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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斐然》155-160(第9/11页)
他离林斐然的耳廓并不远,便轻声问:“你知道什么是管教吗?”
林斐然只是摇头,他笑了一声,答道:“你喜欢我为你置办的饰品,喜欢我绘制的法衣,喜欢我每日都问你去了哪,喜欢我夜夜问你何时回来。
不论错了对了,都喜欢被人指出,好的要夸,不好的要罚……”
林斐然喜欢在他们每个人腕间都系上一条线,以免前行时失去归途。
“——”他轻唤着她,“我会一直管教你的。”
林斐然不知听到还是没听到,总之过了许久,她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绒草的药效一过,便是极为浓烈的睡意。
此时已至夜间,按过后腰的关窍,终于将她全身疏通后,林斐然趴伏在桌案上,不出意外地睡了过去。
如霰却从案上而下,一双长腿倚靠在桌沿处,静静看着林斐然。
……
翌日清晨,林斐然直直瞪眼看向帐顶,还未开启新的一天,便如遭雷劈一般躺在床上,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如霰为什么没告诉她,药效虽然会过,但她的记忆却不会凭空消失!
昨日之事就这么清清楚楚、不断重现一般在回忆中闪过,她记得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回答。
她默默下移,红着耳廓躲进被子里,几乎要团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忘记一切。
——如霰,你为什么会叫如霰?
林斐然再也忍受不下,猛然掀被而起,赤足下床,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却始终摆脱不了这句魔音。
她想要倒一杯冷茶静心,可刚刚碰上瓷杯,掌心便立即回忆起那同样细腻的触感,霎时间如同被烫到一般将瓷杯放回。
她举起双手,合拢不是,展开也不是,只红着耳廓在房里闷头乱走。
现在她急需静心之物,寻来寻去,便将目光落在桌案那一堆书册上。
她默默呼气,做贼一般挪到桌案前,小心抽出其中一本杂书,原本想要读书以静心,却蓦然见到书中新添了不少小字——
字体锋利瘦长,却也十分随性。
这是如霰的字,它们就这么挤在她那些随手记录的批注之下。
林斐然:“……”
这下更不静了。
她的目光游移片刻,还是忍不住看向书中,只见杂书原句上记载:“蓬莱山水极好,草肥花茂,缘溪行,可见满漕水生花。”
她在下方随手批注:“水生花?没见过,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看。”
在这行小注之下,他写道:“模样还不错,可清热消暑,味苦,不过芳香宜人。”
再下方,是素手勾勒的几朵水生花。
林斐然默然片刻,又立即向后翻阅,渐渐的,她眼中聚起一抹讶异。
这本看完,她又很快抽出其他书册,伴着日光,将每一本都翻过,目中讶异散去,只留有一抹怔忡。
如霰几乎看完了所有她读过的书册,每一本书中,只要她曾经写过批注,那么后方就一定会跟随另一行小字。
几乎都是对她批注的解答,或是回应。
在道和宫的那段年岁,林斐然没有太多熟识的友人,是以最初修行之外,她无事可做,便将心神都投入书本之上,聊以慰藉。
每每见到书中趣事,却又无人同享之时,她便会将心得写入书中,久而久之,便有了做批注的习惯。
她从未想过有人会看见书中的那个“自己”,但在时隔多年的今日,她写下的批注有了回音。
林斐然抚着书页,在桌案前坐了许久,耳廓余热也渐渐消退,直至凉风入堂,将页面吹得哗然作响时,她终于抬眸望向窗外。
院中半树银杏掉落,妖都已到立冬。
她接过一枚吹来的银杏叶,将它悉心抚平,夹入书中,复又将这摞书规整好,放回原位,起身离去。
约莫几刻后,院中响起剑鸣,一道玄色身影在其中游走练剑,扫起落叶无数,簌簌作响。
片片澄黄飘落之中,玄影忽而停下,她执剑在后,仰头看去,唇角蓦然弯起——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大家都在猜什么,搞得人心[黄心][黄心]的,怎么会是那种药,可恶,看过作者其他书的都知道,作者可是纯爱派!(X)
第160章 混乱(补) “你是来替他兴师问罪的。……
西部青丘之中, 雾隐山林,不论大道还是小径,俱都茫茫一片。
来来往往的狐族人忙不迭在城中各处设下灯台, 燃上狐火,照亮四周, 以免迷失方向。
白雾之中,几人提着狐火灯, 抬手插下灯架, 在一阵敲打中随口闲聊。
“这雾实在蹊跷,明明昨日还是艳阳天,也未曾落雨, 怎么今日就起了这样的浓雾?”
稍显年长之人看他一眼, 低声道:“绝对是和名祖有关。昨日不少人都见到了,一道紫光从天际划过, 隐于后山,除了她老人家之外, 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你们年纪小, 应当不知道, 名祖之前出山与妖尊斗法之后,也是这般回到山中,第二日便出现这样突如其来的雾气……”
他四下打量,声如蚊呐:“先前长辈们议事时,我听了一耳朵,他们说是因为名祖受了重伤,灵脉大损,为了疗伤,这将青丘灵气吸走大半, 以至于迷障叠生……”
另外两人忍不住倒吸凉气,也道:“连名祖也败下阵来,再加之昨日妖都之事……他们带头反叛,会不会牵连无辜?我们可没说要造反!”
其余人也心有余悸:“这谁能知道?好在他们没有直接冲入妖都,而是选择敲响登闻鼓,按规矩办事……”
这人越说越心虚,敲击灯架的动作也越发频繁。
“烦死了,我们又操哪门子心?生生死死不过他们一句话的事,这次狐族反叛,青平王可问过众人意见?在昨日前又有谁知晓?他只问过长老!”
另一人啐声:“他近年来也是越发独断专行,以前城中要不要种桃树,他还要征询大家意见,如今都要叛乱了,反倒闷不作声!”
“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其中一人忍不住凑过去,欲言又止。
“什么传闻?”一道清脆的女声也低低凑近,开口询问。
他咋舌一声,转头道:“就是听闻他出征前,九星大人及各位公主皇子曾经阻拦过,但都被他……九九九公主!”
离得近了,即便隔着浅淡的白雾,也足以将来人的面容看个清楚。
来人正是秋瞳。
她御剑而落,身形轻盈,在那流转着淡光的剑身上,还驮着一道狼狈而平静的身影,他静静凝望而来,如此有压迫感的视线,除了青平王外还有谁。
三人顿时膝盖一软,连忙扶着灯架,慌乱间,架上狐火忽然点明,霎时将二人面孔照得一清二楚。
秋瞳见他们神色慌乱,并不意外,只是侧首看了青平王一眼,眸光微动,扬声坐实这个谣传。
“没错,母亲他们的确阻止过,但父王始终一意孤行,这才酿成今日这等提心吊胆的局面……作为一族之王,自然要以大家的利益为先,他做错了,我们也不会包庇,自然要将他带回承担后果。”
青平王的确被束缚于剑上,再加上那副狼狈形容,几人一时间已相信大半,心中也不可谓不复杂。
秋瞳又道:“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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