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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奸臣洗白计划》80-90(第15/16页)
将今日之事断断续续地娓娓道来。
闻时钦的笑意随她的话语一点点淡去,胸腔的震颤也渐止。
“怀了官家的龙种?”
闻时钦这才省悟,为何她方才执意要待二人独处,方肯吐露此番隐情。若方才于宴饮喧嚣间贸然言说,一旦为旁人窥破端倪、窃听只言片语,只会徒增无妄之祸。
苏锦绣声音缓缓:“而且还揣着手谕,指名要入你侯府,令你收容。你近日……莫不是行差踏错,触了龙颜逆鳞?”
闻时钦低低叹了口气:“不过是我新近封了侯,又掌了兵权,一时风头无两,盖过同辈罢了。要知晓,世间从无坦途青云,盛极则衰,原是常理。”
苏锦绣听着,心头沉甸甸的。
他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带着洞悉世事的凉薄:“官家此举,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我心。先前他便欲将此女纳入后宫,太后始终不允。后来他数度微服潜往鸣玉坊寻访,如今她珠胎暗结,正好便将这烫手山芋抛到了我头上。”
“我若应下,便是甘受这胯下之辱,替君养妾育子,他便知我能屈能伸,可堪拿捏。我若不应,将人逐之门外,他便记我桀骜不驯,难容折辱。然无论应与不应,于他而言,皆是后续打压的由头。忍了,便视作我软弱可欺,日后掣肘更甚。不忍,便扣我恃宠而骄、目无君上的罪名,名正言顺除之。”
苏锦绣听得心头发紧,明知他处境艰难,自己却无半分能为他排忧解难的法子,只能哑着嗓子问:“那……那怎么办?”她撑着残存的气力欲抬头望他,才抬至半途,便被他温热的大掌轻轻按回了胸膛。
“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温柔下来,指尖轻轻抚着她的发顶,“这些腌臜事,你不必挂怀,官场上的波诡云谲,我自有周旋之策。是我处置不周,才让你平白沾染这些烦忧。以后不会了,再也不让你为这些事操心。”
苏锦绣埋在他怀里,柔声开口:“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烦忧本就是我的烦忧,我们原就是一体的,休戚与共。”她顿了顿,抬眼望向他模糊的轮廓,轻声问:“那你后续打算如何?可莫要再奔赴沙场了。”
闻时钦闻言,心头骤然一暖,如浸蜜浆,轻快得似要飘起来:“怎么?这般担心我?”
苏锦绣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担心你。我原就是这般小家子气,不求你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求你在我身边。要不然……”
她咬了咬下唇,也知接下来这话不切实际。
他这般身负经天纬地之才的男儿,怎会轻易舍弃高官厚禄、满腔抱负。
但是犹豫再三,苏锦绣还是将心底的念想吐了出来:“要不然,你辞官归隐,咱们还如昔日在绣巷那般,不要这么多权势,也不用这般烦忧,只安安分分相守,好不好?”
话说出口,她便有些底气不足。
没料到闻时钦听了,竟瞬间激动起来,腰身不自觉往前一挺,将她搂得更紧,苏锦绣低呼一声,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别这么近!”
话音未落,脸颊便被他带着灼热气息的唇辗转厮磨,又咬又舔,带着急切的滚烫。
“你干什么!刚擦干净的脸!”苏锦绣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脸颊。
闻时钦却愈发黏人,鼻尖蹭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难掩的雀跃与沙哑:“阿姐,好姐姐,你怎么偏偏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稍稍退开些许,掌心轻柔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角,眼底满是珍视:“待料理完眼前这些烂摊子,我当真欲辞官归隐。届时,咱们抛却朝堂纷争、权势富贵,我带你遍历天南海北,看尽山川湖海、风月无边,可好?”
