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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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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便是冷声发问:“司予,你叫他小谢?”

    纪司予在老太太书桌对面落座。

    斜斜倚住扶手,不咸不淡答一声:“嗯。”

    见他这风轻云淡模样,老太太愈发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低斥:“怎么连你也这副态度——他应该姓纪!你当爸爸的,他也叫你一声爸爸,你怎么能连这点威严都没有?”

    “这重要吗?一个姓氏而已,他喜欢姓什么就姓什么。”

    纪司予却依旧平静,“小谢长到六岁,纪家没有给过他半粒米。既然他习惯了叫小谢,那就小谢,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

    他的态度空前无谓且冷淡,显然激怒了一贯高高在上的老太太。

    猛地连拍数下桌案后,她复又迭声质问:“而且,真要说生了不养,那是我不养吗?是你不养吗?是卓青根本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现在成了我们纪家理亏了?谁教的你这样的道理!”

    老太太鲜少露出这般勃然大怒表情。

    可也不过数秒,甚至不等纪司予反驳,她便也马上自己收拾了情绪,霍然挥手。

    “行了,司予,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来见见怀瑾,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拐卖他的——这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也不是你该做的事。”

    纪司予闻声反问:“那我现在该做什么事?”

    “……”

    “奶奶,如你所愿,在上海帮大哥收拾烂摊子吗?”

    这话里话外,已然近于嘲讽。

    至于其中缘由,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因为这样的接连欺骗,一环扣一环的算计,终于将本打算心平气和,好好处理这件事的纪司予彻底激怒——

    这一天下来,白天,他因为察觉黄培告密而匆匆返沪,结果没见着老太太不说,连一贯寸步不离伺候着老太太的顾晓,竟然也没有在檀宫露面。

    虽说察觉到不对,但他那时还没有想到,老太太沉疴病中,会舍得亲自动身到北京,来一招调虎离山计,甚至不惜用纪司业来当挡箭牌,拖住他的脚步。

    后来知晓经过,他只得重新返回北京。这一来一去,行色匆匆,老太太的一贯作风,到底踩到了他底线。

    是故,也不介意当面摊牌,直接便问:“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授意,以我大哥的脑袋,您觉得,能想得到这些个无伤大雅又拖时间的烂招吗?”

    老太太眉头紧拧,“司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手指轻叩桌面,不疾不徐,“只是奶奶,这样说吧,你跟我说过无数遍,我们这一辈里,我是你教出来最好的学生……那你觉得,用一个差生和一个外人联手,能骗得过我吗?”

    他说的差生,自然就是他那点不醒的庸碌大哥,纪司业。

    至于外人——

    老太太瞬间会过意来,不怒反笑:“陆尧啊,咿个墙头草,真真是风吹两头倒!”

    纪司予默然,心中冷笑。

    祖孙两人,都已然是风里来雨里去,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狠人。

    如若力往一处使,当然是相得益彰,一如纪氏这腾飞的七年,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可一旦改换方向,针锋相对,便是刀不见血,却寸寸攻心的杀意四溅。

    毕竟,纪家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冷血矜傲,不容欺骗。

    老太太见证了三代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然她最清楚这道理。

    是故,自知这次有三分理亏,高傲如她,也不得不同样沉默片刻,复才重新开腔,试图四两拨千斤地带过话题。

    “我刚才已经和怀瑾谈过,虽然他现在底子不行,但是只要愿意用心,总还有得救。”

    “嗯?”

    什么叫底子不行,还用上“有得救”这样的说法?

    纪总护短出名,尤其听不得人说自家人半句坏话,在老太太面前,已经是忍了又忍。

    而老太太依旧一副施恩般的语气:“以前你总以为奶奶针对你那个卓青,现在好了,也算是她命里有时终须有,生了个孩子,还是男孩儿,是长孙——这样吧,你不是也一直都没有直接对外公布离婚的消息吗?那过两天,就直接去复婚,然后让他们回上海来住。”

    纪司予:“……”

    “让卓青重新做她的纪四太太,也让那个怀瑾吧,接受更好的教育,不然你说,司予,他都六岁了!没去过高尔夫球场,没上过礼仪课,不说别的,连狼毫笔他都没碰过,字也写得上不了台面,做那些什么数独,那能顶什么用?我们家不需要什么数学天才,科研民工。”

    老太太越往下说,眉头蹙得越紧,“反正,我看着真是心里头急,正好要是你把卓青给接回来,就这件事,我还得再跟她好好聊聊,咱们纪家的孩子,以后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怎么能什么事都随着孩子的兴趣来?”

    她说:“就算孩子不懂事,难道她一个大人也不懂吗?总之,这件事,听奶奶的,你也得站在奶奶这边。”

    说得多理所应当。

    可惜,最主要的倾听者,却不知何时,已然右手支颊,听得昏昏欲睡。

    “说完了?”

    纪司予最后总结:“那是不是,也该轮到我说了。”

    ……

    他的话简短有力。

    两分钟后,老太太满面惊怒,不住打量着面前人,厉声呵斥:“纪司予,你疯了?!为了一个孩子?!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

    “是您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到我底线。”

    老太太闻声,手指颤颤,不住抚着胸前,试图给自己顺气,整个人却依旧直打哆嗦。

    疯了。

    真是疯子!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番心血扑在你身上,指望你这芝兰玉树好子弟给我光耀门楣!你现在跟我说,你跟我说这种混账话——”

    纪司予的态度,比任何人都平静。

    “事实上,我试过想跟你好好谈,连阿青我也努力去说服过。但是,照现在看来,谈和不谈都是一样的结果。就像我曾经以为我能改变点什么,可其实你从来没有给过纪家的孩子改变的资格。

    我不想看到跟我人生一样的悲剧,发生在我的儿子身上,所以,在来北京的飞机上,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只是找个机会如实告诉你——并没有和您商量的意思。”

    究竟是他没了纪家死的更快,还是纪家没了他,会一蹶不振?

    这问题就留给旁人去揣测,与他无关。

    至于老太太留给他的回答——

    一如他十来分钟前,那“砰”一声踹门而入。

    老太太在下一秒轰然倒地,白眼直翻,喘息不止。

    那模样,让纪司予想起许多年前,他的母亲,也是死得这样狰狞可怖,一点也不像旁人说的安详平和。

    但再可怖,也比不过老太太在母亲葬礼上故作慈悲的嘴脸。

    那份自以为是的高贵。

    那份任性矜傲的高贵。

    永远高高在上,不容践踏的高贵。

    以及让人无法呼吸的,“人上人”的自觉。

    所有这一切,逼死了他的母亲,也逼死了他心里所有,生而为人本该有的善良,让他在母亲的葬礼上面无表情,不曾掉过一滴眼泪,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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