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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幕后之王[刑侦]》60-70(第9/21页)
砸进地里,骨头都散了架。
耳鸣嗡嗡作响,他什么都听不见。
可他还是撑着地,踉跄地往那团火光中爬。
“爸!你怎么样了爸!”桑适南的喉咙像被火灼一样疼,“我送你去医院!”
桑从简受了重伤,被送进医院时,几乎只剩半口气。
从手术室到ICU,前后来了好几个专家,连轴转地抢救了二十多个小时。
直到跨年夜过去,凌晨的烟花在窗外散尽,他才终于脱离危险。
桑适南在走廊里坐了一夜,衣服上全是干透的血迹。
他没合眼,连水都没喝。
等医生出来报平安时,他几乎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人。
桑从简还有些没缓过来,盯着天花板眨了几下眼,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今天几号?”
桑适南顿了顿,回他:“一号,今天是元旦。”
桑从简猛地咳嗽起来,他掀开被子要起身,抬手去拔输液针:“不行……我得回去,我要回去!”
“爸!”桑适南赶紧按住他,“你现在不能动,医生说你至少要躺一个月才能恢复。”
“我等不了那么久!”桑从简的声音几乎变了调,“你弟弟等不了那么久!我答应了他,要回去给他过生日的,我答应了他的!”
“……弟弟?”桑适南怔了一下。
桑从简忽然四下张望起来:“我手机呢?手机给我!”
“在这里。”桑适南心头充满疑惑,把一只破裂的手机递过去,“医生说它帮你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刀,没有它,你现在救不回来。”
桑从简抖着手拆下SIM卡,借来桑适南的手机,安上去立刻拨号。
电话接连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他只好拨给酒店。
听酒店的人说了会儿话,他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桑适南问。
“酒店的人说,你弟已经退房了……怎么可能?他才刚到江州两天啊……”桑从简喃喃说着。
桑适南不知道父亲到底在说谁。
什么弟弟?他明明只有沉弄青一个弟弟。
可看着桑从简那副受了刺激一般的神情,他最终没问。
问了多半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他只好把那份疑惑暂时压在心底,决定等合适的时机再提。
从那天起,桑适南心底那个被掩埋多年的念头,再度破土而出。
那个不为人知的愿望,在这个元旦过去的半年后,终于大白天下。
他走了提前批,被公大侦查学专业录取。
赵锦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气疯。
一个前夫,一个儿子,全走上了同一条路。
桑适南这会儿已经知道奚也的存在了,但父亲把他保护得很好,说现在还不到他们可以见面的时机。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和桑从简开始了定期的书信往来。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
赵锦晴不知道。
那个被桑从简收养的孩子,也不知道。
同样,赵锦晴和桑从简收养的那个孩子,也各自藏着他们父子俩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赵锦晴很早很早,就从林萍口中听说了那个叫奚也的孩子。
她在想,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怎么独自一人把这孩子拉扯大的呢?
又比如那个孩子。
在聂毅平的安排下,他终于如愿,开始了秘密的特情线人培训。
同一天,数千公里外。
桑适南从公大毕业,在国旗下举起右手,庄重宣誓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两个人,在同一片阳光下,正式踏上了命运的分岔口。
而奚也真正回到棉滇,回到坤貌身边,是在接受秘密培训之后的第四年。
那一年,奚也二十一岁。
桑适南从警四年,功勋累累,第一次立下个人一等功。
表彰大会那天,礼堂里灯火辉煌。
桑适南穿着笔挺的制服,左臂还打着石膏,在万人注视下走上台敬礼。
聂毅平亲自为他挂上了勋章。
掌声雷动。
那声音震荡在礼堂的穹顶,也远远传向了边境之外。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南国棉滇。
那个身体孱弱的青年,此刻身着素白筒裙,正跪在坤貌脚下,手抚父亲的双脚。
坤貌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将泡过鲜花的清水缓缓洒在他头顶。
他为他洗濯双手,正式完成了父子相认的最后一道赐福仪式。
奚也低头,双手合十,清水顺着他脸庞滑落,也流过他苍白的颈项。
奚也,你只有一个爸爸。
第65章 水电站
其实,奚也一直害怕生病。
在桑从简身边时,这件事尚可忍受。去医院按部就班地打针、输液、吃药就行。
但在坤貌身边就不一样了。坤貌不信医院,他信巫医。
巫医在棉滇是一种诡秘的存在,他们说奚也的病根不在人身,而在“鬼”。说他体弱多病,是因为被不洁的灵体附了身。
“要驱鬼。”巫医总是这么说。
至于“驱”的过程,奚也实在不愿回忆。
他们会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在他眼里撒辣椒面。
他呻吟得越厉害,巫医就会越欣慰。因为那意味着“鬼”在受苦。
他们说,只有让鬼魂疼到害怕,下一次它们才不会回来害人。
坤貌一般就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看着他挣扎。
“换种法子。”当他痛到昏厥也不见好的时候,巫医便会扒掉他的上衣,抽出藤条,在他背上抽打。
然后奚也就会发现,坤貌看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
会变得有一些……兴奋。
会有某种微妙的、近乎愉悦的光,掠过他的眼底。
奚也向来知道自己和母亲生得很像,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细嫩的、白皙的轻薄脊背,在被抽打时交替浮现起的淡蓝色青筋和浅粉伤痕,也同他母亲惊人地相似。
他实在太瘦弱了,虽然已经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个头也有一米七八,但因为骨架小,总显得很单薄。无论是与坤貌还是与爸爸站在一起,视觉上的差距都很大。
更不用说和将近一米九的桑适南在一起,他可以轻易单臂托抱起他,把奚也整个人扛在他单边肩膀上,也完全绰绰有余。
每一次巫医治疗结束,坤貌都会把他从床上抱起,放在腿上,用毛巾替他擦眼泪,然后告诉他:“这就是棉滇人的信仰,你要早些习惯。”
去他妈的信仰。
奚也不知道坤貌跟他别的孩子在一起时是怎么相处的,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坤貌看他的眼神。
他觉得恶心。
他厌恶那双落在他脊背上的手,厌恶那种带着隐秘满足感的目光。
每次都忍不住呕吐,当着坤貌的面吐在地上。
坤貌却不恼,他会以奚也病情反复为借口,再次找来巫医给他诊治。
奚也甚至有种错觉,坤貌喜欢看他被抽打的样子,喜欢看他上半身什么都不穿,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痛苦挣扎的样子。
于是为了不让坤貌如愿,奚也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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