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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对面坐着。

    船上生了几个火盆,炭烧得正旺,一位头戴花冠、穿着烟萝纱衣、模样娇美的女子在船头抚琴。

    河面吹来的风夹杂着水汽,又湿又冷。

    这地方属实不是个好去处,可祺王府周围有人盯梢,府中亦有耳目。

    之藩几载,宣元帝今岁突然下旨诏他回宫,十有八九是有意将他软禁在庸都府邸的。

    只有这四面都是水的地方,才不担心叫人趴墙角。

    倘若真有奇人扒在水底听监听,也挨不住这天气河水的低温,不等爬上岸就浮起来了。

    “祺王殿下,”翟吉简明扼要地讲明他邀约谢渲来此的目的,“我可以解开殿下的困局。”

    谢渲道:“本王有何困局?”

    “殿下已有夺储之力,迟迟按兵不动,并不只为生母尚在宫里的缘故罢?殿下的后顾之忧,是北境陈麟君手里的那二十万大军。”

    翟吉还是编着发,发尾缀着珠子,冬衣绣着白鹤冲云的图纹,胸前斜一条白毛领。

    “很遗憾地告诉殿下,如今后患可不止陈麟君一人了。”

    谢渲:“哦?”

    “陈良玉带走了五万兵马,在南洲,且陛下赐了她一道手写谕令,便于她调动南境守军。她们兄妹二人一南一北,南北夹击,殿下有几分胜算?况且,陛下病中,将调度庸都守备军和十二卫府兵的符诏给了陈远清。不除掉宣平侯府,殿下怎能成大业?”

    谢渲道:“你又能奈之何?”

    “倘若按住陈麟君叫他动不了呢?这些年游牧人也不老实,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缠得陈麟君脱不了身,若此时我大雍愿意点兵再给他找点麻烦,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是顾得了东,顾不了西。”

    翟吉手放在炭火上方,手心手背翻了个面。

    “只要拖住陈麟君,陈良玉不足为惧,南洲距庸都数千里,消息最快传到她那里也得跑死十来匹马,即便让她得了信儿,也来不及了。”

    谢渲道:“即便如你所说,庸都也还有宣平侯坐镇。”

    翟吉笑笑,道:“殿下昔日有与太子一争之力,那么多年的筹谋布局,岂会没有设下暗棋?”

    谢渲狐疑,“撺掇本王造反,你居心何在?”

    “哪里有什么居心?我离家多年,也是会想家的。自然是想祺王殿下能高抬贵手,放我归于故国,这是其一。”

    “其二呢?”

    其二说得上是他与谢渲的共同目标。

    “我要陈家人死。”

    他话说得凉薄,没有很大情绪,稍后,觉得谢渲可能没听明白,又加了几个字缀释,“一个不留。”

    谢渲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他。

    那目光带着利刺,仿佛能剥开一切洞察人心。讪道:“宣平侯铸北境三州十六城军防抗御边患,这最大的边患,可就数北雍了!陈家人死绝了,倒是方便你们北雍进犯我大澟疆土。”

    “中凜人才济济,少一个宣平侯府,就拔不出其他良将了?陈远清向来只听皇上一人的,陈麟君拥戴正统,陈良玉与慎王走得近。未易之才不能为殿下所用,便是天大的祸患。”

    他总是一针见血。但三言两语也很难说动谢渲。

    接下来一句话才叫谢渲对宣平侯府真正动了杀心。

    “不肯拥戴殿下的人,留着也无用不是吗?”

    谢渲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画舫上自然是看不到宫楼的,他只抬了抬眼皮。

    他空望这一眼,翟吉很快灵敏地从中收悉了新的伏线。

    “殿下回不了逐东了。”他道。

    无召不得回朝。

    无召不得离府。

    一个旨在放逐,一个意在软禁。第一道旨他领受了,想来,第二道旨意也快到了。

    谢渲冷着脸,没说话。他回不了逐东了,是大家再心照不宣、心知肚明不过的事情,只差谁来捅破这层蝉翼纸。

    “祺王殿下以为,德妃娘娘的失语之症是如何来的?”

    谢渲终于有了较大的反应。

    “谁干的?”

    “东宫。你那位皇妹。”

    谢渲:“江宁?”

    “你还有别的皇妹么?”翟吉道:“祺王殿下可曾查看过德妃娘娘的伤势?”

    谢渲:“伤势?什么伤势?我母妃受了伤?”

    翟吉道:“德妃娘娘失语,可不是坏了嗓子。是舌头被割掉了。”

    他忽感一阵重力将他提了起来。

    谢渲死攥着他的衣领,每个字的音都咬得极重:“你,说,什么!”

    从心脏涌出来的窒息感痛得他喘不过气。

    割掉的?他难以想象,他就藩之后的日子,母亲在冷宫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祺王殿下还想将娘娘接到身边奉养吗?可你自身难保。若将来登基的是太子,天下之大,还有你们母子二人的容身之处吗?”

    翟吉将他攥在胸前的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轻轻把那只手拿了下去,抻平衣料。

    “母以子贵,你登基为王,德妃娘娘便是尊贵的皇太后;你不夺,或是夺不来帝位,她便是冷宫废妃。”

    如今虽说宣元帝复了她德妃的位分,可她口不能言,成了残废,俨然是再无恩宠的。

    只能在堪比冷宫的重华宫里慢慢苟活。

    该说的话已说尽了,他要谢渲做两件事:其一,放他回北雍;其二,除掉宣平侯府。

    中凜谁做皇帝都与他没有太大干系,倘若他愿意,那么大可以将中凜的水搅得更混,坐山观虎斗。

    可能帮他做成这两件事的,只有祺王。

    他又取了会儿暖,而后起身。

    面前的茶也好,菜肴也好,翟吉与谢渲都没动。

    他们并不信任彼此。

    “记住,二月亲耕。”——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40章

    宣元二十三年, 二月二耕事节,大澟太子谢渝遇刺身亡。

    庸都戒严,不鸣钟鼓。

    每年开春,皇上会亲临皇城东南的神农寺, 于寺中农坛举行“亲耕”, 以求今岁风调雨顺、年丰时稔。

    宣元帝身子没好利索,便由太子谢渝代为亲耕。

    随行的守卫除了东宫卫, 还有禁军若干人。宣元帝将禁军统领林忠也拨给了谢渝。

    神农寺脚程不远, 清早徒步出发, 申时之初便可折返。

    酉时二刻, 东宫卫尉荣隽浑身是血出现在东华门。

    “祺王与禁军统领林忠谋逆!”

    ***

    宣元帝旧时潜邸, 地处闹市却平添一处荒凉萧瑟。

    院落萧萧, 乌鸦枯啼。

    自宣元帝即位后, 潜邸封闭多时,偌大的府邸除了几个守宅的老奴再无任何人烟。

    谢文珺又一次在黑暗中苏醒。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晕厥后又醒来。

    目之所以依然是一团漆黑, 抬手不见五指,稍微一动后颈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公主醒了。”

    下巴被一只干枯的手钳着, 稍后,嘴里被塞了一颗蚕豆大的东西。

    药味浓烈, 舌腔都是苦味儿。

    卫七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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