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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170-180(第5/21页)
他和宋乐珩退婚,自己难过得都快死了,整日就试图用堆积成山的琐事来让自己忘记难过。可他的情绪根本就瞒不过任何人,尤其是家里人。
李保乾叹道:“你小子,早几年那么混蛋,现在成情圣了。但这桩事由不得你这般想,你既然心有爱慕,那这名正言顺的亲事,你就得抓住了。”
李保乾说着也觉好笑,他在洛城混了半辈子,就想让李氏有朝一日跻身新贵。结果没跻成,反倒要指望自己大侄儿这桩婚事。
另一边,李夫人也附和道:“彧儿,你就听你大伯的,别想那么多,娘和你爹这次都来了,这门婚事肯定跑不了!”
话音刚落,李老爷从帐外拎着衣摆冲了进来,一叠声喊:“打呀,快打!人来了!人来了!”
李夫人一听,扬起马鞭就往床边上抽,边抽边骂:“不孝子!谁准你退婚的!这门亲事由你说了算吗!”
宋乐珩和裴氏父子刚走到帐子外,就听里面接连不断传出李夫人的骂声以及李老爷的附和声。
“那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定下的!岂是你们小辈能当儿戏,说退就退的?!”
“就是,就是!”
“更何况,当时阿珩是当着那么多广信大族的面答应的婚事,如今你来提退婚,岂非是伤了阿珩脸面?!阿珩现今是个什么身份,你也敢退婚!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就是,就是!”
宋乐珩:“……”
宋乐珩皱了皱眉,几步上前,掀开了军帐的帘子。里面的李夫人大概是抽得太快了,冷不防接连几下是当真抽中了李文彧,疼得李文彧闹翻了天。李夫人这一下又心疼又手抖,骂声小了,但抽得更准了。
宋乐珩一看,这居然还是真打,急忙三两步上前,抓住了李夫人的手腕道:“夫人,这么个抽法,你是想把他打到皮开肉绽吗?”
说着,拿过了李夫人手里的马鞭,又坐到床上,把李文彧扶起来,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老爷子和裴温稍慢一些,相继进了帐,见着眼前一幕,也是左右为难。
裴焕感慨道:“李夫人,你这又是何必。”
李夫人看着李文彧痛得这么惨,早就心疼到想哭了,恰好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句,她立刻抓住契机,擦泪哭起来:“这孩子,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当初阿珩应那婚约,是他哭着求来的,现在他说悔就要悔,将阿珩置于何地,我……我就是气不过。”
宋乐珩沉默不语,好生打量着李文彧。
这段时日她忙于安排交州和岭南的政务,加上各种小战事没断过,她和李文彧碰头的时候并不算多。李文彧大抵也忙着筹算各种开支账务,从前圆润饱满的脸都有些凹陷下去,整个人都消瘦了
一整圈。
他又长又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子,也不敢看宋乐珩,只低头抽着气,带着些赌气的语调说:“你、你来干什么,你快回去忙你的,不用管他们的。”
李保乾不悦道:“李文彧,你是想继续吃家法吗?”
李文彧瘪着嘴哼一声,扭头不看自己这几个长辈。
宋乐珩见他脖子上都挨了一道鞭子,那印子已经开始发红发肿,在他那细皮嫩肉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心知今日李家就是要她给出个痛快话,思量少顷,便道:“三位长辈无需如此动气,动气伤身。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说吧。”
她起身去帐子外,让人置了套桌椅进来,又将就着李保乾烧开的水斟好了茶,方邀请几人入了座。末了,宋乐珩又把李文彧喊到自己身边坐下,这才开始谈正事。
李夫人见着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禁不得是越看越喜欢,诚心实意地笑道:“看看,你二人多般配啊。阿珩,姨姨说句心里话,彧儿他从知了情事到现在,我未曾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这般的上心。我这儿子啊,怕苦,怕脏,怕累,怕疼,怕血,怕死……说起来,都没几样他不怕的。”
李文彧:“……”
李文彧一时竟分不清他娘是真想帮他抓住心上人,还是要把他这心上人赶跑。
宋乐珩轻声接了话,道:“李文彧,确实是这样。”
李文彧狡辩:“我没有!至少……至少现在不是这样了!”
“是啊。”李夫人弯着眉眼看宋乐珩:“他现在不是这样了。他敢跟着你跑到交州来,我是想都没想到。以前他看见街上有人打架,都得站到十丈开外去瞧热闹,一见血就晕倒。他小时候屋子里进了老鼠蟑螂,也不敢打,半夜都得躲到我被子里来。”
李文彧:“……”
感谢亲娘,这真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揭短。
他偷偷瞄宋乐珩,只见着宋乐珩垂着眼喝茶,也不知有没有将这些话给听进去。若是听进去了,她会觉得好笑,还是嘲讽和不屑?
他看不透了。
其实,相识之初他还是能看透的。那会儿的宋乐珩,至少有许多的情绪都是浮在脸上的。可打从吴柒身死,他亲眼看到宋乐珩那么痛苦,却要为了支撑手底下的人,把痛苦一一藏起来,假装从容释怀,假装云淡风轻。从那天起,她就好似藏着自己的情绪了。
一想到这些,李文彧快恨死自己了,恨得眼眶止不住地泛红,低下头去,只盯着自己难以安放的手指。
他娘还在不停地道:“阿珩,彧儿有这样的变化,都是因为你。他太看重你了,拼了命也想追在你的身边,你说,他怎么舍得和你退婚。他那些糊涂话,你千万不要当真。”
宋乐珩没有给出反应。
李保乾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道:“文彧是家中的独子,如今李氏的一切,都是文彧在打理。宋阀主心里明白,文彧对于李氏,对于他父母,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宋乐珩颔首:“我知晓。李大人有什么话,不妨说透吧。”
“也好。交州相见时,你知我并不同意你二人的婚事。我养在漳州的私兵是怎么一回事,宋阀主也是心知肚明的。文彧他不懂弯弯绕绕,他只晓得做生意,但我李某人不是傻子,你能收服魏江和那两三万人,是你本事,也是我李家的祖坟没埋正,被你钻了空子。这是你欠我们李家的。”
“是。”宋乐珩应得干脆。
李文彧急道:“是什么是,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兵我愿意给她!”
“你给我闭嘴!”李保乾被李文彧气得脑子充血,恨不得把李文彧的嘴巴给缝上,忍了一忍,才恢复平静又看向宋乐珩:“再者,宋阀主这一整年来,养兵所有的支出,都是我李氏真金白银拿出来的。诚然,宋阀主已打下交州,财力自是比从前深厚。但若没了李氏,只怕也是偌大的损失。”
“李大人此话有理。”
“既有理,那是否当给李氏一个名分?”
正躲在帐子外偷听的燕丞狠狠咬了下后槽牙,暗暗呸了一声道:“老狐狸真不要脸!还要上名分了,老子都没要到名分!”
挨着燕丞站的宋流景也黑着一张脸,心想这老狐狸确实不要脸,还要名分,李文彧算什么东西就敢朝他阿姐要名分。
挨着宋流景站的萧晋也拿拳头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骂道:“老滑头恬不知耻!我家公子跟着宋阀主都多久了,也没要上名分,凭什么就先轮到他家了!”
帐子里的李保乾被轮流骂得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他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凉悠悠,缩着脖子赶紧拿出手巾擦了擦口鼻。宋乐珩面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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