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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温柔陷阱》70-80(第18/32页)
的安全屋里的人,那些曾经跟索尔布鲁森有过联络的人——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曾经出现在马哈奇卡拉返回莫斯科的飞机上,出现在尼基塔递给维克多的文件里。
但小安德烈对这些人的未来并不敢兴趣,他们即将被关到哪里,是生是死,都跟他不再有关系。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环境,在确认对面的大楼上已经不会再有第三个敌人的时候,才打了个哈欠,收起了枪——他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显而易见的是,他的两位叔叔在乔雾居住公寓的楼内,也应当进行得非常顺利。
毕竟,黑夜里这栋古旧的老公寓楼里没有任何动静,就是最好的信号。
他从皮衣的口袋里掏出烟盒,却发现,烟盒里被人搞怪,提前塞上了一支棒棒糖。
小安德烈皱了皱眉,无奈之下,只能撕开棒棒糖的玻璃纸包装,将莉莉丝的恶作剧塞进嘴里——他狩猎的时间太久,烟能够提神解困,但糖果……
算了,好歹还可以果腹。
小安德烈的肩上背着半人高的重狙枪,打着哈欠走下乔雾公寓昏暗、狭窄的楼梯,他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脑中闪回的,是他这一年多以来待在莫斯科的时光,而耳边响起的,却是叔叔爱德华漫不经心又颓唐的声音——“没有鱼饵钓不上鱼,但有时候即便钓鱼,也未必需要用饵。”
“可是,如果想要万无一失地抓到这些人,最好的办法显然是让乔雾待在莫斯科,不是么?”
索尔布鲁森假借同学的名义,以德国留学生“弗朗西斯”的身份接近乔雾,无非就是想通过乔雾顺藤摸瓜接近维克多,而倘若维克多早就察觉在莫斯科有索尔布鲁森这样的人,未免打草惊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切维持原样,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时,再伺机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因为,如果乔雾一旦离开,索尔布鲁森很有可能只能另寻他法。
所以,比起布鲁克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小安德烈同样没想不明白,为什么维克多会让乔雾安然回国。
明明有乔雾这样的活靶在莫斯科,维克多想要捕获中情局这帮人,不管怎么看,都会更容易一些。
他不需要这样迂回地错开两拨人的注意力,也不需要花这么长时间的布局——他只需要持续地扮演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商人,莽撞地为了乔雾不断地凸显自己的无知和鄙陋,就足以能利用这个中国女人,将潜伏在莫斯科这么多年的中情局间谍连根拔起。
然而,回答这个问题时候的叔叔爱德华,有些吊儿郎当的不羁。
他很不屑地嗤了一声。
“他们恋爱脑都是一个死德性,喜欢的女人掉一根头发都会失魂落魄很久。”
小安德烈不知道爱德华口中的“他们”里的“们”字,还代表了哪个人。
他那天下午就陪着爱德华在莫斯科远郊的一个湖边钓鱼,相比起叔叔爱德华的闲情逸致,他无聊得要命,平日里除了接受各种枪械受训之外,他根本不被获准踏离这座远郊的秘密庄园。
叔侄两人前后脚从摩尔曼斯克抵达莫斯科,却都是以一种见不得光的秘密姿态。
他也曾对爱德华表示过疑惑,但对方却讳莫如深地对他摇了摇头,说你应当感谢,在小国王的心里,你还有作为棋子的价值。
棋子的价值?
像今晚一样,孤身一人猎杀对面顶楼的两个CIA间谍么?
而爱德华的价值又是什么?
他想,他隐隐是能猜到的。
在莉莉丝不经意的八卦碎碎念里,小安德烈曾经听她说过,不久前发生在莫斯科地下酒吧的一场hei帮斗殴,没什么人员伤亡,却平白无故有个中国商人遭了殃。
而爱德华那晚恰好就在那个地下酒吧里,以管事者的身份。
所以当他隐晦地向爱德华求证,这是否是他的手笔时,惯来狡猾的叔叔只是在唇上竖了一根食指,揶揄地笑看着他。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已经年满十六岁的小安德烈对着一直以来都照顾自己的叔叔翻了个白眼。
所以此时此刻,他一个人背着重狙枪,散漫地走下公寓狭窄的安全楼梯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你带我去库里挑枪的时候,为什么不回忆一下我今年几岁。
但他也逐渐理解,爱德华口中的所谓的“棋子的价值”。
他对维多克而言有用。
他在对方眼里的价值是否就是今晚?
而在从摩尔曼斯克的酒店前往机场的路上,在阿芙罗拉小心翼翼地向维克多征求是否可以将他一并带离的时候,那个微笑着对他释放不悦、恶意的男人,是否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当然。”
莫斯科远郊的天空灰蒙蒙的,猝不及防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轻如牛毛的雨丝落在他们钓鱼用的遮阳棚顶,悄无声息地凝成水线,滴答滴答地顺着雨棚的凹陷处从边缘滴落下来。
迟迟钓不上鱼的爱德华,好心地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那狡猾诡谲的弟弟,从来都是一个好猎人,雪林里任何的东西,都是他打猎时用到的武器,他聪明到可以不用打出一颗子弹,就能猎到这个森林里,最肥美诱人的猎物。”
“既然他不是心血来潮收留我,那我想知道,他是从什么开始计划这些事情的。”
背着重狙枪的小安德烈回忆起陪爱德华钓鱼的那天下午,叔叔从平静的湖面上抬起眼帘,笑着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呢?”
小安德烈抿紧了唇角,碧绿色的瞳孔静默无波,他盯着眼前这位像是什么都知道的叔叔,与他赌气似地对视了足足三分钟后,才迫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
“爱德华,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父亲,你会教我。”
爱德华对他无赖般搬出来的说辞嗤之以鼻,心想这大概是自己的父亲太不懂事,沉迷于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才导致他们兄弟三个人不得不以一种别扭的姿态,互相照拂,相依为命。
在安德烈在有限的年岁里,曾经照顾过小尼奥,而他也在迫不得已下,被要求着照顾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安德烈。
这种关系像某种看不见结尾的*循环,但他很庆幸,这种糟糕的孤儿循环,即将随着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计划成功而彻底终结。
“如果我告诉你,当他从西伯利亚被带回莫斯科的时候,他就在等这一天,你将会如何看待你那位叔叔?”
接受到小安德烈眼里的诧异,爱德华笑着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靠回了他的户外钓鱼躺椅上。
在去年的平安夜前夕,他在摩尔曼斯克跟自己那个心思诡谲的弟弟曾经有过一次照面。
当对方将计划和盘托出的时候,一贯吊儿郎当又懒散的爱德华,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慎之又慎的表情。
“你胆子很大。”
即便是陈述句,但他的语调里,依旧充满了钦佩。
“你有把握能骗过那么多的人?”
眼前这个阔别已久的弟弟微笑而温和地站在他面前,像一个老练又疏离的商人,但同时,又很像一个精明的猎人。
维克多笑而不答,却大方地告诉他:“这是一笔交易,对你而言,你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享受巨大的荣耀和利益。”
“……”
是的。
收益巨大。
但稍不留神,就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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