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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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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了……

    温季礼心中如绞,难以遏制,闭上眼是两人经历过的种种生死,睁开眼便是宋乐珩为他做过的,动他心弦的桩桩件件。

    他陪着她,看她从一无所有到今日占据两州的宋阀之主,可往后,她那些温言软语再对谁言,永远……也不会是他了。

    温季礼突觉喉头一甜,急拿出袖中手巾捂住嘴,见得手巾上落了一抹刺眼的红。身周人都紧张不已,闹闹哄哄的,萧仿喊着先去白古城,给他找大夫瞧瞧。可温季礼晓得,此去回了北辽,他就药石罔效,活不成了。

    他的心丢在岭南了,没有大夫能救他的命。

    温季礼擦干净唇上的血色,稍稍扬了手,身边人便都安静下来。他眼下仍是气空力竭的状态,没有办法说太多话,只能挑着要紧的事说:“阿仿,兄长今日与你所说,你要一一记住。萧氏据河西四郡,北有八部,想互相吞并壮大势力,以争可

    汗之位。南为中原边城,难免会时时起冲突摩擦。因而萧氏绝不可偏安一隅,须有图盛之策。”

    萧仿一愣:“兄长为何说这些?你我同归北辽,只要有兄长在,谁还敢觊觎萧氏?等我养好了伤,兄长只需发号施令,我和阿宁自会为兄长冲锋陷阵!”

    说到激动处,萧仿跟着咳起来,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萧溯之赶紧给萧仿也倒了盏热茶。待到萧仿喝下茶平复了一些,他方紧紧握住温季礼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兄长,你会……会和我们一起回北辽的,是不是?那里的草场,是我们的家啊。阿宁还在等着你……”

    温季礼喉间发堵,胸腔里也堵得厉害。那真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像要把他烧焦了。他敛低眉眼,没去看萧仿,接着说道:“中原皇帝已无法长久,一旦沦为军阀的傀儡,中原各方势力必如雨后春笋,混战一片。如今西州、肃州皆为刺史袁平掌控。袁氏盘踞两州已久,已是诸侯之势。但袁平能力浅薄,难以在乱世立足。等到有其他势力欲攻打西、肃两州时,你伺机与袁平结盟。如此一来,这两州便成萧氏四郡的天然屏障。”

    “兄长……”

    “等我说完。”温季礼又断断续续地咳了好几声,颤着手摸过茶盏润了喉,才接着道:“结盟之后,你要……要徐徐拉拢西州、肃州的民心和军心,收买其军队心腹,替换成自己人。我会……我会适时自中原北上,与你在两州汇合。”

    “兄长!”

    “到时候,我会助你整合两州四郡的兵力,攻下八部,北登可汗之位。”

    萧仿蓦地跪在温季礼脚边,声泪俱下:“我不要什么可汗之位,我就要兄长平平安安的跟我回去。你出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中原遍地战火,确保萧氏能从中获利,你就会回五原的。阿宁说没见过交州那样的鱼米之乡,兄长……兄长不是还答应过阿宁,等萧氏壮大,就把交州打下来送给阿宁吗?现在为什么要变!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吗!”

    “阿仿,你已经长大了,当知晓古往今来,中原就是汉人的领地,外族入侵,无有长久统治之先例。萧氏……也做不到。你和阿宁彼时年幼,兄长尚能哄一哄,如今……却是不能了……”

    “那就算……就算不打中原,不要交州……”萧仿恳求地拉住温季礼:“兄长,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从没想过自己登上可汗之位,我和阿宁就想有朝一日,兄长成为北辽的可汗。兄长不要走回头路,我求你……算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计较,不计较这次险些死在岭南,我们一起带着萧氏北上……北上好不好?武威的草场又要变绿了,赫连山的雪……雪也快融化了,阿宁……阿宁都成大姑娘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温季礼喉头的腥甜又涌上来。

