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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死遁后我成了魔尊白月光》60-70(第3/14页)
是骗人吗?
神谕叫他扮做丹霄,骗人飞升。而如今武陵伙同老君叫他换命,又骗神谕。
一路以来,为了完成任务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桩桩件件不都是在骗裴子濯?
一想到时至今日,他对裴子濯都不曾有过片刻坦诚,甚至连自己的名姓都未告知与他,恐怕直到最后,裴子濯想找人去恨,都不知道该找谁。
一阵悲意无由来地从沈恕心中生出,堵得心口生疼,疼得让人喘不过气。
裴子濯见他面色萎靡,整个人蔫了下来,登时有点慌乱:“我只是随口打趣,你莫要走心。怪我出言不逊,怪我愚钝,你若是心中怄气,那就打我几拳。”
说着,他便抓起沈恕的手腕,朝自己身上打了两下,本以为这样能让他解气,没曾抓起手那刻,那人竟落了两行清泪。
无声无息,却悲伤得夺人心魄。
裴子濯怔愣住了,彻底乱了阵脚,他攥紧沈恕的手,贴在心口,长臂一揽,将人抱在怀里,顿了顿才道:“在我闭关这几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沈恕抬起眼,面上泪痕微干,他平静地望向窗外,“子濯,你看这天。”
窗外,阴云密布,织网一般铺满天穹。乌云远看翻滚沸腾,实则有肉眼难辨的阴气,细细密密穿梭其中,不断蚕食云海。
“黑云?不对,那是……”裴子濯缓缓瞪大了眼。
“是煞气。煞气织成了一只阴天狗,天狗食日,凡界都已三日不见日光了。”
“哒!”一滴雨拍在纸窗上,好似拉开了序幕一般。顷刻间,越来越多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笼罩过来,连成线一样泼洒在小楼上。
屋外狂风大作,雷鸣不止,沈恕站起身,用背影挡住窗外的电光闪烁,纤细的身影明暗交错,他站在光的另一侧,任凭昏暗吞噬他的面孔,“子濯,我们没有时间了,求你……”
他脑中闪回着武陵举起孔雀指环,一字一句发誓的脸:“请灵殊仙君全力以助,渡天下苍生。”
“请灵殊仙君全力以助,渡天下苍生。”
“请灵殊仙君全力以助,渡天下苍生。”
……
他自当全力以赴,但必须用他自己的办法。
“求你……信我。”沈恕哽咽道。
沈恕发凉的脸颊骤然一热,一只手缓缓抚摸上他的脸,轻柔,温暖。
裴子濯仰起头看他,淡淡地笑着说:“刀山火海,但为君故。”
沈恕绷紧的弦忽地松了一刹,下一刻,他扑在裴子濯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人,直到雨疏风骤。
*
离下月初二还有七八日,裴子濯专心闭关,将四方阁的心法整合揉碎,一点一滴地吃进筋骨血脉里。
沈恕一边准备渡雷劫所用的防具,一边留意裴子濯的修炼。
待裴子濯入定,他再次抬起指尖,神思随着仙力一起进入到裴子濯识海之中。
与上次进入相比,里面浓雾般的浊气并未削减多少,但已有条不紊地平静许多。
沈恕轻轻拨开浓雾,朝着光亮处行进。他早先为了压制裴子濯体内煞气,便在其中埋下一分真火。
如今煞气已定,真火属火,生怕与他属性相克,会阻碍裴子濯的修习。可出乎意料,沈恕看着眼前那一分蓬勃旺盛的真火,微微张开了嘴。
他本以为真火会被压制或者反噬其主,却没想到真火居然被将养的如此繁茂。
这或许是四方阁的心法助力?
沈恕探出手来,用指尖轻触那分真火。真火内多了一种属于裴子濯的灵气,正说明裴子濯也能驾驭红莲真火。
沈恕一喜,他翻开掌心,捻了个决,将余下真火取出,一同留在裴子濯识海之中。
此次换命,虽由老君掌舵,武陵护航,本应万无一失之举,却不知为何,沈恕心中仍觉不安。
这几日,好似尘封的记忆被人唤醒,他总会无端想起在漠北取寒栖剑时的遭遇。在魔尊君北宸的回忆碎片里,毁了周苍的那道天雷,不正是君北宸的飞升雷?
那些神仙对魔族的警惕憎恶之心可见一斑,怎可能不做手脚。
而此刻,在天命倒悬,四魔复生之时,区区裴子濯之性命,真的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质疑的种子悄然种下,无声无息的发芽、壮大……沈恕站起身来,看着阴沉的窗外,回想着那日他对武陵提出的条件。
“我可以帮你们为裴子濯换命,”沈恕抬起眼,直视武陵仙君道:“但换的不是老君为他捏的命格,要换……”
“只能换我的。”
武陵大惊:“你疯了!沈恕,你为飞升受了多少苦还用我告诉你吗?你清醒点!哪怕你们关系再好,他也只是任务对象!”
“我没有疯,若要保证裴子濯顺利飞升,捏出来的命格,怎会有真神仙的命格更靠谱?”
“你!……”武陵气得发抖,捏着孔雀指环,压着嗓子道:“你是不信我?不信我那便另寻他法……”
沈恕正色道:“既然换命可行,那便请仙君受累,将我与子濯二人命格互换。还望武陵仙君,以大局为重。”——
作者有话说:武陵:你清醒一点,他只是你的任务对象!
沈恕:嗯,我对象。
武陵:……(谁来救救我)
第63章 自动掉马叫什么?
让武陵仙君妥协并不是件容易事, 二人认识许久,这还是头一次与他不欢而散,拂袖离去。
天穹阴恻恻的, 已被阴天狗蚕食大半。从两日前, 外面便无风无雨, 无鸟飞兽走, 本应是一片默然死寂。可天有异象,这帮在结界外砸墙的正义修士,却依然锲而不舍地攻克难关,丝毫不受煞气影响。
更有甚者,认为此番异象就是乐柏山里这俩妖道搞出来的。纷纷高呼:“平乱世, 屠妖道!”
时隔多年, 又被叫做妖道了。沈恕叹了口气, 实在是没工夫实在是感叹自己的名声为何总是起起落落落落。
眼看身旁这位,已入定多日, 心境平缓,修为稳步上升, 真是一点也不像是要被换命飞升的人。
濒临绝境, 当事人无波无澜, 反而叫沈恕心惊胆战, 一连多日没睡个好觉……但也很有可能是被外面嚷的不爽。
他从玲珑袋里捻出一张传音符, 正欲开口,纠结半分, 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最后还是从小楼的角落里翻出落灰的纸笔,写了一封信,打出一道仙气飞给詹天望。
不久后便是神仙打架,天崩地裂, 无人会在意这帮修士的性命如何。沈恕信中字字千钧,句句箴言,好说歹说,托詹天望想办法把这群人趁早散了。
沈恕仔细翻腾着小楼里的库存,再从乾坤袋里面挖来挖去,将能用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摆弄好一切,他松了口气,抱膝坐在角落,捏着这几张传音符,想了又想,终于开口说道:“子濯,对不起……我其实不叫丹霄,我……大概是一个骗子……”
楼外敲锣打鼓,骂得声色犬马,七窍生烟,楼里低声嗫嚅,悔得无地自容,吞吞吐吐。
一夜无眠,楼外的叫嚷少了大半,楼内十二张传音符正好用尽。沈恕已把自己喷得狗血淋头,人不如畜,直到最后才敢轻声问了句:“你……恨我吗?”
“我不想你恨我……可是……”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立场,能恳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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