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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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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监监生,与朝中反对女院的官员党派对峙长达几个月,这件事依然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

    甚至远在北境的辅国大将军陈良玉也被传召回宫,受到敕责,虽名为“行不自律,豢养男宠”,可任谁都知道其根本缘由在于,对于兴女学这件事,陈良玉一直是谢文珺的拥护者与执行者。

    转机出现在这年深秋,陈良玉被传召回宫不久之后。

    林寅跟随陈良玉回庸都后,独自回家探亲,薄弓寨的居民都被官府迁到山下安置,生活安稳,可她想回寨子里再看一眼。

    这一去,便发现有很多人推车进出一个洞口。

    而她不记得那处有山洞。

    矿石。很可能是铁矿。

    她参军之后对兵器冶炼这样的事情高度敏感,一座中等规模的铁矿,冶炼出的铁便能供养一个军的兵力,于是当即下山,回庸都将此事与陈良玉说了。

    不到卯时,金水桥畔已站满朝臣,等候掌灯引路的内侍。赵兴礼落轿时,陈良玉恰从旁边走过,瞥见他轿子上偌大两滩泥巴印。

    当真有人砸他泥巴!

    陈良玉忍俊不禁,活动许久面部肌肉才把嘴角压下去,“赵御史,您又得罪人了?”

    鉴于她一贯的行径做派,赵兴礼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但因陈良玉品衔在他之上,礼不可失,赵兴礼还是冷着面,朝陈良玉作揖。

    他不理会陈良玉,可陈良玉被他参好几道,如何肯放过揶揄他的机会?

    陈良玉痛心疾首,一脸真诚,道:“这么大的事儿!赶紧给皇上递折子吧可别耽搁了。”

    赵兴礼甩袖,忿然而去。

    朝上文官们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做足了准备要再酣畅淋漓地舌战一场。可陈良玉今日早朝却一反常态,主动要求皇上派巡按御史,查清各地资费的用途,并表示愿意自北境三州查起。

    她一坦荡,许多人反而捏不准了。

    今日这般气盛,看着像捏住了旁人的小辫子。

    长公主谢文珺也认可她的提请。

    谢渊一声令下:“那便给朕查。”

    他要修行宫,所有人都谏劝他国库空虚,不宜大兴土木。那么他也想弄明白,朝廷的钱都用在了何处?

    自查账的政令一下,霎时许多人的视线便不再盯着谷家。

    薄弓岭一座规模不小的铁矿,有人瞒而不报,企图将铁矿充作私产。

    这要查,慌的可不止一家。

    下朝后,陈良玉将马交给宫前内侍,谢文珺的车舆已在宫外等她了。她上车先咯咯一阵笑,笑到打晃儿,跟谢文珺说起今早赵兴礼的轿子真的被人砸了泥巴的事。

    “殿下,你说被人砸泥巴这事儿应该写奏折参谁?哈哈哈……”还没笑完,陈良玉就看到谢文珺的指甲缝里有些泥状的脏物。

    谢文珺没戴护甲,脏迹很显眼。

    陈良玉道:“你干的?”

    谢文珺将脸扭过去,不言不语。也没否认。

    陈良玉:“真是你干的?”她笑得更厉害了,东倒西歪。

    谢文珺终于忍不了她,“有这么好笑?”

    “好笑。”陈良玉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在谢文珺脸上嘬一口,“太好笑了。”

    她完全想象不出谢文珺这么一本正经的人,手里拿一滩烂泥巴,朝路过的轿子抛出去是一个怎样离奇的场景。

    难怪赵兴礼脸拉得比驴长,却敢怒不敢言。

    谢文珺道:“本宫亲自砸的泥巴,是他之幸。”

    陈良玉捧道:“自然,不是谁都有这般荣幸被长公主亲自砸泥巴。殿下,你下次做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提早知会一声,臣想去瞻仰一番长公主玩泥巴的风采。”

    她小心剔去谢文珺指甲上的污垢,帕子擦过一遍又一遍,“我们去哪里?”

