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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斐然》170-175(第10/11页)
如霰起初有些不解,但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些了然:“传闻中,鲛灯是引魂之物,你却在今日点燃……
是为你父亲还是母亲?”
林斐然有些惊讶,但又很快回过神来,解释道:“这一次是为我父亲。以前每年我都会在道和宫点上一盏,只盼能招魂而来,我到妖界这件事,他们还未能知晓。”
如霰扫过这些灯火,视线缓缓落到她脸上:“这些灯你点了多久?”
林斐然知道他想问什么:“点了七日,所以,按照人界时间推算,后日便是我父亲的忌日。”
如霰上前两步,打量着四周。
这里除了摇曳的星灯外,一旁的高木上编有一个藤制的秋千,清池旁是一方棋枰,上面摆有难以勘破的“无忧局”,两边放有草凳,不远处还有一个红泥火炉,此时烧得正旺。
这些显然都是她布置好的,或许是想父母英魂到此,能够有歇息之地。
打量时,有两盏星灯被风吹灭,他并指结印点燃,随后看向林斐然,开口推测道。
“难怪今日带我来这里。你并不是甘心留在妖界点灯的人,你想回人界祭拜?”
林斐然身形一顿,抬眼看他,神情诧异。
“你怎么猜得这么准……我的确打算明日回洛阳城。
按理来说,我不该回去。
毕竟我身上的封印是人皇之流所下,如今解开,他们应当十分忌惮,可却迟迟没有动作。
要么是尚未知晓,要么是已经知晓,却不敢莽撞来到妖界,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但我还是想回去。
不只是为了祭拜,我还想入宫探一探我母亲的旧事。”
如霰静静听她说完,并未打岔,直至此时,他才略略扬眉,薄唇轻启:“所以,今晚是辞行前来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林斐然再度看他,眼里是纯粹的惊讶,“待我去往人界查出母亲旧事,便会回妖界。
而且,我不是来见你最后一面,我想带你去的地方也不是这里。”
她认真询问:“如霰,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拜祭?”
极轻的一道声音响起,如霰指尖流过一道淡蓝的电光。
林斐然如此郑重询问,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其一是二人互表不久,贸然提起拜祭一事,确实有些唐突。
其二是他向来不爱出门,如此去往人界逗留数日,他未必愿意。
无论如何选择,她当然都尊重。
如霰的视线在她面上流转几息,终于忍不住喟叹一声,抬手触上她的眼角。
这样的目光看他,不管说什么,想来他都无法拒绝。
“我当然愿意。
你是我的剑,剑在哪,剑鞘自然也该在哪。”
暖热的风吹过二人之间,林斐然当即回神,双目圆瞪,被这一番剑与剑鞘的理论弄得面红耳赤。
“那我们明日启程。”
说到这里,她还补上一句。
“我同荀飞飞请过假了,他会帮我把轮值的日子往后调。”
一时间,旖旎尽散。
如霰没忍住笑:“好呆啊,林斐然。”
……
翌日,林斐然向碧磬几人说明祭拜一事,需要去人界待上几日时,众人心中表示理解。
毕竟太白宴那日,青竹赠鲛灯时,他们就知晓此事,还赠了她几份随礼。
但在知晓如霰也要一同前往时,几人面色可谓精彩纷呈。
荀飞飞有些诧异,但很快调整过来,什么也没说,只道了一句路途平安。
碧磬与旋真倒是十分惊讶,没想到时隔多年,如霰竟然又愿意出门!
但二人只是将这份震惊埋在心中,不敢出口调侃。
平安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在太白宴上喝得太多,最近总迷迷糊糊的,就连回竹林途中,也会不小心误入张思我家中,拍碎了他精心铸造的宝剑。
至于青竹,他只是垂眸许久,这才看向林斐然,轻声道:“愿此行无虞。”
林斐然问道:“你不回人界吗?”
青竹摇头:“我去人界卧底,原本就是为了朝圣谷做准备,如今此间事了,我也不必再回去。”
“如此。”
林斐然点了点头,又对其他人一一道别,这才与如霰一道乘上鸾车,渐渐远行。
去往人界途中,如霰倚榻而眠,林斐然看着他,不由得回忆起那日与秋瞳的详谈。
因二人谈论之事过于隐秘,也足够骇人听闻,她们后来便没有再用传声玉令交谈,而是由纸狐狸送来一枚香丸,二人以此相见,面面相谈。
虽然知晓秋瞳重生之事,林斐然却不敢随意说出自己的由来。
秋瞳神容无措,心神震荡,对于如今是真是假一事都十分怀疑,若是让她知晓这一切不过书中世界,她或许无法接受。
思及此,林斐然只能静静听她说完,随即问道。
“你是如何知晓剔骨一事?”
在原书中,“林斐然”因多次陷害秋瞳,做了不少恶事,这才被张春和挑断灵脉,逐出山门。
这不过是一个恶毒女配的寻常下场,自此之后,书中再也没有提及“林斐然”其人。
秋瞳回忆道:“那是很久之后的事。彼时我与、我与他已经互诉衷肠,相约外出游历时,于三桥之下与‘你’相遇,这才从你口中知晓原委。
你被逐出山后,辗转多地,想要寻找医修治疗续上灵脉,但中途被张春和出现,带出了你的剑骨。
以前那份婚约,不过是剔骨的补偿。”
顾及到眼前之人就是林斐然,秋瞳并未将她前世做的错事说出,也未提及她被逐出山的缘由。
林斐然听完这话,心中了然。
按照秋瞳所言,这应当是她与卫常在在一起后遇见的事,而原书写到二人互诉衷肠,和美成亲后便戛然而止,此后发生什么,自己当然无从知晓。
“如此说来,如霰暴毙之事也是你与卫常在游历期间发现的?”
秋瞳一怔,见她提及卫常在却并无太多动容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倒不是我们发现的。
前世狐族发生过一场内乱,我父王母后被囚,兄长姐姐们远在千里之外,长老们也被锁在塔楼中。
卫常在当时正在族中做客,受此波及,是他殊死一搏,我们才得以逃出生天,一路奔至妖都兰城。
那时候,我想请求妖尊出手相助,这才与他见过几面,有了印象。
后来,我与卫常在外出游历,正好路过兰城,便想前去酬谢,谁知妖尊不久前灵力暴乱,无法抑制,已然爆体殁亡而去……
我们入妖都时,满城缟素,玉带溪旁栽种的瀑杨柳与锦绣花丛被焚做黑烬,为他送行,受他庇护的妖族哭得涕泗横流,试图并入妖都的妖族也暗自欣喜。
场面其实十分混乱,已经无人在意我们走入城中。
那五位使臣只是静静立于城墙之上,将手中的金光灵尘洒入暮空之中,据说,那是他的肉身所化。”
林斐然坐在桌旁,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瓷杯,静然望向桌面,一时无言。
秋瞳思及此,又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这些事是不是听起来都十分匪夷所思?他们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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