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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将军夫人重生后》20、第 20 章(第4/5页)
若非她催着,只单从寿康堂到图南院的这段路,他都能走上一个时辰!
裴凝玉步稍移,凑到他身边,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二哥!你想什么呢?在祖母面前的那股气势哪儿去了?这会子害羞个什么劲啊!”
裴凛微蹙着眉,摇了摇头,未答。
只他自己清楚,温聆筝昏迷前那一声柔柔的“十三郎君”到底还是被他听进心底了。
——他怕给她带去困扰,怕这一切终究是他的一厢情愿,更怕日后与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胆怯的时候,哪怕大越兵临城下,占尽优势,他也自信定能破局。
可今日……
这番畏畏缩缩的模样,让他都厌恶现在的自己。
裴家兄妹被玉衡迎进图南院的时候,温聆筝正被摇光絮叨着喝药,听见女使的禀报,被汤药呛了一下,赶忙拿帕子擦了擦。
裴凛到底是外男,轻易入不得女子闺房,只在外间稍坐。
裴凝脚步急切向内而去,怀中揣着从家中摸出来的各式伤药,还有一小碟用油纸包着的雕花梅球儿。
那是裴凛临出门前塞给她,非得让她带上的。
“阿筝!你可好些了?”姑娘的声音混杂在散动的珠帘中传进里间。
温聆筝一扭头就瞧见了她,苍白的小脸上漾出一抹笑,“好些了!说好要参加咱们阿凝的笄礼的!我怎敢爽约?”
裴凝坐到床边,将一堆地伤药塞进摇光怀里。
“这些都是我二哥从北境带回来的!战场上的伤都能治,肯定也能治你的!”
“对了!”又反手翻出一瓶浅绿的膏药递上前,裴凝道:“这是早前官家赐的玉肌雪肤膏!据说对疤痕效果最好,我把三瓶都拿来了,你可记得涂!”
温聆筝苦笑着接过,将之放进床头的匣子里,“我都被这俩丫头絮叨了一天了,现下好了,连你也开始念叨我了!”
“裴姑娘来得正好,我家姑娘方才还闹着不肯喝药呢!可得请你来治治她!”摇光捧着裴凝带来的膏药,笑着退了出去。
“不肯喝药?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裴凝笑得灿烂,拉起温聆筝的手,将一包蜜饯放在她掌心里,“喏!快瞧瞧,某个胆小鬼自己不敢给你,还得劳驾我来牵线搭桥。”
温聆筝愣了愣,打开油纸就见一个个精致的雕花梅球儿。
她抬起眼眸,表面上是看向裴凝,实际眼神却飘忽着向外而去,“他也来了?”
裴凝憋着笑意,反问道:“我倒是不知,阿筝问的这个他究竟是谁啊?”
真是蔫坏!
温聆筝羞恼,佯装扭过身不肯理她,“不说拉倒!”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逗你了!”裴凝笑着轻轻将她拉了回来,“你仔细些,小心撞到伤口,他还有事要问你呢!”
“有事要问我?”温聆筝想了想道:“可是宋世子的事?”
心里一慌,温聆筝忙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原不过是恰巧罢了……我一进桃林……”
裴凝扶额:“不是这件事!”
“欸?”温聆筝一下愣住了,“那是什么事?”
裴凝狐疑地扫了她一眼:“阿筝你可别装傻!你当真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了?”
——干过什么?
温聆筝仔细思量了一下,还是没听懂裴凝的话中有话。
裴凝疑惑,朝温聆筝的方向移了移,凑到她耳边,“我才说我二哥胆子不知去哪儿了,怎么你也丢了胆子?昨儿你都敢直接亲他了……”
亲他!
反射弧被无限拉长,温聆筝僵在了原地。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模糊的记忆随着西湖岸边飞舞的绸带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唇边的那抹温热柔软也跟着悄然浮现。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腹轻擦过唇角。
——原来,那不是梦啊!
茶水温热,袅袅热气从茶盏中升腾而起。
裴凛坐在外间的圈椅上,面上从容,不动声色,实则背肌始终绷直,就连放在身前的双手掌心都紧张得冒出了汗。
可真是没出息!
裴凝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正瞧见他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失笑,“别犯蠢了!她要见你!”
“啊?”
裴凛抬头看向妹妹,却被她一把拉起,走向屋外,停在了侧边的一扇半窗前。
四斜挑白球纹的窗子只拉开了半扇,正对着的屏风颜色素雅,其上的高山流水图配着仙鹤,别有一番意境。
身姿纤弱的姑娘坐在屏风后头,绰约的影子明明灭灭,落进裴凛眼里,让他恍惚。
“听闻,侯爷有事要问我?”
裴凝一向识趣,推着摇光和玉衡到后头的小厨房找吃点心去了。
裴凛回头时她早不见了人影,只好自个应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屏风后,温聆筝失笑,眼中透出一丝担忧,回道:“一点小伤,不打紧的!倒是侯爷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裴凛:“我皮糙肉厚,不妨事的。”
“又不是铜皮铁骨,哪有不妨事的!这俩日还是得注意着,别沾水才好。”
裴凛呐呐应了声,欲言又止:“我记下了。”
“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有话和你说!——”
“你先说。”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裴凛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还是你先说吧!”
“宋世子可醒了?”
“醒了。”
“可有说些什么?”
“能说的都说了。”裴凛顿了顿,“以后这件事,你万不可再对旁人提及。”
“但你不是旁人!”
温聆筝笑笑,神色郑重了起来,说一半藏一半。
“那日我在桃林中看见了一个宫内人,她拎着食盒跑得仓促,我这才生疑,结果就遇见了宋世子的事。”
“我们跳窗时隐约间还听见外头有人讲话,言语中提到了一个‘主子’,还提及了襄阳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
宫内人?主子?
裴凛皱着眉,“你可还记得那宫内人的样子?”
温聆筝略略思量了片刻,“她身量不高,眼下有一颗痣,但不明显……对了,她的虎口上还有一道疤!不大,但印记很深,应该是旧伤。”
裴凛:“这件事,很险,急不得,你……”
温聆筝:“我答应你,绝不会贸然去插手这件事。”
廊下很静,春风吹斜了雨丝,散进廊下,连风铃的声音也跟着哑了些许。
“我的事说完了,该轮你了。”温聆筝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在窗边,描摹着他的眉眼,强忍笑意,“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裴凛看着她,严肃且认真,“是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我家祖宅在临安,那儿有早年间太//祖赐下的万顷良田,以及不少庄子和山头。”
“铺面也有不少,除了临安的那几间外,大多都在这盛京城里,马行街上最大的米行就是我家的……”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密麻麻写了一长串字的单子递到了温聆筝跟前。
“我家没分家,府里的东西我只知道大致,不好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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