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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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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不好,主公以后走路,恐会腿脚不便。每逢刮风下雨,更会疼痛难忍。”

    燕丞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没有触及那帐帘。

    宋乐珩却是在帐中,没带什么情绪地说:“知晓了,你挖吧。”

    兰笙点点头,拿起一旁案上的银刀,放在火上烧红,道:“这腐肉是没有知觉的,但剔除到正常的活肉上,会有痛感。我清理主公骨头上的毒素时,也需要观察主公的疼痛反应,才能确定骨肉的完好程度,因此不能给主公用麻沸散,主公要忍一忍了。”

    “嗯。”宋乐珩侧躺在一张长椅上,一只手撑着头,阖了阖眼,叮嘱站在一旁的蒋律道:“你去把主帐外的人稍微撤远点,等会儿我要是没忍住嚎出来,别人听了惹笑话。”

    蒋律红着眼眶,擦了把眼睛,转身要出帐。

    宋乐珩又道:“尤其是燕丞,别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是。”

    蒋律刚应完,一掀开帘子出来,就看到燕丞那脸阴得像是雷雨欲来,仿佛马上就要去把王均尧的祖坟都给炸了。他咽了咽口水,刚要回头知会宋乐珩燕丞已经知道了,金旺就手疾眼快,一步窜上去拽住蒋律,捂实了他的嘴。

    蒋律支吾两声,眼看没瞒住,也没再通风报信。

    仅隔了片刻,那帐子里头就开始传出了宋乐珩隐忍至极的痛苦闷哼,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口发紧。

    那等挖肉刮骨的极致痛苦,宋乐珩根本就忍不住。她这辈子虽然一直都在摸爬滚打,受过不少伤,但大都没像这回一样受罪。

    短短须臾,她那脸色就惨白到吓人,冷汗涔涔,浸透了她的头发,再一滴一滴从发梢往衣服上落。

    单是挖腐肉,已经痛成了这般。待得兰笙把那生蛆的腐肉连着箭头一起挖出来放在铁盘里,开始用刀刮骨头之际,宋乐珩才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刻骨之痛。

    那种痛,痛得她所有的血气都在往头顶上冲,天灵盖像是要被冲开了似的。耳边只剩下尖锐的鸣声,两眼都在发黑,看不清任何东西。所有的意识都模糊了,世间的人和事,她全都想不起来半分,只有空白。

    一片空白。

    以及那叫嚣着透过灵魂的声音,她自己的声音。

    痛!痛!痛!!!!

    她咬紧牙关,咬得满嘴是血都没察觉到。还是兰笙抬头看了她一眼,赶紧喊道:“主公!别咬!要是咬到舌头就麻烦了!”

    兰笙急急去拿了块厚实的干净布巾,让宋乐珩咬在嘴里。她知晓宋乐珩撑不了太久,只能尽量利索些。两盏茶过后,兰笙终于是满头大汗地清理完了宋乐珩的伤口。

    彼时,宋乐珩已是处在昏厥的边缘。她瞳孔的焦点都有那么一阵儿无

    法聚拢,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光影。直到兰笙给她包扎好了伤处,拿了补血益气的药茶给她喝,她又缓了个把时辰,人才逐渐缓过劲儿来。

    兰笙看她状况好些了,便出去倒腐肉,打眼看蒋律一个人守在外头,她就让蒋律先进帐去呆着。蒋律走进帐中时,这么一个牛高马大的刀疤脸,还在狠狠地吸鼻子。

    宋乐珩哭笑不得地看他,满脸俱是疲惫之色,只搭着眼皮道:“你这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人没了。”

    蒋律一听,吸鼻子吸得更凶,猛擦了一把鼻头,道:“我……沙子糊眼睛了。”

    “那洗把脸去。别哭了。”

    “没哭。”蒋律死不承认,岔开了话题道:“主公,刚刚……刚刚燕将军也在外面。”

    宋乐珩微微拧眉看向蒋律。

    蒋律后脖子一凉,飞快补充道:“我出帐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外面了。是金旺用轮椅把他推过来的。”

    宋乐珩略是一默,叹了一口气:“那他人呢?”

