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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温柔陷阱》70-80(第23/32页)
圾街里的乡邻,一粥一饭喂起了她。
冬日的天气阴阴冷冷的,有淡淡的乌云飘在天上,而阳光却依旧透过云隙疏疏淡淡地落下来,落在被眼泪晕染的灰泥墓碑前,落在她系在左手腕上的丝绒手绳上,丝绒系带遮住她腕上留下的狰狞疤痕,手链上的珐琅紫蝴蝶却在晶莹剔透的光下,栩栩如生,似乎破茧重生般下一秒就要振翅起飞。
乔雾忽然分神地想,苏致钦在买下这条chocker的时候,是怎样的心境,在同她争吵又服软似地替她带上手链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心境。
但她离开莫斯科的前夜,已经跟他好好做过分别,她不应该想到这些旧事,就觉得这样遗憾。
乔雾再次强行在脑海里将这个人囫囵地跳过。
她拨开乔芝瑜墓碑上的灰沉,手指揉过妈妈已经泛黄发白的相片,跟她讲,自己是如何与阮士铭针锋相对。
电话那头的阮士铭,气急败坏地叫她阮停云,没良心的阮停云,诬告生父,小心天打雷劈。
她那时被“阮停云”这三个字骂得像是灵魂离体,垂着眼帘看着那粒蝴蝶吊坠,木了很久的情绪才终于一点一点回过神,然后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告诉阮士铭。
“我姓乔,我叫乔雾,如果真要天打雷劈,那你也得在我前边。”
不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她径自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决定这辈子,将这个人永远留在身后。
那么多年所有的难过和不甘的旧事,也将通通地留在她的身后。
乔雾起身走下公墓的台阶,有微凉的冬风掠过耳梢的发丝,隐约间在山林里,她仿佛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回头,遥遥只看见冬日的雀鸟振翅扇下枯叶,而在乔芝瑜的墓碑前,仿佛有只紫翼蝴蝶绕着明昭寺的檀木线香袅袅直上了青天-
得益于之前阮笠的骚操作,阮士铭的公诉案在不少自媒体里都闹得沸沸扬扬,有些自媒体收了黑钱还帮阮士铭说好话,试图帮他洗清嫌疑挣舆论,可在充足的铁证面前,再多的诡辩也于事无补。
一场陈年旧案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般彻底尘埃落定,但万幸的是,乔雾对结果还算满意。
虽然没有所谓的血债血偿,但在获悉阮士铭将在监狱里安度晚年的时候,乔雾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一点点激动的眼泪。
公诉之后转眼就到了除夕,相比起亲朋好友有家有室热热闹闹,落单的乔雾一个人在外婆的老屋子里忙进忙出,搞了一下午的卫生,到了晚上才刚刚有时间把春晚的节目调大了声音,在各种敲锣打鼓声里,填充一室的寂静。
群里的消息早已一条接一条。
【miaoko:@玛卡巴卡,五分钟以后到你家楼下,你早点下楼,你们那儿的小区停车忒麻烦。】
【玛卡巴卡:[猫咪点头.gif]】
【玛卡巴卡:快来,早等着了,你开快点,冻死我了。】
【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miaoko,下一个轮到我了对吧,要死,我还穿着大袄子没洗头呢,你等会在我们楼下先等我十分钟。】
【大哥哥:那你赶紧啊,我有你打字的功夫,头发都能吹个造型了!】
【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人家头发长嘛,学霸吹头发太仔细,我没半个小时都出不了门。】
【大哥哥:[黑人问号.gif]】
【玛卡巴卡:学霸今年在你家过除夕?】
【玛卡巴卡:[撒贝宁吸氧.gif]】
【玛卡巴卡:你们已经打算!见!家!长!了!吗!】
【大哥哥:@玛卡巴卡,不是打算,看来是已经见了。】
【玛卡巴卡:[气绝身亡.gif]】
【小乌云:那你要不别出来了,也不用这么麻烦,就一个除夕而已,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的,你们突然这样子,我觉得好奇怪哦。】
【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那不行,今年不一样嘛,今年这么特殊。】
【miaoko:@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你为什么还不去洗头????】
【小乌云:我觉得还好吧,没什么特殊的啊,春晚的小品还是一样无聊。】
【大哥哥:谁说不特殊,今年我们不得一起庆祝阮士铭那个老狗比在牢里铁窗泪哦?】
【玛卡巴卡:就是,也不知道阮笠这个怂货有没有去里面看他亲爹?】
被她们这样一提醒,乔雾抬了一下眉毛,觉得这件事情的确值得庆祝。
【小乌云:@miaoko,那你们来之前要不要买点酒啊吃的什么的,我外婆这个楼层还可以,刚好能看见隔江的焰火大会。】
【玛卡巴卡:买什么酒啊,你这酒量,能喝?】
乔雾在莫斯科鲜少有接触酒精的机会,她琢磨着自己的酒量也不至于太差,正准备回怼——
【大哥哥:买点苏打水薯片什么的吧,酒还是别喝了,保不齐我们几个谁开车回去,大过年的代驾也难叫。】
众人纷纷称赞陈鸽深谋远虑,就开始在群里众筹饮料钱。
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到,乔雾忙了一下午也没吃什么东西,干脆丢下手机先去厨房里找点吃的垫垫肚子,从冷柜里翻出一袋速冻水饺,才刚把饺子放下去,就听见有人敲门。
乔雾:?
来得这么快?
急急忙忙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个拎着甜品冷藏袋的外卖小哥。
乔雾狐疑地接过东西,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是个表面涂了口味奶油的巧克力熔岩巴斯克,扑鼻的香气闻着就感觉甜腻。
【小乌云:你们行动力挺快的啊,这么快外卖都叫了。】
【玛卡巴卡:[黑人问号.gif]】
【玛卡巴卡:miaoko说不是他,也不是我。】
【大哥哥:我也没叫,@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是你?】
【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我嫌学霸吹头发慢,我忙着吹头发呢,哪有空点外卖?】
【红凤凰黄凤凰粉凤凰:再说了,大过年的谁吃那个啊,为了月半上加月半吗?】
乔雾盯着放在餐桌上的蛋糕愣了一瞬,正想着是不是送错了,忽然又听见门外有人按门铃。
她以为是对方发现配送出错去而复返来想要拿回这块蛋糕,便一把拎起包装袋打开了门。
“是不是送错——”
穿堂而过的风雪将她还未说完的半句话吹散在昏暗的声控廊灯里,等她彻底看清门口的人的时候,原本被各种建筑阻隔的除夕特有的声音都像是在耳边骤然放大——楼下空地里小孩子放出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楼上的奶奶热油下菜的哔啵声,以及从客厅的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乔雾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意识像被放进了一个空置的瓶子里,所有热热闹闹的声音也一股脑地涌进来,将她整个灵魂丝丝缕缕地反复切割又重组。
恍恍惚惚间,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但她又拒绝去承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猜测。
声控灯倏然熄灭。
乔雾面对这黑暗的走廊,笨拙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在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但从窗侧漏进来的昏暗月光交错着她屋子里漏出来的光,却将落在地上的两个影子交叠的影子拉得朦胧又斜长。
乔雾勒紧了攥着蛋糕系带的手指,能听见自己喉间生涩僵硬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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