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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70-80(第5/18页)
道:“那你是如何避开护院的?”
“哦,那些人啊……”她故意拖长尾音。
李文彧正朝她走着,一看宋乐珩这高深莫测的模样,谨慎地停下脚步,识时务的后撤了半尺:“我的护院……都被你们杀了?”
“那倒没有。”宋乐珩摸鼻子:“我是藏在菜车里进来的。你那些护院太不专业,盘查都不仔细。”
李文彧:“……”
众商贾:“……”
宋乐珩这一句回答,把所有人都给干懵了。李文彧震惊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地看看宋乐珩衣角的泥巴,又瞧瞧宋乐珩脚底下刚剥落的菜叶,道:“你、你不是自称什么宋阀主公吗?你不要脸的?”
“要的。”宋乐珩眯眼笑:“毕竟,今天在这的人,要么都是自家人,要么嘛……”
“怎么?”李文彧听出她语气里的威胁,品了品,等着她说出下半句。
但宋乐珩并没接着说,反倒是走到“周兴平”旁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啃了两口。
“我今日到此地来,只是想与诸位谈和而已。诸位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你们看啊,我要是死在这,你们邕州的老母妻妾,大多都得成一捧骨灰,咱们何不坐下来,各退一步?”
被张卓曦用刀架着脖子的灰衣男吼道:“宋乐珩,你就是土匪!弑父夺权!欺压平民!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助纣为虐!”
“言重了。在座的,谁是平民啊。”她眼神一转,睨向李文彧:“李公子,再怎么说,你我也算是旧相识。故人相见,要是不聊几句就动手,很没风度的。”
李文彧心想护院里是他的人,江对岸也是他的人,他倒想看看,宋乐珩能掀起个什么风浪。稍是一默,李文彧转头走回主位坐下,朝堂下众人道:“各位都放松些,一个女人罢了。女人能做什么,能歌,能舞,能陪人逗乐,能供人消遣,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她和此间的歌女、舞女并无差别。不如我们先听听,她是要怎么个谈和法,让我们解解闷也好。”
宋乐珩笑着看李文彧。
堂下所有商贾也哄然大笑,纷纷附和。有人说得比李文彧还直白,高声道:“李公子说得是,她和妓子没什么不同,都是女人罢了!”
宋乐珩道
:“你娘也是女人。”
“你!反正,只要是女人,男人就是你们的天!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张卓曦气道:“主公,这些人的嘴贱,让我给他们开条缝!”
宋乐珩摆摆手,示意张卓曦退下。张卓曦气恼地收起剑,顿时没了性命之忧的灰衣男冷笑地讽刺张卓曦:“堂堂七尺男儿,认一个女人当主公。怎么,你这主公是陪你睡觉了?”
“你!”
张卓曦提剑就要砍,宋乐珩喊道:“张卓曦,你把门看着。”末了,又劝哄笑的商贾们:“我这手底下的人,是个暴脾气,不如我情绪稳定,诸位还是惜命点,不然他剑法快,多半护院赶来的时候,你们都能死十来个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又生出几分忌惮,都咬牙切齿地瞪宋乐珩。李文彧挥了挥手,众人才各自坐回位置上。
李文彧道:“你想怎么谈?”
“这样吧。”宋乐珩道:“你们说,要怎么样才肯留在邕州继续做生意。只要你们肯留下,我担保,邕州半年之内,不起战事。”
“半年?真敢说,你当燕大将军吃素的吗!?”
宋乐珩吃完一个果子,见有一燕窝汤盅,还完完整整的没人吃过,索性拿起勺子美滋滋地吃起来。
“燕丞来岭南,那都是后话了,排兵布阵之事,倒用不着各位操心。今日我就想听听,各位的条件。”
商贾们互相看看,那金衣华服的男子道:“好啊,你把之前逼我们拿出的钱粮都还回来!”
