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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130-140(第6/23页)
又是读书人的性子,管不住他的。让他留下,好引导些。”
“你引导他?你别被他……”吴柒话说一半,又掐掉了话头,只郑重道:“我先把话说在这儿啊,入夜之后,你不能跟这死小孩单独呆一间帐子,你如果要找他说话,我陪着你去。他已经成年了,你俩得保持距离。”
“知道了。”宋乐珩按按眉心:“去把李文彧叫到中军帐吧,我有事与他商量。”
“你商量什么事非得今天?你看看你自己这脸,就这么几天,黄瘦黄瘦的,熬成什么样了。守完温季礼又守这死小孩,东西也不怎么吃,你是要成仙呐!今天就是天大的事,你也先给我回去睡一觉!”
吴柒说着,便要推宋乐珩回去睡觉。宋乐珩顿着脚步不走,嗓音冷不丁就哑了:“我得……”
她顿了一顿。
吴柒看着她,左右也不是个滋味。
宋乐珩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得找李文彧商量士兵将领的俸禄,还有我给韩世伯提过的,士兵亲眷的安抚问题,养老问题,看病治病的问题,要看看收支能不能平衡。眼下已经开春了,还得预算两州今年的粮食收成,得按粮食来募兵。我要抓紧时间把这些后方的事情都处理好,才能安心扩张地盘去。”
毕竟现在,不会再有人帮她坐镇后方了。
话罢,宋乐珩率先往中军帐行去。
吴柒瞧着她清瘦的身影,心疼却又无能为力,摇头嘀咕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造反。哎。”
叹完,也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从早至夜,从日落再到凌晨。宋乐珩书案上的账册、文书越来越多,越堆越高。李文彧从站着到坐着到半躺着,一日下来打了不少于一百个呵欠,一会儿在打算盘,一会儿又在吃饭。韩世靖、熊茂、邓子睿、何晟陆陆续续在中军帐里来了又去,甚至中途宋乐珩还给四人引见了伤好得差不多的秦行简。五个将领都对宋乐珩提出的全军上下的俸禄待遇满意得不行,虽态度不同,但私心里想法却都是一样的,只觉得这个主公值得追随。
到了深夜,宋乐珩书案上的饭菜仍旧没动过,已经是凉透了。李文彧手里抱着那金算盘,已经在椅子上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之际,揉眼睛看清宋乐珩还在伏案疾书,李文彧便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书案旁。
“饭菜你怎么还没吃?”
“我不饿。放那儿,晚点再吃。”宋乐珩头也没抬。
李文彧皱了皱眉,刚喊了声她的名字,她就打断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睡。明日你我去一趟李太那边,把广信相关的计簿都拿回来看看。”
李文彧不满瘪嘴,突兀地抓住宋乐珩落笔的手。宋乐珩转头看他,他便道:“你是不要命了,这么个拼法。就是因为……温季礼吗?你要是不开心,我找人唱戏给你听。啊不对,你不喜欢听戏的……那我带你去抱月楼?这两日楼里来了个新的技艺人,会变脸的。唰一下,脸就变了,衣服也变了!特别厉害,抱月楼每天都爆满!”
“不去了。没有兴趣。”宋乐珩收回手。
“那、那我给你放烟火?”
李文彧弯腰凑近些,就看到宋乐珩笔尖的字一顿,恍神的隔了会儿,她方接着写:“我没有不开心,你用不着做这些。”
李文彧默了默,站直身子,站了半晌,才轻声问道:“宋乐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会嫁给我的,对吧?我们的亲事……”
那笔尖儿又停了。
这一回,宋乐珩思索少顷,放下了手中笔。她目光定定地看向李文彧,道:“你我之间的婚约,解了吧。我无心成亲一事,李氏若是……”
李文彧捂住耳朵:“这个结果,我不接受!我要回去睡了,哼!”
哼完,人就像一只胀了气的河豚,气鼓鼓的出了军帐。宋乐珩目送他走远,旋即觑了觑一旁放着的鸟笼。
里面的八哥已经睡着,军帐里除了隐隐的风声,再无其他的声息。
宋乐珩复又提笔,继续书写。
次日,一场春雨落下来,淅淅沥沥的,到了中午也没有停下。一群枭使连带着韩世靖等人都在中军帐外焦头烂额,看着里面还在议事的宋乐珩和李文彧,悉悉嗦嗦地议论着。
“主公昨晚一宿没睡?”
“不知道啊。反正这中军帐的烛火一直亮着的。”
“这熬了第几天了?这样下去怎么了得。东西也不怎么吃,小渝儿早上送进去的,现在还摆桌案上。会不会是不合主公胃口啊?”
吴柒恼道:“她一直吃我做的饭,什么时候没胃口过了!她那是心里压着事儿,难受。”
蒋律忙道:“那怎么办?得想个法子让主公发泄出来呀。这像没事儿人一样,怕憋坏的。”
一群人在外头叽叽喳喳地想主意。宋流景站在不远处,听了个七七八八,抱着一件大氅绕过众人,走进了中军帐去。
李文彧大清早没睡醒就被宋乐珩拎去城守府走了一趟,这会儿正是呵欠连天睡眼惺忪,看宋流景把大氅披在宋乐珩身上,他也没什么力气阻止,反而道:“你……你劝劝你阿姐,她要熬死我……她把我熬死了,你就没姐夫了。”
宋流景:“……”
宋流景阴森森地瞥一眼李文彧,没去搭理他,只对宋乐珩温声道:“阿姐,今日落雨了,你别着凉。”
宋乐珩闻言,有些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向帐子外。
落雨了。
也不知道回北辽的路,好不好走。
第134章 药石罔效
“公子,我在前面查探过了,今日落了雨,前面有一段路很泥泞,马车容易陷在里面,不如绕道白古城,在城里休息一夜。看样子,这雨势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官道上的一间茶肆里,生意冷清。狭窄的一方草棚底下,只坐了一桌人。萧晋刚刚探路回来,身上的蓑衣还在滴水。温季礼掩嘴轻声咳嗽着,耶律芷坐在他边上,想给他拍背,却被他拒绝了。萧仿忙不迭倒好热茶,递到温季礼的手边。
“兄长,喝口热茶缓缓。”
两兄弟的脸色此时都还是病怏怏的,只是萧仿年少,身体底子又比温季礼好些,是以看起来没有那般的虚弱。
时值山中寒风吹过,萧晋正想着萧溯之去马车上拿件外衣也能这么久,就看萧溯之抱着狐裘冒雨跑过来,将那本该压箱子的狐裘披在了温季礼的身上。萧晋盯着狐裘表情复杂,对萧溯之作口型道:“这不是……”
萧溯之皱眉回道:“没有厚的外衣,这件就是最厚的了。”
温季礼按捺住胸腔里震颤的咳嗽,苍白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过狐裘上的皮毛。
他故意没将这衣物还给她,想着要留住一个念想。可如今披在身上,脏腑的伤却像是加剧了一般,卷起细细密密的疼。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她送他这狐裘时,眉梢眼底还很狡黠,处处算计着他,想套他入伙。后来真的入伙了,那些温言软语,哄得人把心都丢了。
那时,她会说——
你这样做,我会动心。不是对这兵权,是对你。
那时,她会问——
你这人,重的到底是名节,还是名分?我给了,温军师敢要吗?
她还会说——
若此生无虞,你我老了,这玉簪同葬,如何?
明明许过了白头,又将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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