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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珺道:“阿漓已无大碍,只是还未醒。”

    严姩道:“那便让她多睡会儿,良玉她,已有许多时日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了。臣妇从宫里回来再去瞧她。”

    陈怀安看到跪在地上的魁梧大汉似乎很开心,撒开严姩的手,迈着小步走到景和身边,蹲下去歪着头看他的脸,发现果然是要找的人,稚气地唤:“景和……”

    景和身子更躬,脑袋几乎要接触到地面。

    哭声被死死压在喉咙里。

    陈怀安刚学会说话不久,牙齿还没长齐,吐字咿呀呀的,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能辨出她黏糊的话音。

    她想不通景和为什么不再理她,正如想不通为什么很多人骑上马跟一个叫“阿爹”的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而后,她看到景和手里的鹰云纹短刀。

    “阿爹……”

    景和喉咙处不断涌着酸涩,伏在良苑门外阶石上大哭着向严姩磕了好几个响头,“少夫人,末将有罪!你杀了我吧,求求你,少夫人,杀了末将……”

    严姩要进宫,不能毁了仪容御前失仪,硬生生忍住了一些东西,只听到一声轻叹,“麟君的死罪不在你,没有人怪你,我不怪,安儿与良玉同样也不会怪罪在你头上。长公主,臣妇家事没处理好,切莫见怪。”

    谢文珺道:“也算忠肝义胆,性情中人。”

    严姩道:“谢长公主不怪罪。”

    陈淮安举起幼嫩的小手,想去擦景和脸上的水痕。

    严姩道:“安儿,过来。景和,别跪着了,你也休息些时日,军中事务你便先不要管了,我会同良玉说。”

    “少夫人……”景和眸色一暗,低着头,道:“是,末将知道了。”

    他撑着地站起来。

    不知道在门口跪了多久,膝盖打颤,左歪一下,右晃一下,两个小厮上去扶他,很吃力才站稳,拖着麻木的双腿告退。

    谢文珺问严姩,道:“是何人来传的口谕?”

    严姩道:“一位蓝布袍子,瞧着面生。”

    宫中内侍依品级着不同服饰,蓝布袍子便是最低等的跑腿太监日常所穿,没有任何绣纹图案的太监袍。

    若是谢渊宣陈良玉进宫,必定是更高品级的殿前公公来传口谕,可只遣了一个蓝布袍子来,便只能是南垣宫召人。

    南垣宫是昔日的宣元帝,如今的太上皇所居之地。

    谢文珺晃了晃神,自祺王谋逆之时一别,她还未曾再与宣元帝见过面。

    两次回宫,她都有意避着南垣宫。

    能避得了几时呢?

    她一念之差,江山易主。

    可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一念之差,还是蓄谋已久。父女终要一见,或许一面之后,便会噬尽最后的父女情分。

    大凜如今的皇权也很微妙。

    皇权更迭因祺王逼宫谋逆而起,谢渊临危受命继位大统,诛杀逆贼后登基也顺理成章。可宣元帝还在世,朝中对于是否应当还政于太上皇一直有争执,为定纷止戈,凡朝政之事,大事小情,谢渊总会起驾南垣宫与宣元帝商讨后再下旨意。

    此举暂且安定了朝中新、旧两党的心思。一时的安定容易,持衡却难。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谢文珺已然料到这宫中迟早还会有一场夺权之争。

    就如同大凜世家对农桑署不得已做出的退让妥协,眼下的平衡实际上很脆弱,势均力敌尚能融洽共处,来日你强我弱,势必失衡。

    倘若处置不当,那时的朝野将会是怎样一番血流成河的惨状?

    车厢晃动,严姩微微侧首,望向邀她同乘一车入宫的谢文珺,几度缄口。

    严姩对于长公主临驾宣平侯府并未感到很诧异,谢文珺年纪尚幼时便愿意与陈良玉亲近,她只是略感好奇,一大清早的,谢文珺怎会从良苑出来,瞧着还是刚梳洗穿戴的模样。

    良苑除了陈良玉的卧房与一间陈着许多兵器的书房,便只剩两间丫鬟小厮住的耳房,谢文珺昨日歇在何处?脖颈处的红痕又是怎么回事?

    严姩已为人妻,自然清楚那一抹红痕是何由来,蚊虫叮咬这样的说辞显然说服不了她自己。

    谢文珺道:“夫人有话要与本宫讲?”

    严姩道:“臣妇不知长公主驾临,未能给长公主布置住处,长公主昨夜歇在何处?良玉可有怠慢?”

    谢文珺道:“夫人既是在良苑见到本宫,难道她那里还有别的住处?本宫不曾受到怠慢,本宫——很满意。”

    满意住处还是满意别的?

    严姩虽听得如堕云雾,亦没再深究下去,陈良玉心情被压抑许久,此时若有个人能陪她左右,或能开释她一二。

    她只怕陈良玉极度压抑之下,会做出什么荒唐无度的事情。

    宫里迟迟未降旨赐封,也未将北境的帅印交付给陈良玉。严姩几番猜度,也未猜透这阻碍是来自崇政殿还是南垣宫。若此时授人以柄,于陈良玉而言不是好事。

    严姩目光投向窗外,庸都被晴空拢着,民宅低矮的瓦檐偶尔掠过几只鸟儿。

    “良玉背她大哥回来那日,也是这样的天气。起初,人人都在背后说她冷静得像没长心肝,那天她就跪在天堑河岸,抱着她大哥的尸首,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场,险些没缓过气儿。如若她对长公主有逾越之举,还望长公主念在她哀戚之情,不要怪罪于她。”

    谢文珺默默转过头。

    车厢静默一刻,谢文珺掀开轿帘的一角,“荣隽。”

    荣隽从前面调转马头,“臣在。”

    谢文珺道:“东胤使臣正使是谁?他们有动静吗?”

    荣隽道:“正使名尤靖伯,乃东胤枢密使兼大学士。被晾在驿馆许久,昨日他们分别呈送了一些物件给皇上和太上皇,都是些瓷器、点翠,也没什么稀罕的。”

    谢文珺放下轿帘。

    光线暗下来的一瞬,严姩分明看到谢文珺深眸中的底色变得无比阴冷——

    作者有话说:相风铜乌:风向标的意思。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64章

    早春的暖阳似乎穿不透车舆的厢壁, 严姩感到一股从脚心往上直蹿的冷意。从前几时,严姩最捉摸不透陈良玉对江宁公主的态度,无论江宁公主如何与陈良玉亲昵、示好,她皆秉持同一种态度以对——

    恭而有礼, 避而远之。

    甚至不如与跟她暗中较劲的荀家姑娘亲近。

    严姩曾浅想过可能是因为年岁差几年, 故而不如跟同龄相交那般自在,今日同行过一段路, 她才深刻领会到谢文珺身上散发的那种难以接近的气场。

    如芒刺在背, 令人不安。

    眸底的阴冷只持续一瞬, 谢文珺对严姩还是一如既往谦逊客套的姿态, 稍晚点, 她便问及天堑河新河道一事, “听阿漓说, 夫人要从天堑河凿新的河道以治水患?”

    严姩道:“水患治理只在其一。其二是,东胤边陲百里之地有几万亩无主荒地, 臣妇去看过,那片地是能种粮的, 可那里土壤缺乏湿度,即使垦荒收成也不高, 臣妇猜测,是因收成不抵垦荒需投进去的本钱,东胤才任由地荒着不管。凿出新的河道之后,筑堰,修排渠, 再引天堑河洪流东疏,既可泄洪,又能灌溉, 往少了说,也能僻出万亩良田。”

    严姩还想再说什么,转念一想,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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