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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60-70(第9/19页)
兔子肉上改花刀,改完了又把刀插回腰间,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小木瓶,将里面装的盐洒在兔子上。蒋律蹲在他身旁,鼻子里全是烤兔的香气,抹了一把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小声说:“都没见过吧。我反正是真没见过。我自打进了枭卫,就没见过她这样失魂落魄。啧啧,这是真看中了。”
其余枭使都赞同点头。
何胖子偷偷瞄一眼宋乐珩,道:“我还以为主公早就断情绝爱了,这么看也没有。这周兴平肯定是完了,上一个敢动
她心头宝的还是赵顺那阉人。想想皇帝身边的红人,都能被主公干到岭南来装神弄鬼,这周兴平少说也得被扒皮抽筋。”
众人又是齐齐点头。点完头大伙儿的表情又都有些焦虑。
蒋律摸着下巴道:“温军师确实哪哪儿都好,对主公也是真心实意,不怪主公会喜欢。可万一这姓周的不干人事,真敢把温军师……”话音一顿,众人心知肚明地互相看看。
蒋律又小声问:“你们说,要真发生这种事,会不会给主公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啊?那温军师不就成了主公常说的那什么……她怎么说的来着?”
流着哈喇子的葛老八:“死去的白月光。”
蒋律认可地拍了下手。
然后,众人便都沉闷了。
这个世道,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恐怕除了洛城里那些个上百年的世家大族,这乱世就没几个能好好活到老的。
可哪怕对生死都有了这样的觉悟,一旦死去的是亲近的人,还是无异于割肉剔骨之伤。他们将心比心,自然不舍得宋乐珩去承受这样的痛楚。念及此,众人都开始仔细回想今日还有没有错过的蛛丝马迹。
恰在此时,张卓曦冷不丁从黑漆漆的林子里快步跑出来。等他一近火光能照见的地方,蒋律头一个就看见,张卓曦的手里拿着一块被血染红的破布。布是墨绿色的,上面绣着一圈金线云纹——
那是温季礼常穿的衣物。
蒋律认得。
蒋律飞快起身,拦住要跑向宋乐珩的张卓曦,抓着那衣袂,压低嗓音道:“在哪找到的?你先别告诉主公,她要是知道了,人都得疯!”
“你让开!这事儿敢瞒吗!你是想枭卫那套刑具招呼在你身上是不是!”
“你先听我说!”
两人拉扯着。其余枭使见状,也都跟着围上前去,七嘴八舌的,有人劝张卓曦,有人拉蒋律。宋乐珩瞄了瞄乱成一团的众人,皱着眉头起身走近,道:“你们干什么呢?”
围着张卓曦的枭使轰然散开,就剩蒋律还在和他抢衣袂。看宋乐珩已经快走到跟前,蒋律忙不迭身子一转,挡住了还没抢到手的布料。
宋乐珩道:“藏什么?拿出来。”
蒋律一个慌神,张卓曦顿时用力推开他,夺过布料递到宋乐珩的眼皮底下。
“主公,这是我在溪水里捞起来的,是从上流漂下来的。”
只这一句话,宋乐珩的脸色骤然就惨白得如同糊了一层纸。
张卓曦瞧着她的面色,于心不忍道:“刚才溪里全都是血水,人肯定是在不远的上游,就是……就是多半凶多吉少。”
宋乐珩转身就朝马匹走去,一边走,一边吼:“都上马!沿着溪水找!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人!”
“是!”
月色皎皎。
溪面上倒影着一轮弦月,银色的波光流动着,山风就在溪面上轻吟。
温季礼正坐在溪边一块石头上,一脸严肃地搓洗着衣袂上沾染的血。距他数步开外,萧溯之和萧晋带着几个黑甲兵,齐齐蹲着洗手洗匕首。溪里大片的血晕染开来,又顺流而下。
萧晋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又在矮声抱怨:“死胖子就是麻烦,身上的血和油都多。你看我这匕首上,怎么感觉这些油始终洗不干净。你的匕首洗干净了没?让我瞧瞧。”
萧晋凑过去,又被萧溯之面无表情地推开。两人正来回闹着,就听温季礼喊道:“溯之。”
萧溯之立刻起身走过去,一看温季礼还皱着的眉头以及搓了半天都没搓干净的残缺衣袂,瞬间明了。
“公子的这块衣袂也要割掉吗?”
“嗯,割掉吧。”温季礼头疼地垂低眼皮。
萧溯之正要动手,众人忽而就听到林子里传来急促逼近的马蹄声。所有黑甲兵瞬间护到温季礼身周,温季礼则是不动声色地眺望着林中的动静。
不多时,借着浅淡朦胧的月色,那马队的轮廓渐渐明晰。众人都还没看清领头的是个什么人物,就见那人身子一歪,猝不及防的从飞奔的马上跌落下去。
萧溯之和萧晋:“……”
别的黑甲兵:“……”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黑甲兵们立刻松懈下来,琢磨着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厉害对手。只有温季礼的眉头愈发紧皱,直到听见后面几人迅速跳下马惊呼道:“主公!”
温季礼猛地站起,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地上的人影,随后他便往那人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走到一半,坠马的人总算是完好地站起来,远远看见他,一瘸一拐的就朝他奔过来。她的步调又急又重,每一步都好似敲击在他心上的重鼓。等到人近了,他还没看清她有没有受伤,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拉过去,用了十分的力气抱进怀里。
宋乐珩两只手臂都在颤抖,身体也是火辣辣地疼,胸腔里一颗心跳动得尤为起伏,难以平静。她甚至都分不清,那咚咚的回响声,究竟是她的心,还是温季礼的心。哑然了许久,她一开口,竟是带着让自己都略感诧异的哽咽:“你这人……好歹是留句话啊……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出事了……你要真出事,我把你拐到岭南来当军师,那我……我多愧疚啊。”
温季礼一动也不敢动。
他根本没有算到,宋乐珩会找到离邕州几十公里外的山林里来。毕竟,自打两人开始合作,他们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彼此的想法和动机。更何况,他若是能被一众商贾轻易拿捏,还有什么脸面当她的军师?
可他知道,她的心,是乱了。
因为他。
换成是他,他大抵也会乱。
温季礼没经历过眼下这种境况,也不知该怎么哄宋乐珩,正思索着措辞,萧晋就不知死活地跑上前来,非常好奇地打量宋乐珩,道:“这才多大点场面啊,我们公子怎么可能出事?公子又不是骑个马还能摔下来的傻瓜。”
宋乐珩:“……”
温季礼:“……”
说完这一句,萧晋还继续用一种发自内心无法理解的表情道:“到底是怎么摔的啊?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人能从马上摔下来。我们那边的人五岁骑马都不会摔了。”
“萧晋,你是越发不知规矩了!”温季礼冷脸斥道:“以下犯上,自领军棍八十!”
萧晋一噎。
宋乐珩吸吸鼻子,松开了温季礼,道:“这萧都尉其实说得也在理,我的骑术确实得精进。这点小事,军棍就免了吧。蒋律,张卓曦,你们都累了一日又没吃没喝的,估计都憋着火,我看这样,你们把萧都尉拉去树林里打一顿,泻泻火,别憋坏了。”
张卓曦几人本就看不惯萧晋老是嘴宋乐珩,立刻一左一右架起萧晋就往小树林走。
萧晋奋力挣扎,喊道:“你们放开!我选挨军棍!我宁死不屈!你们都给我松开!萧溯之!萧溯之!你就这样干看着!公子!公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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