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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倚寒有些不明白,大约是宁宗彦不在叫她有放松了些,她与砚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你们侯爷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

    她注意一下,免得犯了忌讳。

    砚华略略思衬:“侯爷不喜外人踏足他的寝居。”

    倚寒脚步一顿,脸色古怪。

    眼砚华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呃,少夫人当然不是外人。”

    更古怪了。

    她只理解为这个不是外人的意思是暂时的,皮笑肉不笑:“你还是叫我二少夫人吧。”

    府上少夫人有两个,还是有区分的好。

    “唉,二少夫人,侯爷还喜洁、讨厌脏污,喜静、讨厌聒噪、讨厌香料、嗜甜。”

    喜洁?

    她随口一问:“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还喜洁啊。”

    “间歇的罢了,上战场自是与平常不一样。”

    倚寒没再问了,进了屋随意找了个地方窝着,在满是令她陌生气息的地方,倚寒分外煎熬,她闭上了眼,强行催眠,只有让自己没有知觉才能遏制厌烦逃离的心思。

    就是这寝居好像比书房还冷。

    跟冰窖似的。

    很快,屋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修长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缓慢变幻,直至屋门推开,夜凉如水,二人又总是在晚上见面,彼此都有些习以为常。

    更叫宁宗彦生了一种只要他回来,屋里就有一道温软身影窝在墙角的软榻打盹儿。

    那软榻是屋内最隐秘的角落,离他的内室很远,在雕花木门附近。

    他悄然走近,便见冯氏侧躺在她素日坐着的软榻上,盖着厚实的兔毛斗篷,没心没肺睡得喷香。

    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清浅的呼吸均匀起伏,她蓦然动了动,小巧的鞋履从斗篷下伸了出来,然后继续睡。

    斗篷紧密地覆盖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勾勒出婀娜纤瘦身姿,纤腰下翘起圆润的弧度,俨然一副勾引人的模样。

    宁宗彦静静矗立在软榻边,陡生不悦。

    一个丈夫刚刚去世的孀妇,居然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在外男的寝居酣睡,当真是别有用心。

    宁宗彦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思,他微微俯身,恶劣伸手把斗篷蒙住了她的口鼻。

    倚寒无意识的哼了哼。

    宁宗彦讥讽一笑,准备退开,忽而妇人睁开了水润漂亮的眸子,二人视线直直对上。

    倚寒惊叫了一声,然后屋内响起清脆一声。

    二人皆愣住了。

    她力道不大,但还是切切实实打在他脸上了,还带着微微的麻意和热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杀了那么多敌人,从未被人如此折辱过。

    宁宗彦眸光微冷,摸了摸自己的脸。

    倚寒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赶紧爬了起来,警惕蜷缩着往后退了退,先发制人:“兄长离我这么近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难免应激,兄长大人有大量,应当是会理解的。”

    “这儿是我的屋子,何来贼人。”宁宗彦语气冷沉,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

    “那就得问问兄长何故离得那般近了。”

    宁宗彦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作弄:“本侯的事你莫管。”

    “这儿是我的屋子,你睡得是我的软榻,我想怎样就怎样。”

    还有一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连你如今都要倚靠于我,我自然是想怎样便怎样。

    念头冒出来,他心头咯噔一瞬,眉眼沉沉。

    他是疯了吧,会有这种想法。

    他又想起那夜做的梦,到现在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她膝骨被他攥在掌心,雪白肤肉被他的指腹摁得微陷。

    他频频施力,好似要把她深揉于骨。

    为什么?

    他明明是厌恶她的。

    倚寒虽恼怒他不讲理,但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就是故意恶心自己。

    便下了软榻,打算换个地方。

    未曾料到冷峻的男人忽而攥住了她的腕骨——

    作者有话说:倚寒:睡着了我就不尴尬了[化了]

    第23章

    他攥住腕骨的那一瞬, 她又想起了那日她指尖上血与药膏的粘腻混合,带着若有似无的腥气,令她后背都在发麻。

    “兄长, 你这种在做什么?”

    她勉强笑着,使着力道轻巧挣扎。

    果然, 手腕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箍得她皮肉发紧。

    宁宗彦握着她的手腕摩挲了一瞬,那皮肤接触的微妙热意叫二人都一怔,二人脑中皆同时浮现:逾矩了。

    但他现在放开,岂不显得心虚。

    宁宗彦便伸手一拽,握着她的腕骨悬在了空中, 二人自然陡然接近。

    屋内不燃灯, 只有一丝丝月光与幽密充斥。

    倚寒气息略略急促, 宁宗彦却道:“日后莫要在这儿睡觉。”他嗓音莫名微哑, 幸而黑夜遮掩了他的情绪。

    倚寒觉得好莫名其妙,她睡觉都有错, 她暗骂了一句, 忍了忍:“知道了。”

    她意外乖顺,宁宗彦很受用。

    “可以放开我了吧。”她提醒的看了自己的手腕。

    宁宗彦闻言松开了手。

    他知道兼祧一事她很早就筹谋上了, 从最初的试探、到后面不知怎的叫祖母改变了心意, 还有对老三的百般不从。

    如今二人只是共处一室,她定百般不情愿, 想方设法坐实这机会。

    宁宗彦眸光淡漠, 一闪而过讥讽之意。

    忽而倚寒鼻子痒痒, 控制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还吸了吸鼻子,有些堵。

    宁宗彦瞥她:“病了?”

    倚寒再说话时果然带了些鼻音:“兄长的屋子冷如冰窖, 与寻常人不一样。”她带有嘲讽的说。

    宁宗彦蹙眉,冷如冰窖?有吗?

    “既如此,为何不早说。”

    倚寒打着哆嗦趁机避开他:“毕竟是您的屋子,弟媳不敢置喙。”

    她宛如一只机敏的兔子,窜到了旁边的紫檀木圆桌前,老老实实坐在了圆凳上。

    宁宗彦闻言走到门口推开门缝:“砚华。”

    “侯爷,有何吩咐?”

    “去烧两个炭盆来。”

    砚华当即明白了,也是,侯爷的屋子没一丝人气儿似的,妇人娇弱,怎能受的住寒冷。

    很快,砚华就端来了两个银丝炭盆,炭火烧得很旺盛,没有一丝烟气儿,两个炭盆都离倚寒很近,宁宗彦很远。

    “多谢。”倚寒缩进斗篷里不好意思的说。

    宁宗彦背对着她嗯了一声,他燃了灯,拿了一本兵书,坐在桌案后看起了书,倚寒百无聊赖 ,只能干等着耗时辰。

    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些烦躁,她对宁宗彦这般不顾男女大防界限不明确的触碰分外不喜。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吧。

    他们也就是个合作关系,往深了说是大伯哥和弟媳,仅此而已。

    哪个大伯哥会动不动就捏弟媳的手腕。

    她不喜欢,但是刻意去提显得很矫情,万一再遭遇了嘲讽,说她自作多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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