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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平侯府的湖心亭中,陈滦与断臂的江伯瑾正执黑白棋子酣畅厮杀。

    陈滦拨着茶沫,看着眼前的棋局,犹豫着在哪落子。“想以死谏搏名,我便成全他的文心。”

    朝中仍有要抄斩谷家的余音。

    江伯瑾顶着一头状如鸡窝的发,成日乱糟糟的,怎么梳都理不顺。他袖管空荡荡的,没了小臂,捏不起棋子,陈滦为此特意给他找来一个专供他执子的小斯。

    “我就知道你小子行,随我!老爷们儿做事就得狠,就得快,你跟那姓陈的就不是一路人。”

    “先生,我也姓陈。”

    这棋是越下越慢。

    “是了是了,瞧我,这茬又给忘了。”江伯瑾问道:“谷家释罪,荀岘没意见?”

    “荀相告病。”

    “哼,我琢磨着他得撞柱死谏呢!一国之相,遇事就知道跑。”江伯瑾满眼满脸都是藐视,“说他庸,是他资质不够,说他才,他也勉强能在庸人堆里露个尖。这也就是群雄陨落,后秀未起,才叫他这么个庸才位及元老,指点江山,我们那个时候,天下十二侯都没有他的位置。”

    陈滦道:“我瞧着陛下的意思,是要与北雍缔结姻亲。”

    “料想如此,”江伯瑾心思从棋局上游离,寻摸着,用仅剩的半截臂搔了搔耳后,“可这眼下皇上并无适婚的公主待嫁,若要缔姻,便只有送长公主前去北雍和亲了。”——

    作者有话说:可能会修文。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82章

    湖心的风裹挟着早春未暖的冷气。

    江伯瑾的小臂已缺失多年, 他早习惯没了双手,可断掉的那两截小臂仍不时会觉出疼痛,犹遇阴雨天更甚,断肢处似乎又被利刃切过一遍。

    他是很能忍痛的, 冷风一吹也有些难忍, 残肢在衣料上磨蹭。

    陈滦拈棋子的手换了好几个姿势,那一子还是没落下去。

    自调任大理寺少卿, 他手沾刑狱案牍, 书生的斯文气褪去, 眉目已渐有凌厉之色。

    陈滦拈着白子, 观望着棋盘听江伯瑾说话。

    江伯瑾道:“南洲要收复, 北雍和那几个小部落要稳着, 还得给东胤送一个太子和一万战俘回去, 这又有私贩铁矿一事,眼下这局势, 宫里似乎还有要削戍边武将兵权的意思。要提早做打算。”

    这个“打算”既是说与陈滦听的,也意在借陈滦的口, 透给陈良玉。

    如今大凜兵业,东部有封甲坤与庆阁互相制衡, 南部有赵明钦牵制衡家,唯有北境,陈良玉大权独揽。且朔方商道在陈良玉手中。朔方商道的年税只需每年将明细上呈黄册,由户部统账即可,只要明面上的账目不出差池, 背地里用在了何处,有没有私账,是抖落挥霍了, 还是当真用在军事与民务上,这些皆无可查证。