苏锦绣听得心头一热,这般心意相通的默契,让她毫不犹豫便应下。
这一声应,直将闻时钦的激动推至顶点。
他眼底的沉凝早已烟消云散,只剩浓得化不开的缱绻与狂喜,俯身再度将她牢牢搂紧,唇齿相缠间尽是滚烫的亲昵。
“你明个……”
苏锦绣还没问完,闻时钦就先发制人:“我明个休沐。”
帐幔轻摇,月辉隐入叠纱,两人又在这柔腻的夜色里胡闹了一回。
闻时钦连日公务连轴转,秋猎又奔波劳顿,昨夜他们又缱绻厮磨至近凌晨。苏锦绣酣畅过后便沉沉睡去,全然不管后续整理诸事,皆是他默然料理妥帖,天快亮时他才得以安歇。
是而这般情境下,倒难得是苏锦绣先醒转过来。
日上三竿,暖煦的阳光透过纱棂洒进月洞床里。
昨夜明明是被他牢牢搂在怀中入眠,怎料晨起时,竟是她揽着闻时钦,他伏在她胸前睡得安稳,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沉甸甸的,让她动弹不得,却也甘之如饴。
苏锦绣舍不得吵醒他,便低头静静望着他熟睡的眉眼,指尖循着他高挺的鼻梁轻轻戳了戳,而后抬手,温柔地拍抚着他的脊背,动作轻缓如拂云。
拍抚间,目光无意间扫过他的后背,却见往日的旧痕旁,竟添了几道新伤。
他脊背处两处已用纱布仔细裹着,周遭还泛着淡淡的红,除此之外,还有几处深浅不一的青紫,顺着脊背蔓延开去。
她心头一紧,又细细查看,他肩头、小臂、大臂上,也零星分布着些青紫瘀痕。
莫不是昨日秋猎时不慎跌撞所致?
苏锦绣指尖循着他腰侧的青紫轻轻摩挲,不觉间微微用力摁了一摁。许是力道稍重,身上的人闷哼一声,混着细碎梦呓,竟带着几分隐忍的痛意。
她心头一紧,忙不迭收回手,柔声轻哄:“没事没事,睡吧,不扰你了。”
闻时钦本已醒了大半,偏被这几句温软言辞勾得愈发黏人,依旧赖在她胸前不肯起身,只含糊应了一声“嗯”。
苏锦绣见他醒了些,便随口问道:“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昨日秋猎时弄的?”
闻时钦还陷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脑子没来得及转弯,实话竟是脱口而出:“没什么,打了穆画霖那厮罢了。”
苏锦绣疑心自己听错,蹙眉追问:“你说什么?”
闻时钦这才惊觉失言,忙不迭补救,伸手将她搂得更紧,声音又软了下来:“我胡言乱语呢,又梦魇了。”他顿了顿,绞尽脑汁找补,“昨日秋猎穆画霖也在,席间倒是起了些争执,我这是后来骑马时不慎磕绊着了,才弄出这些瘀痕,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告诉你,免得你忧心。”
苏锦绣见他这般欲盖弥彰,便知是扯谎无疑,她指尖在他腰侧,避开青紫,用力掐了一把。
“嘶——”
闻时钦被掐得一个激灵,却仍硬着头皮闭眼装睡,妄图蒙混过关。
苏锦绣怎会饶他,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拽着他的脸颊往外扯:“别装了,说实话。”
闻时钦被拽得没法,只得闷哼一声,眼睫颤了颤,依旧不肯睁眼,只作困极难醒之态。
苏锦绣心头已然洞明七八分,定然是为了自己出气。
想来易如栩定是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了他,可穆画霖终究是皇后胞弟,家世煊赫,势倾朝野,他这般不管不顾便将人伤了,于往后仕途实乃百害而无一利,无异于自授人柄。
她指尖放缓了力道,开始絮絮叨叨地教训起来:“你们原先不是称兄道弟的知己么?何苦为这点微末之事闹至这般境地。况且他家势滔天,你犯不着为我这般意气用事,平白化友为敌,反倒给官家留了拿捏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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