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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众都往这边聚来,一时间,吏治成为四方馆内最火热的议题。

    谢渊坐在议事堂内间,听着堂内激辩之声一直眉头紧锁,此人一语激起千层浪,谢渊脸色才舒展了几分。

    崇政殿堆满御案的奏章上,笔墨间尽是“边急”“饷缺”“官浮于事”的字眼,政令下发,各衙署却互相推诿。单一本逐东河道修缮的奏折,末尾竟列着十三个需会同商议的衙署,光盖印就得耗上半月

    可汛期不等人。

    就连赈灾、治疫这样迫在眉睫事,却要先经户部七八个主事层层画押,再由侍郎复核、尚书过目,最后才递到御前。

    四方馆新馆未落成之前的东、西、南、北四个分署,新设的“誊录司”竟有十三人,每日不过是把文书抄录一遍,却个个领着俸禄。

    官员冗余,吃着百姓的粮,耗着朝廷的力,可真要动起来整顿,又不知会牵动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

    谢渊道:“官多如蚁,民何以堪。”

    纵是千难万难,这刀子也必须落下去。

    他转过侧脸,道:“记下此人姓名与策论,带他进宫,朕要细问。”

    说罢,他便打算起驾回宫。

    言风道:“微臣遵命。陛下,长公主人也在四方馆。”

    “随她。”

    议事堂那人说完,刚顺了口气,肩膀忽被人轻轻拍了下。他回头一看,谷燮正神色复杂地站在他身后,嘴角那抹笑却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儿戏感。

    那人讶了一瞬,“姑娘,是你。”

    “韩诵,这些年里,境况如何?”

    韩诵低了低头,面有窘色,赧红了脸,“那件案子了结之后,经了几载牢狱,科举无门,还能好到哪里去?”

    “听闻四方馆纳贤,不问出身,这不,学生紧着从苍南赶来。”

    四方馆开馆的消息不过几日,传没传到苍南还未可知,他便紧着赶来了。

    谷燮道:“行谦给你去信了?”

    韩诵点了点头,“侯爷诸事还顺遂吗?学生今儿一早才到庸都,还未曾去宣平侯府拜会。”

    “行谦一切安好。”谷燮道:“你方才那番话,可谓切中时弊,远超其他贤士那些空泛之语。”

    韩诵道:“学生所言,旁人未必不知晓。只是一来怕触怒长公主,二来忌惮世家权势,怕引火烧身,谁也不敢直言罢了。可若是这样,何必要来这四方馆?”

    “在座的都在装糊涂,你便不怕引火烧身?”

    “姑娘,学生不甘。”

    韩诵抬起了头,神色隐隐有几分激动,“我非平庸之人,我乃宣元二十年一甲榜眼,满腹治国之策,岂料落得这般结果,学生不甘!”

    “韩诵,少安毋躁。”

    韩诵跟着谷燮往馆内一角走,那里站着一位身披鹤氅的女子,只略施粉黛,眉宇间自带一股凛然气度。

    韩诵停下脚步,一时忘了四方馆内不必叩拜的规矩,朝女子拱手,又转头看向谷燮,“姑娘,这位是?”

    “她啊,”谷燮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就是你说那位祸国误民的江宁长公主。”——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35章

    谢文珺侧过头看了谷燮一眼。长了年岁, 心智却还不如从前沉稳,自姚霁风去后,谷燮仿佛悟透了天命一般,行事越来越没个章法, 言谈举动间反倒多添了几分轻佻之气。

    车舆就停在四方馆外, 谢文珺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转身走出四方馆。

    鹄女努了努嘴, 对谷燮道:“老师, 你可害苦我了。我求了殿下一清早, 又辛苦做了篇新文章, 才求来到四方馆一游, 四署还没去呢, 殿下这就要走。”

    折扇照鹄女脑袋上敲了一下, 谷燮道:“小没良心的。你愿留便多留一会儿,为师去向你家殿下求情。”

    “老师当真?”

    “去吧。”

    鹄女躬身一礼, 咧嘴道:“多谢老师。”

    谢文珺不经意回身一望,见师徒二人窃窃私语、嬉笑哈哈, “师门传承倒是清楚,真是什么人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谷燮道:“殿下语人是非也不避人, 臣女听得一清二楚。”

    “本宫便是说与你听的。”

    谢文珺看向靠墙的一处,那里原来停着的一驾辇车已驶离了。

    车舆内炭炉还烧着,暖意融融。

    竹帘被一把折扇掀开,往上卷了卷,谷燮透出半张脸, “臣女的轿子留给鹄女,殿下能否允臣女同行一程?”

    “随你。”

    车外人流街铺缓缓后退,竹帘间隙透进来斜长条的光影。

    谢文珺十指拢着手炉, 面前的小几上镇纸压着一篇文章,是鸢容手持长公主私印从四方馆调出来的,文章署名正是方才在馆内痛斥她祸国误民的韩诵。

    那策论文章里的字句笔锋凌厉,剖析时政入木三分,竟与她筹谋的几处不谋而合。

    谢文珺手炉里的炭丝明明灭灭,映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欣悦之色。

    她道:“你看,四方馆馆众也不尽是沽名钓誉之徒。”

    谷燮道:“殿下可要将他收在身边为己所用?”

    谢文珺视线仍停留在韩诵的文章上,“本宫瞧你与此人熟络,他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既有才学,何不科举入仕,偏来四方馆这草台班子。”

    谷燮道:“此人姓韩名诵,曾是瀚弘书院的学子,与陈行谦同年进士及第,殿试后,太上皇钦点其为宣元二十年榜眼。那年左相荀岘担主考官,科举透题,牵扯出来的那桩约定门生案,涉案士子便有他。黜革功名,终身不得再应考。”

    谢文珺是记得这桩案子的。

    谷燮接着道:“在四方馆议事堂,他对臣女说,他不甘!臣女能看得出来,他当真心有不甘。揣着心里头的不甘熬了十年,要么磨钝了,要么更利,能一把豁开局面。”

    “科举舞弊,”谢文珺声音平淡,却能听出语气中显而易见的终结之意,“此人言辞藏锋,可惜了。”

    只这一句,谷燮便知谢文珺不打算将人收为己用了。

    谢文珺卷起小几上的文章,隔窗递出去。

    鸢容随即接住,交给荣隽遣了一人将文章快马交还给四方馆。

    谢文珺道:“江伯瑾性子磨得如何了?”

    谷燮道:“一听闻四方馆招贤纳士,便坐不住了。若非他无手,写不了四方馆投名的文章,我与行谦两个人也按不住他。宣平侯府与灵鹫书院都下了禁令,不准给他代笔写文章,闹得不行。还是行谦想了个法子,告诉他太上皇得知他还活在世上,已布下暗卫等他现身后杀之,这才作罢。”

    谢文珺道:“这样的人竟还如此惧怕父皇,竟还怕死。”

    谷燮道:“小老头这些年生活不易,养成一副鼠胆。”

    “脾气磨得差不多,便放出来罢。”

    “臣女明白该怎么做。”

    灵鹫书院的藏书阁挨着后院的竹寮,立在正月天的暖阳里,藏书阁前头的大片空地上,青竹搭成的骨架被晒得泛出竹黄。

    书院的学生们正抱着层层叠叠的书卷,整齐地晒在竹骨架上。

    书页翻动,夹着淡淡的霉气。

    谷燮在藏书阁一隅的破草席上寻到江伯瑾,他枕着几本典籍正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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