    圣眷至此。

    可圣眷是双刃刀。

    如今深得圣恩、风头无两,倘若一朝圣眷尽失,便可按头给她冠上“把持朔方商道,心怀割据”的罪名。

    去岁有些风闻,重开朔方商道后,朝廷意欲将朔方商道的税银收归户部统管,遭陈良玉所拒。

    此举是个险兆。

    过后,皇上对各地戍边的武将心生惕厉,有心削权。

    此外,万僚录的“福荫子孙”之策,刚下发施行时朝野同贺,可新帝登基不出几年,弊端尽显。

    冗官。

    由于增设了诸多官职,造成极大的财政负担。

    谢文珺两次巡田,丈量土地,核对税银,查出许多“隐瞒田亩、篡改税册”的账目,将大量被瞒报的田亩还于民间,将重新核算的税目、罚银贴了国用,这才使国库不至亏空。

    去岁皇上下令查各地税账,自北境三州查起,陈良玉那里的账目没查出什么大毛病。可其他地方,却相继不断地有官员被押解入庸都问责。

    如今各方势力齐聚上庸城,各自都得了风声,行事异常谨慎小心,无论文臣、武将,在庸都的家眷说话做事也是和声和气的。凡与税赋有粘连的官员人人自危,成日惶恐度日。

    整个上庸城如同填满了炸药的火药桶,所有人都被火药埋了半截身子,外头露着一截炮捻,火一点,所有人都是个粉身碎骨。

    没有人愿意先去点那根破捻。

    陈滦道:“依先生之见,皇上会如何?”

    “战乱将休不休,天下看着太平,可北雍不久前还在北境演兵,皇帝又想收复南洲属国,他若不是个昏庸之人,便不会在节骨眼上卸戍边武将的权,还要好生安抚,厚待武将们在庸都的家眷。”

    江伯瑾断臂在棋盘上敲了敲,催促陈滦快些落子。

    “北雍和那几个小部落要稳着,免得他们借乱生事,草原部落倒是好办,他们看天吃饭,扛不住天灾,装上几百车粮食够他们安分一阵儿。北雍棘手些,那个叫翟什么的几皇子?瞧着不好打发,若缔结姻亲,能换几年太平日子。北雍好战,即便送贵女和亲,也只是能保一时太平无忧。”

    陈滦的棋执了半晌,江伯瑾催促了又催,他依旧气定神闲地盯着棋盘,试图找到棋路的破绽。

    管家快步走来,拱手一礼,道:“侯爷,长公主派人送了匹白马来,说是给小姐的。”

    破绽这不就来了。

    眼看败局已定,陈滦一巴掌拍在棋盘上,顺势抹了一把,“去,叫小姐。”

    棋局全乱。

    江伯瑾轻蔑一笑,指点着小斯按着原来的棋路又一颗一颗摆了回去。

    “小子,跟我玩赖出千,你嫩点儿!”

    陈滦说什么也不肯再下,借着机会遁逃了,留江伯瑾一人在原地怄火,“老夫等你回来下完。”

    说什么都要赖上这盘棋。

    管家来唤时,陈良玉正在良苑的书房书写有关收复南洲的奏疏,一门心思扑在笔墨上,没留心管家说了句什么话。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方才抬头。

    陈良玉隔窗往外望了望,没看到人。管家又重复禀道:“长公主遣人送了匹马来,在前庭。长公主未曾驾临。”

    陈良玉听闻谢文珺不曾来,将头埋了埋,提笔又写上几个字,将奏疏写完、归置,才往前庭走。

    来者是荣隽的几个副手中的其中一人,身披长宁卫的细鳞甲着装,身形魁梧壮硕,身后滚动着一辆铁笼车,铁笼中圈着一匹毛发光洁如缎的白马。数位同样身穿细鳞甲的侍卫左右护送。

    副手拱手见过礼,道:“大将军,长公主命末将送玉狮子来,另有句话带给大将军。”

    陈良玉眸子亮了亮,“殿下有什么话要说?”

    副手道:“长公主命末将带话给大将军,‘凡你所念,皆可如意’。”

    言辞在外人听起来很平常,无非是像“瑞彩盈门,凤栖高梧”这样的吉利客套话,陈良玉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凡我所念,皆可如意。

    可若所念非马,而是人呢?也可如意吗?

    玉狮子在南囿马场被南洲王梁丘庭驯服,转瞬便献与了祯元帝谢渊,一个属国的王,这样伏低做小、匍匐求生,姿态已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南洲富庶,可人口稀少,兵力匮乏,如若大凜下定决心起兵收复,梁丘庭毫无招架之力。是以梁丘庭亲自来万贺节,以最大限度的诚意北面称臣,甚至不惜愿往后十年加五成贡赋,以换得大凜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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