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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70-80(第14/18页)
做什么。眼下广信局势难明,宋乐珩又深陷危机,他绝不能让宋流景留在这里搅局。不成想,他这边剑比出去,宋流景忽而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握,把吴柒给整懵了。更让他懵的是,下一刻,宋流景就带着他拿剑的手轻轻一滑拉,雪白的脖子上立即见了血。
潋滟的红顺着宋流景过于白净的皮肤往下淌,黏住他雪绸一般的发。又淌进衣襟里,将他胸前的白衣浸成了刺目的颜色。
温季礼皱了下眉头。萧溯之和江渝见状,也是一声都不敢吭。
吴柒骂骂咧咧控制着拿剑的力道,一脚踹开了宋流景。他气得是头晕脑胀,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指着宋流景就开始暴躁地骂:“我就说!这种十六七岁的死小孩最难养!浑身上下反骨都占九成重!就该打条铁链拴在家里,别让他们跑出来祸害人!”
宋流景用手指沾了沾脖子上的血色,讽刺地啧了一声:“你不是废物是什么?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竟连杀我都不敢,只敢嘴碎。凭你,有什么资格保护我阿姐?”
吴柒只觉得自己的脑血管都要炸了,转头就想喊人把宋流景绑起来。结果话还没出口,城外突兀响起了激扬的鼓声。有马蹄自长街飞奔而过,踏碎了深夜的宁静。吴柒把说辞咽回肚里,同时和萧溯之奔到窗边,查看情况。只见客栈底下有士兵策马经过,朝着城守的府邸而去。远处的远威门城墙上,火把光忽明忽暗,戍守的士兵七七八八地聚着,似乎都在观望城外。
吴柒表情严肃地转回桌前,对温季礼道:“鼓声是从魏江扎营的方向传来的,应是遇到敌袭了。”
温季礼抬眼看向宋流景:“你做的?”
宋流景到这时才压低着嗓子笑了笑,旋即轻巧地应了一声,道:“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迟迟没有下定决心。都怪你们太没用,让我阿姐陷入了危险。倘使阿姐不去争什么天下,与我一世相守,我就能护她一辈子了。”
吴柒震惊又愤怒:“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人说的吗!”
宋流景压根儿不理会,视线只落在温季礼身上。有嫉恨,有艳羡,还有一丝畅快之意,仿佛温季礼很快就会消失。
从他阿姐的身边彻底消失。
宋流景想到这里,心情好转了些许,耐着性子道:“我给城外那些人下了一种蛊毒,或许……你们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时疫?只要三天,这城里城外的所有人都会死。我把对阿姐不利的人清除掉,把你们也清除掉,就不会再有人撺掇阿姐去争天下了。我会把阿姐救回来,将这座空城送给她,然后,我和她在这里,直至白头。”
“没救了!真是没救了!”吴柒转了半圈手里的短剑,径直要走向宋流景:“老子看你们宋家除了宋乐珩,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索性老子今天就替你姐清理门户!”
温季礼此番终于起了身,阻止道:“吴使君,你们且出去,让我与宋小公子单独说话。”
吴柒闻言驻足。
萧溯之忙上前道:“公子!”
温季礼看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多言,只能行了一礼,退出门外。
吴柒知晓温季礼既然开了口,必然是有办法对付宋流景这个祖宗,索性也收起了短剑,道:“那我去李府盯着,小渝儿,你去城门那边看看情况。”
江渝点点头,和吴柒一同从窗口跳了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温季礼咳嗽数声,走到了距宋流景不远处。他打量着这个眉眼含着疯狂戾气的少年,声音温润又平和:“你想杀了广信城所有人,把广信送给你阿姐,然后呢?你想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宋流景歪着脑袋想想,眼睛里溢出离经叛道的浅笑:“你知道的。”
“你不敢。”温季礼斩钉截铁地道出三个字。
宋流景那笑容猝然僵在了脸上,像是被人戳穿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只能撕开伪装的面具,露出最恶劣极端的情绪。
温季礼神色自若地直面那双浅瞳里漏出的杀性,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旦广信成了一座死城,你那不该示人的心思等同于昭告天下,广信会被世人瞩目,你和你阿姐也会成为世人的谈资。你会拉着她坠入深渊,想除恶之人会前赴后继的来到广信,甚至,包括朝廷和其他势力。届时,你能护住她吗?你的蛊,能杀尽天下人吗?”
“为何不能?”宋流景朝他走近一步,杀意更重。
温季礼不动,不退:“宋小公子当知晓,万物相生相克,蛊毒既生,便有克制之法。”
宋流景迈出的步子就这么停住。
他知晓温季礼身上藏着能克制蛊虫的东西,若否,在凌风崖的那一日,温季礼早已丧命。
温季礼继续道:“单凭巫蛊之术就能杀尽天下,宋小公子认为,南苗又岂会势弱?等到广信被围攻之时,你和你阿姐将万劫不复。你根本不敢将她带入如此的境地。若否,你的心思,为何不敢让她知晓。”
宋流景没有言语,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像是临春的冰,将要碎裂开来。
“既然不敢,那就停下没有意义的举动。城外的两万兵,你阿姐留着有用处。你若是让他们死伤殆尽,你阿姐说不定真要大难临头。”
温季礼说着话,便绕过了宋流景的身边,走到靠窗的角落,从柜子里取出了向来随
身的药箱。末了又折返回桌前坐下,从药箱里取出纱布铺平,将药粉抖落在上面。
宋流景无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输了。
从前宋乐珩还在家中的时候,姐弟俩都不受待见,宋乐珩每天会花好几个时辰坐在后院的门外,陪他说话,给他画画。
后来宋乐珩一走三年,他终于盼到了宋乐珩回来,盼到了她说那句不会再丢下自己。可是……
她的身边多了许多人。
她总是花很多心思在温季礼的身上,总是和那些枭使形影不离。他嫉妒得快要疯了,偏生,就连这嫉妒他都无法说出口。
人人都可以说,唯他不能。
太不公平了,太压抑了。这种压抑像一簇尖利的冰锥,反反复复,一刻不停,刺进他的肉,扎穿他的骨头。他只能忍,忍着随时都想咆哮出来的无能和痛苦。他想把所有的妄念变成真实的欲念,想把一切不该存在的想法变成囚住她的牢笼,让她从此以后,天地之间,只能看得到自己。
但……
他失败了。
刚刚走出的第一步,被温季礼的三言两语,击得粉碎。
要杀光这天底下的人,只留他和他的阿姐,太难了。
宋流景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彷徨迷茫,笑得气息不匀。
温季礼神色复杂地看看他,已经有些习惯了他这种自虐式的笑。等到宋流景一口气笑完,他才道:“我知晓心蛊已成,你即是蛊人,不会怕疼,也很难杀死。但至少,把你的伤口包一下,这血流得,不雅观。”
宋流景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问:“阿姐会出事吗?”
“你既以三日为期,我便应你三日。三日内,宋乐珩不回,我一命抵一命。”
宋流景端正了神情,认真地审视着温季礼,审视着他眼里的笃定。片刻,他走近桌前,拿起抖满药粉的纱布,系在自己的脖子上,遮住刚被割出来的新伤。
“城北,缙云峰。阿姐的具体位置无法确定,你派人去找。若是阿姐有任何闪失,我既无牵念,便让天下人,亦无牵念。”
温季礼暗暗记下地名,又探究地看着宋流景。他没问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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