    回去了,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他微颤的手紧攥了片刻,旋即取下腰间的狼头玉佩,放在桌面上,起身以迅雷之势拔出了萧溯之的佩剑,一剑斩下去,玉佩两碎,自中分为了两半。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玉佩,看着温季礼。

    温季礼握住萧仿的手,萧仿还呆呆愣愣的,就见他把一半的玉佩放在了他的手心。

    “自今日始,你亦是萧氏家主。此后,萧氏大小诸事,不必请示,你自裁夺。今日言语,牢记心中。两州之合,若此病躯仍在,必去赴约。其余诸人,愿回北辽者,随二公子北上。”

    温季礼戴上狐裘上的兜帽,冒雨走向马车。萧仿回过神之际,想去拽他,那片衣袂却自指缝中滑走,不肯驻留。萧仿心中大恸,伤势一时难以支撑,扑倒在地。

    “兄长……回来,回来!母亲还在等你,阿宁还在等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们!我们是家人啊,兄长!”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萧仿眼底嘴边俱是绽开的红。眸光尽处,那雨中的背影停顿少顷,又再举步前行。

    所有的尊敬、爱重、仰视在这一刻,在这被遗弃的一刻,都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恨和怨,裹缠在那双变得凌厉的眼眸中。

    萧晋内心挣扎着,重重叹了口气,对萧仿行了礼,道:“二公子,今后……保重。”

    他跑出茶肆,追上温季礼的步伐。

    萧溯之还在迟疑,可看到温季礼上了车,仍是不自觉地前行半步。他阖眼做了决定,转头把萧仿扶起来坐回凳子上,又跪下朝萧仿磕了一个头,道:“二公子,保重。”

    随后,萧溯之也策马跟上了离去的马车和黑甲。空空的茶肆里,雨落如珠,风声萧萧,泪和血无声坠在地上,浑浊了湿土。

    另一边离去的马车上,不敢回望的人克制着眼中的酸涩,骨头里,血脉中,尽是断裂钻心之苦,苦得他五脏如焦。他以手巾接住嘴里疯狂涌出的血,所有的意识在极痛之下,尽陷入模糊……

    已至亥时三刻。

    中军帐里,宋乐珩手里拿着笔,望着桌案上的鸟笼子发呆。她几天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两颊迅速消瘦,已经显得微微内凹。此时她眼睛底下挂着浓浓的黑青,疲惫颓然至极,正是走神间,宋流景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军帐。

    “阿姐。”

    宋乐珩敛住纷杂的思绪,见宋流景走过来,埋下头继续写着手里的治军之策,嘴上却道:“怎么还没休息?这么晚了,大伙儿都睡下了。”

    宋流景没答,走得近了,便将托盘放在书案上。托盘里,摆着几个琉璃盏,有晶黄色的,艳粉色的,煞是精致好看,在烛火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的。

    宋乐珩没抬头,只是赶客道:“回去歇着吧,阿姐还有正事要做。”

    宋流景轻轻抓住宋乐珩拿笔的手腕,抽走了她手里的笔,将其放在案上。他蹲下身来,仰视着宋乐珩,柔声道:“阿姐身边,怎么不留一个人伺候着。”

    宋乐珩失笑:“我又不是什么七旬老妇,三岁小儿,还用不着别人伺候。再说,李文彧才走没多久,我是看他实在熬不住了,才让他回去睡的。”

    “那阿姐呢?还要熬多久?熬到再也想不起那个人为止吗?”

    宋乐珩笑意僵了僵,没有吱声儿。

    一开始,她也以为,只是一场离别罢了。

    她虽没什么感情经验,但左右还是看过别人谈的,分个手天各一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薄情的几天就能活蹦乱跳,逢上实在爱得深刻了,最多也就半年。生死不渝刻骨铭心的,那得是万里挑一,落不到她的头上。甚至,在温季礼走后,她都没有太多撕心裂肺的感觉。单是觉得胸口上压了块巨石,哪哪儿都不对劲,压得她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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