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190-200(第5/21页)
的眼睛,遂又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燕丞。
那年漳州初见时,他打马过街,才刚是双十的年纪。这么几年过去了,这人好似也没多大的变化,还是那样剑眉星目,头发毛毛糙糙的。第一眼是什么样子,现在的燕丞就还是个什么样子。
宋乐珩又想起金旺的话,在身上翻翻找找了许久,也没找出个能送人的东西来。现在系统的商店已经不能用了,她也换不了什么好东西。只有袖子里揣了个老旧的护身符,是昔年她还在枭卫时,吴柒绣给她的,说是还拿去洛城的兴龙寺开过光。
宋乐珩把那护身符拿出来,慢慢悠悠地系在燕丞的腰带上。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看不到希望,就总是求神拜佛。她想,万一这护身符有用呢?万一真能护住燕丞一命呢?
这般念着,这般求着,不知道是菩萨真显灵了,还是冥冥中有吴柒在保佑,她还在捆那绳结,便听得头上冷不丁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宋乐珩……我都……我都这样了,你还急着解我腰带,是不是人啊。”
宋乐珩顿时僵住,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那声音又笑了下,好像扯到了伤口,倒抽一口凉气,说:“怎么不继续解了?你要是想,我……我也不是不行。”
宋乐珩慌张抬眼,果不其然见燕丞醒了,眯着那双淬火似的明眸,正瞧着她笑。她激动得眼泪都快飙出来,急忙喊道:“蒋律!蒋律!快去把兰笙叫过来!”
蒋律掀帐应了,见是燕丞有了生机,也是高兴不已,转头就往伤兵营跑。
宋乐珩担心燕丞这是回光返照,都不敢欢喜得太早,也不让他多说话。燕丞便安安静静的,扯下了腰间宋乐珩还没系得扎实的护身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不多时,兰笙就来了。是被金旺和张卓曦抬着过来的。两人一听蒋律说燕丞醒了,觉得兰笙自己走实在太慢,便把人从伤兵营架了过来。兰笙虽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没有发作,只顾着给燕丞把脉看伤,越是看,就越是诧异。
宋乐珩和边上几人都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等到兰
笙终于看完了伤势,宋乐珩方着急问道:“如何?他是回光返照吗?”
兰笙摇摇头,感慨了一声,又看看燕丞,自言自语地说:“奇了。这真是奇了。怎么活过来的。”
宋乐珩一听这话,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去。
这心气一松,紧绷了一宿的人差些就要晕过去。那受伤的腿全然撑不住力道,朝后跌了两三步。
燕丞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接宋乐珩,不想手一支起来,疼得他整个人都快灵魂出窍,又往后仰倒下去。
兰笙见他的伤口又有新的血色浸出来,忙不迭剪开昨夜裹缠的纱布,重新撒上药粉包扎,一边包,一边就道:“燕将军,你别乱动啊。你少说也要躺半年的!你这是心都裂了,说得难听点,双腿都迈进鬼门关了。这回阎王老爷不收你,你得悠着点。”
燕丞疼得吸气,道:“什么……什么叫阎王老爷不收我,明明、明明就是我自己杀回来的。老子为了……为了喜欢的人,能在人间所向披靡。在黄泉底下,也没人能困得住我。”
宋乐珩被蒋律和张卓曦扶着,坐到床尾的椅子上,不声不响地盯着燕丞,眼睛又泛了红。
燕丞看穿她在生气,立刻识相地闭了嘴。
待兰笙包扎完,金旺才问道:“兰医师,将军是真的没事了?”
兰笙擦干净手上少许的血渍,道:“我方才说了,燕将军这是心裂的伤,伤口虽然缝合过,但极易再次崩裂,所以,他至少得休养半年。这半年之内,不能动武,不能饮酒,不能多思多虑,最好就是卧床。”
“那怎么行?!”燕丞急道:“我一个武将,什么伤……嘶……我什么伤没受过!最多一两个月就恢复了!半年不动武?现在正打仗呢!我要是……”
话没说完,宋乐珩却是出声接道:“好。兰笙,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她的话音冷得要掉出冰渣子,燕丞这下也不敢再吭声了。
“前三个月尤为重要,饮食要清淡,不能吃荤腥辛辣,切记要卧床,绝不能下地走动。实在闷得慌,可以坐轮椅出行。”
燕丞:“……”
蒋律:“……”
金旺和张卓曦:“……”
边上几个人本来就又喜又伤怀,这遭一听燕丞要坐轮椅,想想那画面,几个人的嘴角都有些憋不住笑。只有燕丞铁青着脸,宋乐珩则是冷着脸。
“还有吗?”
“每日要按时喝三幅保心汤药。等三个月后我先观察燕将军的恢复情况再下定论。”
“好。辛苦你了。”
宋乐珩说完,便让金旺去跟着兰笙抓药熬药。蒋律和张卓曦都看得出宋乐珩想要发火,默不作声地退出帐子去了。
燕丞心虚地闭眼装了会儿睡,左右是装不下去,只能眨巴着眼睛又对上宋乐珩冷冰冰的视线。他干咳一嗓子,拍拍自己身下的床,矮声道:“坐那么远干什么,你……你过来些。”
宋乐珩不理他。他又道:“腿还疼吗?要不要……让蒋律扶你过来。”
“我昨日,是怎么跟你说的?”宋乐珩冷声冷气地问。
“哎呀,我这才醒呢,怎么就开始问罪。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吗?”
宋乐珩抿紧着唇线,神色还是难看得紧。
燕丞望着帐顶,自顾自道:“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我在一条很黑的路上,走啊,走啊,一直往前走。我看到一条河,河上有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船,有个船夫坐在船头,跟我说,年轻人,你身上血气很重啊,杀了不少人吧。他让我去称重。那个称,就像菜贩子称肉那种,特别大。”
燕丞语气格外浮夸,逗得宋乐珩那撇住的嘴角都松动些了。
然后,那双灿灿若骄阳的眸看了过来,深深嵌着宋乐珩的影。
“我站上去了,那船夫又说,我太重了。这么重,过不了河。我问他为什么呀,他说,有个人的牵念,挂在我身上,太重了。我那时……听到了你的哭声。”
骄阳覆水雾,晕得那眼周都泛了红。燕丞拼命克制着席卷的酸楚,道:“我听到你喊我,让我不要死。我就想啊,你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啊。我从认识你到现在,只有在交州那一次,柒叔走了,你哭得那么难过,那么伤心。我那会儿就发誓,这辈子都不让你这么哭第二回。可这次,我让你哭了。我真不是东西……我觉得不行,我一定要回来,把地府黄泉砸个稀巴烂,我也要回到你的身边。我说过的,我当你一辈子的小将军,我不能……不能食言啊。”
话至尾音,陷进哭意里,沙哑得不成腔调。
他又拍拍床榻:“过来嘛,我想……抱抱你。”
两人的眼泪,几乎在同一时间滑落。宋乐珩艰难地站起身,拖着伤腿走过去。燕丞伸手接住她,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的气息萦绕入鼻,那一刹,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他心满意足地理着宋乐珩的头发,轻声问她:“我没有猜错,你的心里……有我,对不对?”
宋乐珩没有答,任由他扣紧了自己的五指。
十指相交,紧攥着彼此。
燕丞扬着眉梢笑,得意到好像在这间隙里,他拥有了整个天下一般。他小幅度地动了动肩膀,碰了下宋乐珩,说:“说真的,如果……我是说如果,王钧尧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以后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