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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散尽还复来,并不计较一时的得失。

    也许是因为管理得当,也许是因为奖励丰富。林凤至看到来做工的人们热情澎湃,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林凤至想,大多数人都是知道感恩的。她对他们好,他们回报给她的是织室密密麻麻垒砌得整整齐齐的布匹、是空屋里摆放着的超额完成的一架架斜织机、是农田里依照农家弟子指导精细照顾的作物,是孩子们在学堂里的刻苦学习

    是她穿在身上,由织室绣工最好的女人做的衣裳;也是只因她说了一句好吃,就日日给她开小灶的厨娘;更是为她搜罗书简和古书的用心。

    也许是因为她的灵魂依旧是现代人,她对在秦代能拥有的钱财占有欲并没有那么高。比起收藏钱财,她更喜欢用在实处。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并不需要为此烦忧。

    林凤至接过厨娘为她预留的美味饭食,找了个角落美滋滋地开吃。厨娘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不为温饱生计烦忧,也有更多心思在厨艺上进益。

    胜宽默默坐到她身边,边吃边跟她打商量:“我看农家弟子在你们学堂授课搞得如火如荼,你看我们墨家如何?”

    林凤至不意胜宽有此一问,反应过来心里乐开花了,她早就想胜宽能去学堂教一教那帮孩子了。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在这边,又是做磨盘又是研究水力的,林凤至都不好意思再多麻烦他。

    如今他亲口提出来了,林凤至怎么可能不同意。

    对孩子而言是好事,省得他们小小年纪见了斜织机和水力磨盘就只会说湘君馈赠。

    依她看还是学得少了!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林凤至咽下一口酥香软烂的鸡肉:“他们如今学了不少字,我听祁说,约莫是学完《仓颉篇》了,现在都在学屈原的文章。”

    “事先说好,我派人去教他们,并不算是收徒,只是教导一段时间。”

    “好。”

    林凤至没问为什么。这段日子她也跟着读了不少墨家经典著作,墨家主张“兼爱”,收徒不看重出身门第,弟子大多来自社会底层。只要认同墨家思想且能吃苦耐劳,都可以接纳。即便是墨子,也是出身工匠。

    墨子将弟子们分为三类,按照各自特长分配职责。能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

    真的是因材施教,人尽其才。

    墨家弟子们需要终身服从钜子,遵守墨者之法。墨家通过严密的组织、经济约束和道德筛选,建构了高度凝聚力的团体。墨家也是战国时期唯一能与儒家抗衡的学说。墨家领袖钜子的选举也很有意思,一般由前代钜子指定德才兼备者继任,且为终身制。

    只是到了秦代,官方以法家思想为主,在朝堂之上,也是法家学派的人士居多。不论是儒家还是墨家,地位都急速下降。

    儒家没有接住秦始皇抛来的橄榄枝,分封制和郡县制中选择了分封,泰山封禅又做得一团糟。只能在边缘有限地参与政治。

    而墨家分裂为三派后,相里墨积极入秦,贡献了许多城防器械,提升了秦军的战斗力。但是,相里墨并未在政治领域大放异彩。只是作为技术性的辅助而存在。

    也怨不得胜宽提到相里墨就生气,实在是怒其不争。

    其实林凤至觉得倒也不是相里墨争不争取的问题,而是墨家的思想内核带着平民色彩与反战主张,与统治者的想法背道而驰。

    如果不尽早做出改变,也会同原本历史一样,随着秦朝的灭亡成为绝响。

    私心里,林凤至并不希望墨家沦落到如此境地,只得旁敲侧击地提醒。

    西汉时期儒家董仲舒让儒家成为了汉代官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付出的代价是对自我的异化,学派在大一统专制之下想要存活,往往以自身的死亡为代价。

    思想服从于权力啊-

    五月初五,屈原的忌日。

    屈原是在湘水支流汨罗江投河殉国的,祭祀的地点,自然也选择在汨罗江畔。

    林凤至赶到汨罗江时,暮色了浸透汨罗江的每一道涟漪,水纹在最后的天光里泛着幽微的磷光。亏得她多吃动物肝脏,如今夜盲症已经好了,要不然可能会在众多屈氏宗老前踏空摔倒。

    她放眼望去,屈氏族人早已在河岸边用竹木搭建起高台,上面用菱形纹锦缎铺设,四角插着菖蒲和艾草。高台上置青铜器皿盛放牲肉,陶豆盛放香草,漆耳杯内有酒液。

    林凤至心想,插菖蒲和艾草当真是个流传千年的习俗了。

    江面上漂浮着灯船,那是为了引魂归水府。

    众人皆身着素服,佩戴香草,在江岸边跪坐。林凤至因是贵客,和祁被安排在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

    她的衣着同样素净,只在衣袖处纹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

    祁略显不安地凑近,低声耳语:“大巫,我怎么觉得有些人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善?”

    林凤至抬眼,正巧与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的人对上。对方连忙扯出一个笑。

    “不必管他。”林凤至一哂,连对视都不敢的人,怕他做什么。县令派了一支军士在外围等着她,出于对屈氏的尊重才没进来。而且,林凤至摸了摸自己衣袖间藏着的火药,这才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夕阳彻底没入水面,岸上也次第亮起火把。风推着江水,一浪一浪啃噬岸崖。对岸祭台的火光在屈氏族人的素麻衣袍上跳跃。

    屈禾身着玄端深衣,其上朱砂绘制的蟠螭纹在火光下烈烈如朝阳。她的脸上涂着黄泥,额间缀着星纹。

    忽然,她敲响了虎座凤鸟悬鼓。

    “咚——”

    鼓声的鸣动昭示着祭祀的开始。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渺渺沧浪,魂兮彷徨。

    乘赤豹兮从文狸,驾青虬兮归故乡!”

    江水在脚下翻涌,不是咆哮,是低吟。一种极沉郁的呜咽,从水底最深处漫上来,撞得人脚底发麻。屈氏族人默默沿着岸线跪成弧,素麻衣襟被风吹得贴紧身躯,像一丛丛失了倚靠的芦苇。没有哭声,只有江水啃噬泥土的细碎声响。

    林凤至的心情也肃穆起来,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千年之前对屈原的祭祀。

    祭台中央的青铜鼎腾起青烟。

    八个乐舞生踏着奇崛的禹步旋转,深衣广袖搅动气流,空气里弥漫开炙烤黍米的焦香、牲血的腥甜,还有某种清冽到刺骨的草木气息——是蕙草被投入火中的冷香。

    屈禾手中青铜剑每一次挥动都割裂气流,剑尖挑着的彘耳在火焰中卷曲焦黑,油脂滴落的滋响混入江水永恒的呜咽。屈氏众人俯身叩拜时,额角触碰泥土的闷响连成一片,仿佛大地深处传来应和的鼓声。

    “角黍白,蕙肴蒸。

    桂酒椒浆,酹此寒江!

    大夫!大夫!

    飨吾诚,鉴吾觞!”

    屈禾的吟唱骤然拔高,似鹤唳穿云。屈氏众人再次应声俯首。林凤至的却视线不由自主追向江心。那里正漂着三盏桐油灯船,微光在墨玉般的江面颠簸,仿佛星辰坠入深井。

    仿佛屈原的魂魄也随着祭祀真的来到了世间。

    一个总角孩童被推至祭台前,捧着陶豆的手还在发抖。豆中盛满青碧的角黍,竹叶裹着黍米,缠着水草搓成的细绳。他稚嫩的嗓音劈开夜雾:“大夫食黍——”

    江风卷起他的麻布衣带,他将黍团投入江水之中。

    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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