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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220-230(第18/22页)
找不到沈医师,没人知道沈医师的去向。那客栈掌柜说,沈医师平日酉时就回房了,今日是一直到夜里都没回去,我都怀疑是不是世家那边儿对沈医师动了手。”
“那你还等什么?!”李文彧蹭的一下从床边站起,松开了一直握着宋乐珩的手:“金旺和熊茂不是还在虎啸营吗?不是还有一万人吗?全部调出来啊!把城里翻个遍!把沈凤仙找出来啊!”
蒋律一脸为难。
李保乾重重戳了下李文彧的头,斥道:“你疯了是不是?!你什么身份,还敢调兵遣将?!而且这是洛城,不是广信!现在城里头本来就是风起云涌的,你再捅个大篓子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主公善后!”
“我顾不了那么多嘛!你看她,她都病成这样了!”李文彧回头瞧了眼面色苍白的人,两眼一红,就要哭出来:“要是找不到沈凤仙,那就去把城里的大夫全都抓过来!如果他们治不好,我就……我就……”
李文彧咬牙切齿,还没就出来下一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就在室内传开。
“好了,别、别整医闹那一套。”
众人一惊,纷纷转眼看去,就见宋乐珩已经醒了。几人赶紧围在床前七嘴八舌地关切询问,李文彧看她想要起身,便去床头坐下,将人扶进了自己怀里靠着。宋乐珩缓了缓,又喝了半盏蒋律端过来的药茶,这才有了说话的气力。
“沈凤仙……找不到人吗?”
“是。”蒋律答道:“客栈和医庐都找过,不见沈医师的踪迹。主公,沈医师会不会被世家……”
宋乐珩轻轻摇头:“不会。入了洛城后,她和我往来不多,世家中人不会去动她。”说到此处,眼神却是一黯,问:“温季礼那方,是谁在盯着?”
“是张卓曦。有情况他会及时回来禀报主公的。”
宋乐珩又是颔首,歇了一歇,接着说:“去给宫里传个话,就说我病重,请陛下派个宫中的医官来给我看诊。”
李保乾皱眉道:“主公,宫中的医官大都是出生世家,让他们来看,无疑是将主公眼下的境况透露给世家那方。若他们知晓主公有恙,怕会对主公不利。”
“便是要让他们知晓。”宋乐珩掩嘴轻咳两声,李文彧帮她拍了拍背,她方细说道:“世家千方百计调走了围城的大军,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有所动作,他们要做局,我就陪他们做个局。魏江和他母亲两条人命,我轻放不得。这洛城,是该洗一洗了。”
屋中一派死寂。
哪怕是不通政事如李文彧、李
夫人,都听得出宋乐珩这洗一洗三个字,是欲血洗之意。
李保乾面色凝重,道:“洛城的世家一旦出事,中原短暂的安宁只怕是难以维系……”
“这些人,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退一步,他们就进一分,嘴上说的是中庸,却不给世家以外的人半点活头。李氏开过赌坊,你说,若牌桌子上利头都被对家占了,那当如何?”
“我知道啊。”李文彧插嘴道:“该掀了牌桌重开。”
“对,这世道,就是得掀桌重开。我要让人人手里的牌,都是一样的。”
李保乾欲言又止,他知宋乐珩的思量向来比旁人都深,既有打算,必是埋了后手。
宋乐珩侧过脸,眼角余光都落在李文彧的身上,问:“李文彧,你可愿信我?”
李文彧嘟嘟囔囔的不满:“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让我去做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了,你就是要我去死我都能办到!”
李夫人急道:“我说多少次避谶避谶,你别老把死字挂嘴边!小心我把你嘴给扇肿!”骂完了,又眼巴巴地望宋乐珩:“阿珩……”
李保乾也急道:“我说多少次,叫主公!”
李夫人刚要改口,宋乐珩便道:“无妨,李夫人叫我名字反倒亲切些,不必刻意改口。”
“看吧,我就说了阿珩和咱们亲。”李夫人冲李保乾念叨完,续上了方才要问的话:“阿珩你也是知道的,彧儿就这点脑瓜子,有那么点儿心思全用在经商和喜欢你这事儿上了,你、你别给他派太难办的事,好吗?”
李文彧都没来得及反驳自己娘,宋乐珩就先一步开了口:“不难办。我的意思是,李大人,你带上李文彧和李夫人、李老爷,回广信去吧。”
李保乾一愣。
李夫人和李老爷也双双愣住了。
李文彧震惊了一息,然后就闹了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为什么要我们全家都走?你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嘛?你是嫌我吵,还是嫌我烦?我改,我改不行吗?你不要赶我走,你就……”
李保乾一把捂死李文彧的嘴,和宋乐珩眼神交汇。他在朝廷里是混了多年的人,联系宋乐珩先前的话,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主公这是要……”
宋乐珩略为颔首,阻了他后续的说辞:“冯忠玉这几日忙魏江和老夫人下葬的事,亲卫队的人马抽不出太多,就让二十人护着你们离开,今晚就走,连夜往广信去。”
李文彧还在支支吾吾。李保乾一手按他后脑勺,一手摁他嘴,就是不让他说话。思量少顷,李保乾也没再多问,只是道:“之前名单上那些被世家摒弃的血脉,我都替主公私下敲打过,可用。至少在这个阶段,主公会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好。”
“那我们一家这就去准备。”
李保乾拉着一家三口要离开,李文彧却死活不肯走,宋乐珩只好让李保乾三人先去收拾。等人退出了主殿,李文彧守着宋乐珩又委屈又可怜,哭哭啼啼直说不想回广信。宋乐珩知道他性子太纯,不能把许多话讲到明处,怕会漏了马脚,便只能对他说洛城近日不太平,过些日子再接他回来,他在这儿,她会分心。
李文彧一听自个儿能让宋乐珩分心,旁的事一下子都不重要了,欢天喜地的当得了句情话。
又是半个时辰后,那宫中的医官就来了。宋乐珩没故意掩饰病容,坦坦荡荡的让医官仔细看诊。那医官诊完,说宋乐珩是旧伤在身,气血两空,才有伤及脏腑之兆,且最棘手的,是宋乐珩两次受过蛊虫伤害,影响了根本。若不好生将养着,恐是难熬十载。
这医官后来是被李文彧用花瓶砸出去的,他说什么都不信这医官的鬼话,非要去把沈凤仙找来。宋乐珩安抚他等事情都结束,就让沈凤仙给自己好好调理,李文彧这才放了心,跟着李家人收拾好东西便连夜出发了。
他一走,别院里就很安静。宋乐珩坐在案前写了一封密信,让蒋律派人送去给虎啸营的熊茂和金旺。部署好了一切,她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屋中的灯影晃晃悠悠的,晃得人的神思极易恍惚。宋乐珩有时觉得,记忆真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像一场暴雨,怎么也下不停,穿心透骨的。她忽而一眨眼,就仿佛看到吴柒端着汤盅自主殿外走进来,与旧年一样,唠唠叨叨地数落她。
“你看看你,把自己当成捆在绳子上的蚂蚱吗,是要板命啊?我还指望你养老,你养个屁!你别老了等我来伺候你!”
汤盅放在她手边,宋乐珩一拿,却是空空如也。
一晃眼,又是魏江和他娘。魏老夫人拿着藤条抽他,抽得这年近四十的人一蹦三尺高,就绕着宋乐珩跑,抓也抓不住,当真是滑溜得像江里的鱼。
耳边还环绕着这母子俩的声音,再打眼望去,又看燕丞站在不远处,抱着手挑高着眉梢,眸似炽阳一般,朝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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