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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130-140(第16/23页)
时快,一把就拎住了宋乐珩的领口。她的双眼赤红,心声震耳欲聋——
我父母兄长死的时候,秦家遭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顾过我们的死活!所有人都说我爹戍边有功,是大盛的武神,可时至今日,没有一个人,为我们秦家喊过一句冤!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顾别人的死活!
宋乐珩面色凝重,无声和秦行简对视着。秦行简的眼泪从面具里滴出来,砸在宋乐珩的衣袖上。
燕丞茫然看看突然就动起手的两人,尴尬的打圆场道:“哎,别打架别打架,都姑娘家家的,动起手来多不好看啊。”
他拉了一下秦行简的手臂,被秦行简重重甩开。燕丞脾气一上来,也卷起袖子道:“怎么着?你是要练练?上次你……”
“好了。”宋乐珩打断燕丞的话,同时拍了下秦行简的手。
秦行简固执片刻,到底也松开了她。
宋乐珩理了理被抓乱的襟口,转过头看见燕丞已经画好了完整的行宫路观图。这行宫很大,几乎占了高州大半座城,里面的宫苑大大小小数也数不清。
这高州自古就不是什么特别富庶的地方,当年杨彻一句想吃岭南的新鲜荔枝,下令就让高州的郡守大兴土木给他修行宫。那时的郡守上报朝廷,说是以高州财力修不了杨彻想要的行宫规格,结果就被杨彻诛了十族,好几百人,刑场上都血流漂杵。
后来,杨彻又派了一个太监去高州督工。那一年的高州,宋乐珩没亲眼见过,但听人说过,说高州就是个人间地狱。
所有男性都被抓去修建行宫,从早到晚,没日没夜。每天累死的人都不计其数,城外焚烧尸体的地方都忙不过来。十八岁以下的女子,但凡有点姿色的,无论婚嫁与否,都被送进了行宫,以便杨彻抵达高州时,能有人伺候。纵使杨彻不在高州,这些女子也出不得行宫半步,只能死在其中。
宋乐珩闭了闭眼,如高州之事,太多了。
个人的苦,天下的苦,都在她必须做决定的这一刹那,如走马观花般呈现。
隔了良久,她又睁开眼来,目光落在那张路观图上,却是越来越凌厉。燕丞看不透她在想什么,秦行简也看不透,只听她忽然问道:“燕丞,对于杨彻,你想杀,还是留?”
燕丞手上用了些力道攥紧,手背上的筋络清晰可见。
“如果……他承认了长姐那件事,我会把他剥皮抽筋!”
“好。既如此,那就索性把天下人的债,一次算个明白!”
当天夜里,将领们齐聚中军帐,听了宋乐珩和温季礼的安排。次日一早,军中整装待发,士兵们拆了营寨,准备渡江前往漳州。
宋乐珩一早就叫江渝去城里取来了给秦行简打造的一套面具和轻甲。那面具的尺寸是宋乐珩专程按照秦行简的脸型做的,因而十分贴合,能遮住秦行简脸上大部分的伤。上面金色的雕花精致繁复,正好中和了秦行简那一身凛冽的肃杀气。
秦行简一开始并不想带,江渝就跟在她屁股后面,抱着面具念真好看。念着念着,秦行简便也不知不觉地坐在了铜镜前,换了这副面具,由着沈凤仙给她重新梳起发髻。
临到过江时,将士们都在有条不紊地登船,岸边的一株老树底下,就看李文彧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嚎啕大哭,哭得士兵们总是忍不住侧目,时不时还发出窃笑。
宋乐珩和温季礼站在不远处,也是两脸头疼。
温季礼道:“昨天夜里,主公没将出兵的事告诉他吗?”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我人在哪在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季礼:“……”
温季礼脸上一红,飞快跳过这话:“出征之前,此兆不宜。主公让他别哭了吧。”
“真让我去说?你不置气?”
温季礼摇头失笑:“我先登船等主公。”
目送温季礼在萧溯之的跟随下先一步上了船,宋乐珩又看看那哭得抽抽的红色背影,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昨晚她和众将议完事,就已是夜深。那会儿李文彧早已睡下了,她便也没去打扰他。就这么少叮嘱了一句,今早士兵拆营,李文彧还在梦里,就有人去拆他的帐子。李文彧那起床气再加上少爷脾性,当即就闹开了,随即还得知宋乐珩出征没打他的米,他气得坐在这树下,哭出了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宋乐珩矮叹一句,走过去站在李文彧身后,劝道:“你别哭了,都看着呢。军师说了,这大军出征呢,你这一哭,兆头不好。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了。”
宋乐珩打蛇正中了七寸,李文彧一听,立刻把哭腔憋在了喉咙上,站起身,气鼓气胀地瞪她:“你……你好没良心!”
他说着,就要去抓宋乐珩的手咬。宋乐珩上回就捱过一口,这次聪明了,他还没抓住,宋乐珩就往后退开一步,让李文彧捞了个空。
“别整那咬人的一套啊,又不是兔子小狗的,有话说话。”
“你……你还不让我咬……”李文彧又要哭出声。
宋乐珩斥道:“憋住!”
他打一个哭嗝,果然又强行憋了回去,憋得那胸口起起伏伏的,像是拍岸的细浪:“我……我也要跟你去,你之前就答应过我的,说出征会带上我,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这次要长途奔袭,行军很累的。再者,万一途中出个什么变数,那我怎么跟你父母大伯交代?你这一家子不得啃了我去?”
“温季礼能去,宋流景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我也是可以吃苦的!”
“那阿景不是没爹妈担心吗?”
李文彧:“……”
“好了。”宋乐珩的语气柔和少许,道:“行军打仗,不比你做生意,战场上处处都是危险。我本也不想让军师去的,我就想让他在广信好好养身子,但他这身份,不能不随军。”
李文彧:“……”
李文彧张了张嘴,声音都颤抖了:“你这个时候……还要对我说你有多看重温季礼,你索性拿个刀子捅我心口上得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宋乐珩忙把话往回扭:“我这不是想说……谁也不愿让重要的人上战场吗,对吧?”
李文彧眨了眨眼,自然而然就把温季礼这号重要的人省略了,只觉宋乐珩这话是在说他。他有些愣神地盯着宋乐珩,打了个哭嗝道:“你这是……这是承认我对你很重要了?”
宋乐珩寻思这要是不承认,李文彧指不定又哭成什么样。再者,现在李氏是宋阀的财神,那何止是重要,简直是太重要了……
她这么一想,便也硬着头皮道:“重要,自然是重要的。这段时日,你就留在广信,帮着李太和韩世伯募兵。我和军师拟定的治军之策,已经送了一份去李太那边儿,这其中若有什么钱银之事,你做主便是。我不在,这广信就交予你们了。”
“那……”李文彧吸了吸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两三个月,慢的话,也说不准。如今兵荒马乱的,你能不出远门,就不要出远门。”宋乐珩回头看看士兵们基本上都已登了船,只有少数人还在岸边,也不再耽搁,道了最后的嘱咐:“闲暇时,你就去邕州替我看看外爷和舅舅,看他们有什么需要的。”
“知道了。”李文彧通红着眼睛应下。
宋乐珩看看他,没再多说,转身往上船的方向去。她一边走,李文彧就跟在后头哽咽喊她:“宋乐珩,你要……要快点回来啊……”又想到不能哭,兆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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