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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60-70(第2/18页)
似乎想到了,“最后一关是景明守擂台,应该就是他了。”
谢文珺摩挲指腹,在疤上擦过,陈良玉一把攥住她的手指。
“别碰,很痒。”
随后,拉着那只手,贴近唇,在指关节间印了一绵软的痕。又觉还不够,再轻轻啃咬下。
她察觉那只手骤然一蜷,坏心眼儿道:“无缘无故咬我一排齿痕,这个,只当还你。”
谢文珺受惊般缩回,坐起。
转回头看,陈良玉双颊绯红,一副半死不活、神志不清的样子。手背触上额头一探,果然高热。
手还未从她额头上拿开,又被陈良玉握紧,拉扯着,往下走,细密的唇印在手背又贴一下,她嘟囔道:“殿下,别走。”
唇肉滚烫。
当真烫得脑子不好使了,才做出这种事。
“鸢容,传太医。”谢文珺冲外面喊一句,须臾便有了回应。
谢文珺再度想抽回手,却被陈良玉抓得更牢,只得放弃,“我去给你拿衣服来,你难道想这个样子见太医?”
“不必传太医,朱影就在府中。”
陈良玉终于放开手,将长巾绕一圈,裹住自己,从水里起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胸前与背后,“只是发热,没到走不了路、穿不了衣服的地步。”
这次轮到谢文珺头脑发热了,“那你方才……”
陈良玉:“方才?”
谢文珺:“你清醒着?”
陈良玉十分不理解,道:“你也忒小看我。”
这种程度的热症,也就鼻腔中呼气会有些灼烫,再就是头痛,哪里能叫她不清醒?她若当真如此虚弱还怎么行军打仗,早不知死几回了。
朱影来瞧过病症,抓几服药,配了张去热安神的药方留在桌子上,便辞行前往罹安与临夏,“头疼脑热是个大夫便治得了,民间大疫四起,你这里用不上我。长公主,上次问我想要什么赏赐还作数么?作数的话,我要这些。”
说完铺开一张单子。
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哪里的药铺都不缺,只是朱影要的数目可谓巨大。
“每样要一车。”
虽都是常见的药材,眼下也不好凑齐。庸都所有药铺的药材多半都已被朝廷采买,送往受疫的两个郡。
谢文珺差人去尽力着办。
陈良玉道:“太医署不日也要差人前往临夏,有卫队护送同往,你可随他们一同出发。”
朱影道:“我不去临夏,去罹安。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一下感染两个大郡,临夏是皇上故居之地,朝廷多加重视,药物都先往临夏送,罹安瘟疫虽轻些,可没人去管,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谢文珺又多给她一道手谕,“若难以应付,便拿本宫手谕去当地官府。”
朱影:“多谢长公主。”
她一边谢恩,一边伸手就要去摸陈良玉的脸,“脸这么滚烫,不像是热症所致。”
陈良玉躲开她,“我好得很。”
朱影哂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好得很,那还叫我过来干什么?药常煎着,我看你这样子,晚间必起一场大热。”
陈良玉道:“你不来,热症到晚间也退了。”
她对自己的体魄有着超乎一切的自信,完全没把这一点小病放在眼里。
话说太满,必遭报应。
子时,陈良玉果真浑身如烧红的烙铁,烧得滚烫。
朱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从衾卧里拖出来,在良苑的小厨房蹲着,盯熬药的瓦罐,睡眼惺忪,强打着精神跟忙活的小丫鬟搭话,“我说什么来着?她是大夫我是大夫?看着了吧,不听大夫言,就跟你们大将军一个下场。”
小丫鬟老实巴交地干活,还要留心跟朱影捧哏,“看着了,影大夫。”
朱影看着火,掀开瓦盖看了一眼药汤,又往瓦罐扔了两把连翘与葛根,“她这热症是从心里头起的,非寻常风寒所致的头疼脑热,瞧着是小病,没那么容易好。”
小丫鬟道:“那如何是好?”
朱影道:“你把药熬苦一点。”
小丫鬟不解、犹豫。
朱影哄她道:“我骗你不成?有句俗语,良药苦口,是不是?”
小丫鬟点点头,道:“是。”
朱影道:“药熬得越苦,你们大将军病好得越快。”把人诓骗一通,转身腹诽:“最不愿理会这种不听医嘱的病人,吃点苦头让她长长记性。”
帐下,陈良玉呼吸都带着热浪,这次是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直往人怀里钻。
中衣略薄,热度透过衣料迅速传递过来,谢文珺真实地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灼热,拨过她汗湿的发根,又掖了掖被角。
丫鬟多添了一床厚实的被褥,陈良玉依然觉得发冷,又往身旁暖和的地方偎了偎。
不时发出些哼唧的声响。
谢文珺指尖描过她高耸的眉横骨,到眼睛,再到鼻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着她,脸部轮廓如此分明,恰到好处。
陈良玉睫毛扑朔。
不多时,睫下狭长的双眸睁开,微微一睁又闭上,往谢文珺颈窝里蹭。
谢文珺极力定了定神,“你再这样,本宫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陈良玉发出一声鼻音,很短促,不知道是难受的咿语还是回应。
谢文珺道:“是不是当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无力反抗?”
“嗯。”
这次谢文珺听清了,是一句字正腔圆的回答,“如此,本宫岂不算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寂静一刻。
“不算。”——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62章
谢文珺道:“当真不算?”
怀中之人又沉默一瞬, 像是在潜心思考作答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思量过后,陈良玉依旧病恹道:“不算。
声音有气无力,一听便知她人是极度虚弱的。
白日里朱影为陈良玉切过脉,叮嘱良苑的丫鬟药常煎着, 以备不时之需, 陈良玉却道自己无大碍,叫人将药炉撤了。药现抓现煎要费不少时候, 浓重的药苦味儿满院飘散, 自然也氲到了良苑的卧房。确实不怎么好闻。
陈良玉今天反常得接近怪异。她是万里碧霄之上敢与长空叫板的鹰隼, 却好像一夕之间转换了心性, 化作受伤的雏鸟瑟缩在谢文珺怀里。
一切的起因, 竟不过是一场不起眼的热症。
说完那句“不算”, 陈良玉似乎终于肯消停了, 停止不安分地磨蹭,呼吸逐渐均匀。
谢文珺当然也没有放过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时机。以为她睡去, 捏捏脸、扯一扯腮帮子、拨弄耳垂玩得不亦乐乎,最后指尖落在她唇间。
朱唇若丹, 温度炙热。
她们曾在无人处任一场风雨如醉如狂的放肆过,一同陷落, 一同溃乱,像是要将彼此心中盘旋的创痛一同吞没。末尾,都很默契地将此事藏匿,揭过,再不提起。
只当它是羞于提及、镜花水月的一场淫逸又糜烂的空梦。
谢文珺并不愿止步于此。
绮纨之岁, 白齿青眉。
琼台望归人,抬眼觅星辰。
那么来日方长,她偏要明知不可求而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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