    谢文珺道:“大理寺监牢。”

    “为谷燮?”

    谢文珺颔首。她手边有一盆兰草。

    关押谷燮与姚霁风的地方是两间有明窗的牢室。有桌椅,有油灯,桌子上堆着许多写满字、画着图的纸张。谷燮与姚霁风隔着一道道木栏毗邻而坐,各自在奋笔写着什么。

    落笔速度很快,似乎要与什么人争抢时间。

    大理寺的当家人是陈滦,这两间牢室是他所选,等闲无人来打搅谷燮夫妇二人。

    陈滦命牢头打开锁,锁链抽动的声响才令谷燮夫妇二人从文字笔墨中抬起头。

    谷燮起身见礼,“长公主,大将军,陈大人。”

    姚霁风亦从隔壁与她一同见礼。

    陈滦将兰草放在谷燮的桌案上,“姑娘,你要的兰草。”

    “多谢陈大人。”

    谷燮将那盆兰草移到姚霁风那边,细叶簇生,缀着两朵小花。花呈穗状,像鸡苏花,中间有细子,兰草原本的气味很是清香,可被牢狱的污气与浓墨味遮掩了。

    陈良玉闻到满室墨香,翻了两页那些书稿。

    谷燮道:“殿下曾言欲开民智,先务民生,书籍万千,以农、医、天象历法、土木、水利用途最广,如今要与各国互市,研习诸国语言,尤其是草原文字斯事体大。我与先生集各家之长,编纂成书,供姑娘们修习。士农工商,经史典籍是科举之路,此路不通,便叫姑娘们先学会能吃上饭的本事傍身。”

    “殿下,我信终有朝一日,姑娘们能走上仕途。生死有命,谷家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殿下千万不要为我夫妇二人毁了在朝中的根基。我与夫君不惧死。”

    “功败垂成,那便以我血躯,为后世人开路。”

    一直沉默不语的姚霁风在听到谷燮说“谷家所有罪责她一人承担”时,终于有了反应。

    他还是文人模样,只是没了任国子监司业时那份意气,垂着胡髯,人有些颓气。

    姚霁风突然下跪,朝谢文珺行大礼,道:“求长公主保全姑娘,事因姚某而起,所有罪责姚某自会承担。”

    姚霁风一直与翰弘书院其他人一样,喊谷燮“姑娘”,即便是他们成婚后称呼也从未变过。

    谢文珺道:“本宫自会保全谷家。”

    谷家,自然包括谷燮。

    可姚霁风呢?

    谷燮瞬时明白过来,啪嗒一声眼泪坠落,泪渍漫上纸张。

    姚霁风看着她,露出一丝浅笑,问道:“姚某残命,可有帮到姑娘吗?”

    谷燮含着泪点头,拼命点头,“有。”

    姚霁风被谷长学带回翰弘书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求生的欲望,只是念在宫里还有个妹妹姚霁月,留这么点念想,才没有自寻短见。谷燮想尽各种办法想让他有点“人气儿”,都无疾而终。

    姚霁风从前爱侍弄兰草,在朝中素有清誉,亦被称作“兰之君子”,她种下许多,兰草娇气,姚霁风从不照料,全都枯了。直到有一天发现,他只有浸在书馆时,整个人才可得平静。

    新婚之夜,谷燮道:“求先生再帮我一回。”

    自那后,姚霁风便开始搜罗天下有益之书。书本很珍贵,翰弘书院的藏书虽多,可多为科考之用的经史读物,实用之书稀少。谷长学与谷珩俱不赞同兴女学,大多时候不愿帮忙,姚霁风更名后身份多有不便,有时为寻一本水利册本,要辗转周旋半年之久。

    幸而,生命尽头之时,他毕生所学没有浪费。

    “误姑娘一世姻缘,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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