肉,如此他们才有义无反顾可以伸手挽救的理由,如此他们才能理直气壮地对她诉说:
看吧,你是这样的柔弱又可怜。
看吧,你这些无助之下无限累积的死。
你撑得住吗?你一定是撑不住的。
……所以才说啊,可怜的,没了我可要怎么办呀。
你这样可怜的人,偏偏又想要做那样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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