“粮吃了。钱也拿去招兵了。”宋乐珩应得厚颜无耻。
金衣男子立刻拍桌:“那你还和我们谈!是在耍我们吗?!”
“不是不是。”宋乐珩和善笑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句话诸位都听过吧?没听过也无妨,那我给诸位解释解释。你们这些年立足岭南,所从商道,无不关乎衣食住行,你们从贩夫走卒至豪门富贵,所得之利,大多是自百姓手中赚取。如今乱世,民生艰难,岭南的百姓已经快要活不下去,军队也是无米入炊,你们的钱财,是不是应该分点出来,养一养这片滋润你们的土地?否则将来这岭南一片战火,你们还赚谁的钱去?”
商贾们小声议论咒骂着,但又感觉宋乐珩好似说得在理,无从反驳。
宋乐珩继续道:“我算过,诸位的营利大都在七成左右。诚然,如李公子这般开抱月楼,营利更多,约有八成。更何况,我没动诸位的房产,田产,只拿你们六成钱粮应个急,全然未伤到诸位的根本,诸位又何必与我鱼死网破。若诸位死了,钱还剩挺多,那不是更惨?”
众人又开始大声骂。
李文彧撑着脑袋哼笑一嗓子,转手就从背后掏出一个……纯金的,金算盘。
“你一看就不懂经商。既然你不懂,我今日教教你。”他说着话,修长嫩白的手指就开始飞速打算盘,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整个宴厅里,只听那金玉脆响,噼里啪啦的,仿若一场夏雨骤至。
宋乐珩手里的汤勺顿了一顿,这才停下吃喝,认真地审视着李文彧。守在门口的张卓曦也觉惊奇,世上能把算盘打出这种节奏的人,可实在不多。
只见李文彧一边打算盘,一边就道:“你说我抱月楼营利在八成左右,那我就以抱月楼为例。抱月楼近两年每日进客均在三十九人,每人客钱八千七百钱,每月总计一千零一十七万九千钱。抱月楼位于广信城中最繁华地段,地租每月十万四千六百钱,掌柜打杂小倌婢子共二百零七人,工钱月支一百零三万五千钱,舞姬、歌姬、杂耍艺人共一百二十二位,月钱一百零九万八千钱,另有姑娘们的胭脂水粉首饰华裳,月支五十八万钱。头牌花魁每月前往各种名伶选评,来往车马、打点费用、制造声势共计三十万五千钱。头牌花魁迎客后抽走客钱八成,剩两成为抱月楼获利。楼中花魁有三人,每日迎客三人,客人客钱在两万二上下,每月则花魁抽取五十二万八千钱。再有每月固定的灯油钱、食材酒水钱、分摊抱月楼建造本钱,凿井本钱等等成本共计四百六十万七千钱。另有耗损及修缮,每月需支二十万钱。遇年节楼中众人需有节庆钱,是以每月留存五十万备用。为保证抱月楼上下安稳,需与本地及外地商贾世家、达官显贵紧密往来,月支一百五十万。抱月楼每月最终营利——亏损二十七万八千六百钱。”
算盘声啪的止住,李文彧抬起头来,懒懒望着宋乐珩:“这些,都是有账本记录的。生意没你想的那么赚钱。你拿人六成钱粮,拿的是命。”
商贾们群情激愤地附和。
宋乐珩不语,就直直瞅着李文彧的算盘——
这孙子,不就是温季礼要求她去找的账房人才吗!
这要是能把李文彧拐去做账,将来军中上上下下,钱怎么来的,怎么出的,那账目必然是明明白白!
她清了清嗓子,暂时把这念头压下,道:“阴阳账本嘛,我还是略懂一二的。”
“说话可要讲究真凭实据。”李文彧皮笑肉不笑。
宋乐珩也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理了理衣袍坐正,扫量过厅里对她嗤之以鼻的众人,道:“既然李公子说诸位经商都是亏本赚名声,我多说也无益。钱粮是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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