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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暴娇饲养守则》60-70(第13/14页)
一番,对荣清说:“病人没什么大碍,有些轻微脑震荡,他本来体质就不大好, 又经历了这么一遭,接下来几天就好好在这里养养精神吧,正好……”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医生话还未说完,林堂春便轻声打断他。
荣清看他的脸色苍白不太好,礼貌微笑示意医生出去说话,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刘医摘下眼睛摇摇头无奈道:“这孩子真是,跟小周一个性子, 倔!”
荣清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说:“刘医,您还不知道吧,几天后的爆炸案二审,他们两人本来都是要到场的,只不过现在一个负伤在病床上动不了,一个……总之,这件事情与小春息息相关, 他是说什么都要去的。这两天就请您多照顾照顾他……”
刘医先是有些惊愕,过了几秒钟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这话不用说我也知道。”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您,今天ICU那位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的恢复能力还算好,今天就可以搬出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似乎被放大了许多倍,林堂春转过头去看打在自己手上的吊瓶,偌大的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吊瓶中的药水滴答滴答往下落,他心中的恐慌还未完全消除干净,只要一闭上眼,梦中惨烈的场景就仿佛与现实中周洄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样子一一对应。
只要一闭上眼……
林堂春倏然睁开眼,胸口随着心脏跳动声不断起伏。
荣清与医生谈完话,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这样惊悚的一幕。林堂春正在颤颤巍巍试图以自己的力气从床上坐起来,由于力气太大,手上本来就有些青紫的针眼显得更加红肿,血液甚至有回流的趋势。
“祖宗!”他连忙过去搀扶,直到林堂春成功坐起来才松了一口气,罕见地横眉:“你知道你不能乱动吗?住院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他气急又心疼地仔细翻看林堂春扎着吊瓶的手,手上的皮肤细嫩又敏感,针眼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一大块,看上去就疼痛非常。
荣清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在看到林堂春脸上的神情之后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额上本来就有些擦伤,敷上纱布之后脸更加清瘦瓷白,再加上体质弱受了刺激,嘴唇更是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脆弱得风一吹就会轻轻飘走。
“你……”他一对上林堂春的那双眼睛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林堂春轻轻问:“周洄……他还好么?”
荣清叹了一口气,“他好着呢,恢复得还算不错,今早还醒了一回,也是一睁眼就关心你的伤势,上了药之后就又睡过去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疼昏过去了,只是顾及林堂春的脸色,荣清没敢说出口。
“你想去看看他吗?”
周洄的病房在这一层楼的尽头,荣清本想扶着他慢慢走过去,但被林堂春委婉拒绝了示意要自己走,荣清在后面帮他拿着吊瓶,好容易摸索到了周洄的病房门口,林堂春忽地停下了脚步。
荣清疑惑开口:“怎么了?”
林堂春摇摇头。病房里面有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听起来中气十足,另一个听起来虽然稍显虚弱却沉稳清冽。
周洄醒了,而郑天忆正在里面和他聊天。
荣清显然也听出来了,当场就有了想把郑天忆给拎出来的冲动,林堂春在病房门口踌躇不定,这是他少有的犹豫和恐惧。他怕推开门看见的事周洄有气无力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的样子,更怕见到他好好地躺在那里是大梦一场。
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外面的动静,随即传出一道低哑的声音,听上去委婉却又不容拒绝:“进。”
林堂春推开那道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大大小小的仪器和病床的那一抹白。他还从来没有看过周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样貌稍显狼狈,下巴上冒出了微微的胡茬,本来就淡的春色看上去又苍白许多,斜靠在床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绑上了纱布,虽说模样看着吓人,但精神状态属实是还不错,甚至说要比本身伤得不重的林堂春还要好。
他浅浅地放下心来,郑天忆挑眉还没来得及调侃几句,就被荣清一把拽了出去,病房门被丝滑地关上,空旷的房间内就只剩下林堂春和周洄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仪器在“嘀嘀”地发出响声,林堂春下意识心一颤,好像听到了救护车上杂乱的象征着不好寓意的仪器声。
周洄眼睛一眨不眨地也盯着他看了许久,等到林堂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轻笑着拍拍床上的空位:“宝宝,过来坐。”
林堂春颇有些别扭地挨在床边坐下,吊瓶被荣清挂在杆子上摇摇晃晃,周洄先是执起他的手仔细检查一番,在看到他手上的青紫痕迹后神色不大好看,但还是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四个字林堂春的鼻尖立刻涌上一股酸涩,他垂着头刻意地避开周洄的视线,周洄似乎没有看破他内心的复杂纠缠,用正常的语气说道:“他们的目标不是药剂,因祸得福,至少药剂还是好的,等你带着它去二审……”
“那你呢……”林堂春轻声开口,用气声掩盖住内心情绪的倾泻而出。
周洄轻柔摩挲着他手上的皮肤,避开针眼,眼神不知落在何处,声音带着冷意:“有人想要借意外闹出人命,可惜天不遂他愿。”
向名烽此举确实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去拦住药剂,偏偏要挡住林堂春和周洄的路,想要用车祸这种阴狠的方式来除掉他,只是最后鱼和熊掌都不得,成王败寇,结果已定。
“我说的不是这个。”周洄微微愣住了。
不出两三天就是二审的日子,为了这一天等待十年之久的周洄却只能屈居于病房之内哪都去不了。
周洄反应过来,眉眼低垂不知看向何处,过了许久才将眼神聚焦在林堂春青紫的手背上,慢慢执起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旁,而后极具缱绻又无关情欲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这是他鲜少真情流露的时刻,林堂春没料到他的这个动作,微微僵住了,也就没注意到周洄发颤的手掌。
林堂春对劫后余生感到后怕和恐惧,他又何尝没有心悸和恐慌。
原本车祸只是他之前为了隐瞒林堂春记忆消除一事的借口,却在如今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在货车撞过来的一瞬间,周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十年前自己在火海废墟前的无可奈何和绝望,等到意识回归的时候他已经本能地挡在林堂春的身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总算赶上了。
死亡当前,他动弹不得地听着林堂春近乎绝望悲恸的声音,竟然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惧怕。他还不能死,周洄想,那里还有他牵挂放不下的人。
干燥温暖的气息打在手背上,林堂春脸红心热地感受着周洄比他高上不少的温度,竟觉得通体也没这么冰冷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望向镜头的时候,就当是在和我对视吧。”周洄开玩笑似的说,去不了二审的现场,不能亲眼见证与之缠斗十年之久的仇人,他的确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真正最适合站在庭审上的人,未必就是他。
“我查过了,那天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是文州冬季不可多得的晴天。”
如周洄所说,二审当天的确日照当头晴空万里,头顶上的太阳慈爱又温和地向大地释放出温暖包容的阳光,和夏季的毒辣不同,文州的每一个人都享受沐浴在阳光中,这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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