    “您刮完了骨,他就朝军营后头去了,主公要去看看吗?”

    宋乐珩懒懒应了一声,蒋律便去推了轮椅过来。

    让蒋律把她送到了军营北面,远远的,宋乐珩就看到燕丞的轮椅停在河边上,身边也没旁人,就他一个,孤孤单单的。他身子佝偻坐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宋乐珩让蒋律先回去,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推着轮子,朝燕丞过去。

    将入二月,几日接连着晴下来,那凛冽的冬意便退去了。河边春草繁盛,开出了许许多多五彩斑斓的小花,都没过了脚踝那般高。

    一株倚水而生的树,也不知是叫什么名,那枝上的花同样开得正艳,红得甚是娇丽。随着一场春风过,花落浮水,溅了涟漪,又往远方流去。

    宋乐珩离燕丞还有丈余距离时,就听到了那憋闷的哭声。背对着她的人死死捂着嘴,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那宽厚的肩膀抖动得厉害,竟连宋乐珩到了他旁边,他都哭到没察觉。

    宋乐珩歪了歪头,看着燕丞道:“武将威风?”

    燕丞:“……”

    燕丞抬起头来,因为哭了太久,眼睛都快肿成两个桃子了,那眼底布满着血丝,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头被人遗弃的凶兽。

    事实上,他是很少哭的。除了杨彻死的那一次,宋乐珩几乎没见他流过泪。这两日流的眼泪,倒是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还要多。

    燕丞鼻子里哼着气儿,恼道:“你……你还笑我?!”

    宋乐珩看他回嘴,也安心了些,想收起笑意,可一看他那肿泡眼就没收得住,只能似笑非笑的把视线挪去前方,看那落花流水。

    “哎,我觉得稀奇嘛。燕大将军刀山火海都没哭过的,今日这是怎么了?胸口的伤太疼了?”

    “屁!我就是千刀万剐都不可能哭!胸口这点伤算什么!我是……我是……”

    他瞄着宋乐珩的腿。她的腿被衣摆挡着,看不到是个什么情形,可看着看着,燕丞就又哭起来,一只手抹着眼睛,抹得满手都是水泽:“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怎么没……护好你。那一箭,就该扎我身上……”

    宋乐珩的笑容凝住,心脏好像用力往胸腔上撞了一下,撞得她呼吸都停滞了一息。她眸光落在燕丞身上,恰巧一片落花也飘在他的头发上,作了一缕的点缀。

    “好了,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伤成那样都浑不在意的,我就伤了一条腿,忍忍就过去了。”

    “什么叫就伤了一条腿?”燕丞恼道:“不准你说这种话!我就要你好好的,哪儿都别伤着!”

    “行行行。”宋乐珩从善如流,又说:“话说回头,你是我宋阀的大将,哪能没用了。你要是都算没用,那这天底下那么多的将领,怕要羞得抹脖子了。”

    宋乐珩冲他笑。

    燕丞定定地看着她,有一瞬似入了魔的执迷,陷进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这几年的征伐搓磨,他熟悉的这双眼睛较之从前,已是变了许多。少了灵动和狡黠,更多的是沉稳,沉稳到许多时候,旁人都再难透过那眼睛看穿她的心事。她也不像以前,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有那么些让人哑然失笑的鬼点子。

    现在的宋乐珩,开始像上位者了。

    上位者的笑,太难得了。

    她能这么笑一回,燕丞就觉得,自己丢了武将威风多哭两次,其实也没什么……

    他眼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汽,说:“你会哄人的,现在是不想哄了。从前你哄完这个哄那个,就只对着我颐指气使的,天天说我违反军令。你不能老是区别对待,也哄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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