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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30-40(第7/17页)
宋乐珩:“……”
宋乐珩抿了抿唇,又耸耸肩,阴阳怪气道:“这很难评,那我祝舅舅成功吧。”
“这是你对长者该有的态度吗?宋乐珩,你目无尊长,罔顾礼法,你……”
宋乐珩打断:“我要出发了。”
裴温利索的让开一步,让宋乐珩坐上马车,又推了一个小厮去驾车,一边还站在路旁骂:“离经叛道!出言无状!过两日我非得让你好好把《女诫》抄写十遍!驾车慢点,我的铜手炉别磕碰坏了!”
宋乐珩坐在车上,看着气急败坏还顾念裴薇的舅舅,一时忍不住失笑。
“你舅舅啊,就是那样的性子。其实小时候我们家的兄弟姊妹都觉得,他比父亲还古板。”
裴薇收拾着几个箱子里的东西,能用的就拿一点出来,但大多数,她都整整齐齐的留在箱子中:“我们的功课是你舅舅教的,琴棋书画,也都是他教的。他就是有些太恪守礼法了,但他是个很好的人,重情,有责任和担当。父亲年迈后,裴氏大多时候都是你舅舅在支撑。”
宋乐珩坐在桌子旁撑头看着裴薇。裴薇生得温婉大方,今日简单梳洗了一下,便担得上岭南第一美人儿的名头。光是看着她在眼前走来走去,宋乐珩都觉得赏心悦目。
“娘亲和舅舅的关系很好。”
“自是好的。裴氏家风端正,没有……”裴薇顿了一下,大抵是想到这些年在平南王府度日如年,眼神就暗淡了一瞬:“没有那许多的勾心斗角。不止我和你舅舅,其实我们几兄妹的关系都很好。当年二哥出走,也只是因为他想凭恃武艺行侠仗义,和裴氏一直以来的学文理念相悖罢了。”
“那娘亲和这二舅舅还有联系吗?”
裴薇摇摇头:“这些年我被困在平南王府,甚少联系娘家人。这几年又是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二哥他……”
话停在了未尽处。
裴薇失神须臾,没有再续上这个话题,只是把装着画卷的箱子重新合上,悄无声息的背着宋乐珩擦了擦眼眶。
宋乐珩道:“娘亲不打开那些画卷看看吗?是外爷专门为你搜集的。”
“不了。时过境迁,没有年少时的心境了。”裴薇转过身来,看着宋乐珩牵起笑意,坐回桌边的位置上,道:“阿珩以后,有什么打算?愿意……留在裴家吗?”
宋乐珩握住她的手,答道:“此次我回岭南,外爷助我许多,等邕州的事情平定了,我会暂时落脚岭南。今后我都会护全裴氏,也会护好娘亲和阿景的。”
“阿景……”裴薇矮声呢喃着,末了又笑笑:“阿景他已经长大了,娘亲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你是个女儿家,当真打算走这一条遗世越俗的路?纵然历史上也有女子走到高位,但那得经历多少众叛亲离,手上沾了多少血。娘亲……心疼你。”
“遗世越俗……”宋乐珩回味了一遍这四字。
她是个俗人,她其实担不起这四个字,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通关游戏回到现实里活下去而已。她在这里的所遇,所念,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何妨做大一点。
宋乐珩嘲裴薇咧着嘴,笑道:“娘亲说的这四个字,我很喜欢。这世俗总是规劝女子三从四德,温柔贤良,勤俭持家,不争不抢。丈夫和家世,是世人衡量女子价值的唯一标准。这种眼光,我不喜欢。我就想试试,试试能不能将这世俗踩在脚下,试试……能不能让这世界的战场,由女人参战。”
裴薇看着宋乐珩,久久不语。宋乐珩心里打鼓,生怕裴薇看出什么端倪,想起自己并没生过这个女儿之际,她倏然反握住了宋乐珩的手。
宋乐珩一怔,便听裴薇道:“那……娘亲
能为你做点什么?你们找到白莲教,必然……必然是和宋含章正面冲突了?你是不是想取代他,用他的势力立足?”
“是有这个念头。先前我回家,得知你出事,就和宋含章撕破了脸,他也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有一件事,我到现在也没理出头绪。”宋乐珩斟酌少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亲可知晓子母蛊?”
她注视着裴薇的表情,见裴薇没有太大波澜,方才松了一口气。
裴薇思量片刻,微微点了头:“知晓。那是阿景出生前的事了。你大概已经没有印象。那时南苗犯边兴乱,宋含章领兵去平叛。过了几个月,他带了个苗族的姑娘回来。是他见色起意,从别人家里抢走的。”
真是这老登惹的祸。宋乐珩在心里暗骂,嘴上却没有插话。
裴薇的眼神有些失焦,话音也渐渐变小,道:“那姑娘生得很美。但她抵死不从,回来的第七日,就悬梁自尽了。本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谁也没想到,那姑娘的父母千里迢迢找来岭南,想求宋含章放过自己的女儿。得知女儿的死讯,老两口就在王府里种了子母蛊。彼时发现得及时,但……”
裴薇稍是一停。
宋乐珩忙问道:“但如何了?”
“当时给我接生的稳婆,中了子母蛊不幸离世。宋含章也因此知道了子母蛊的存在,迅速处理了这件事。后来,这子母蛊便没有再掀起风波了。”
“温军师说,子母蛊是一种伴生蛊,应当有两个主体。娘亲当知晓府上是哪两个人中了子母蛊?这两个人,是不是一直留在王府上?”
裴薇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宋乐珩的脸上,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可那话于她似有千斤重,从她眼神里表露出来的,是让人看不明白的痛苦和纠结。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闭了闭眼,恢复了常色,道:“是有两个人,是那对老夫妻。”
宋乐珩一脸愕然:“宋含章当年没有处死他们?还把他们留在王府上?”
“他想过处死的。但子母蛊这种秘术,不能用常理揣摩。被种下了子蛊的人,周身都有剧毒,包括他的皮肤。他没有办法和任何人接触。宋含章不敢轻易动子蛊,他不知道杀了子蛊的后果会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再加上,那时他还没完全收拢岭南的权力,他的头上还有一个邕州州牧。此事当时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州牧亲查宋含章,他才不得已放了那对老夫妻。”
“那他放了仇人,不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是留了。母蛊可解子蛊。所以那时……”裴薇皱了下眉头,像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痛觉:“他取了母蛊的一截脚趾骨,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
裴薇这一解释,平南王府上上下下都死于子母蛊,宋含章却能平安无事,就能说得通了。可宋乐珩仍是想不明白,宋含章知道有这么个隐患存在,这么多年只怕觉都睡不着,理当会借着别人的手去除掉这对老夫妻。他怎么会把人留了这么多年,留到人报仇杀他全家?
不对。
这不对。
宋乐珩还想再细问,裴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道:“阿珩,子母蛊的事,你不用多虑。以后,都不会出现了。上一代人的恩怨,就了结在上一代人吧。”
“娘亲……”
宋乐珩话起了头,裴薇又拍拍她的手背,岔开了话题:“今日,我其实还有另一桩事想和你说。”
“何事?”
“你既然决定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我到底是不大放心。我知晓,阿珩比我厉害,将来定能达成所愿,但这满途泥泞,娘亲还是想,有一个人能护着你。即使让他帮你踏平一二坎坷,除去些许荆棘,在你疲惫时,替你掌一盏灯,都好过你孤身一人的。”
宋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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