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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80-86(第10/12页)
无语过后,祝青倒是满腔郁气散了不少,笑:“我说您这行,可真不愧是知名服务业。”
初剪版的杀青特辑中有不少绿幕、蓝幕镜头,步蘅顺带关心道:“做特效的钱够烧吗?”
祝青这部剧集合作的平台并非三大,而是以二创闻名的新兴平台,平台自制剧又不像购入的大厂版权剧那般经费充裕。
祝青瞟她,下意识接了句:“五毛特效预算还是够的,怎么,老板您要给我投啊?”
特辑中刀剑砍杀的碰撞铿锵声往外涌,室内一时喧闹,步蘅语气平平:“对,需要的话给个数。要多少,有多少。”
并不是妄言。
多年奋斗为的无非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给身边人底气。
这些年个人的积累与资本大鳄相比虽不值一提,但也算丰厚;入股的归从所虽然还在壮大的过程中,但也未来可期;何况单祖氏的部分,已经足够她散财救火。
祖荻数十年的积累,单凭一份并不亲厚的血缘,她无意触碰捡拾。可更多的财富落在叶雾山手里,远不如投进为叶鹿吟准备的信托,亦或她们酝酿中的助学计划。
祝青艸了一声,懒洋洋地戏谑道:“我这也算是一秒从草根小导,爆改上吃软饭、有后台的了。”
步蘅特辑还没看完,视线没挪窝:“这顿软饭得硬吃,提前说清楚,我这不是消费是投资。我看好你,砸钱图的是一本万利,不是扔钱没有声响。你得把更多学费给我赚回来。”
“停”,祝青大力揉按了下起跳的额角,“抓紧打住,让您这么一说,后期还没开始做,我特么这就要焦虑上了”。
俩人碰头主要目的并不是出于叙旧或见面本身,这次小聚还有尚未到来的第三人刑行行。为的是给刚从祝青组里出来的、曾经因伤沉寂多年、如今刚刚复出的中年女演员何静植寻找新的工作机会。
搭线让何静植参与录制刑行行将要开设的一档名为《与她同“行”》的女性谈话播客节目,通过展示丰盈的内在,走口碑内涵路线重回大众视野。
做完上一篇深度调查后,刑行行和团队开始探索更多可能。原本一直活在文字署名里以笔杆子形象深入人心的人,决心通过声音出镜开设新栏目,在社交媒体时代为古早自媒体α留足更多发展的可能。
因为前一个录制行程超时,刑行行抵达祝青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此前投进室内的光影已经被窗户切出室外大半。
步蘅尝试推介何静植的过程极尽简单顺利,刑行行只向步蘅确认了两句话——这个人你很认可?你希望她上我的节目?
答案都是肯定的。于是,刑行行的回复也干脆利落到只有一个字——好。
需要协调、需要说通的人,需要清除的障碍统统不必提,那都是如今的她凭借一张嘴可以解决的事情。
步蘅和祝青会为何静植背书并牵线,靠的也不是一时上脑、意气用事。
何静植入组后,祝青在讲戏的过程中发现她戏好敬业,如今却罕有工作机会
;另一方面,她的营业状态保持得很好,阅读的习惯更保持了十多年,理解力超绝,开口言之有物。最特别的联结是,步蘅和祝青仍旧在推进的助学计划,录用的志愿者正在踩点的高原小学,是何静植沉寂期曾经志愿服务过一年半的地方。
世间的人际关系从来是强或富者同行者多,但除此之外,志同道合者也是。
何静植并非长居北京,祝青同她约的是线上会面。刑行行过来之后,先同何静植线上做了充分的沟通,而后才同回归后的步蘅第一次面对面正经说上话。
一晃十一年有余,但当初步蘅给予她的拥抱和鼓励始终余温未消。
除了当初的爱护出自真心实意,另外还因为她耳闻旁观到的步蘅始终在爬坡,是一个可以作为标杆随时进行自我鞭策的榜样。
自步蘅迈入北美大陆,这些年两个人其实几乎没再有过单独碰面的机会,线上的接触隔着屏幕始终没那么真切。
刑行行并不意外的是,如今的步蘅那双如星般亮的眼更加深邃、更加耀眼;步蘅并不意外的是她的成长,意外的只是适才旁听到的她谈及工作时那如机关枪般越来越快的语速,干练飒爽到全无了早年绵软的影子。
祝青把场子交给两个人之后,是刑行行先开口,这回语速慢了下来,还带着一丝没遮掩的疲惫:“师姐,怎么样,我变得还凑合吗?”
岂止凑合。时间塑人,十年磨剑、一朝亮刃,见证她成长为业内头部,身为旁观者也与荣有焉。
步蘅字字认真:“我想不到还有更好的样子。”
刑行行不着痕迹地动了下喉咙,而后将脑海中此刻唯一的那个念头、那句话说了出来:“我有今天,除了我妈、师父之外,最想让你看到。总算如愿以偿。”
时间的罅隙就此弥合,两个人站在祝青一扇窗景葱茏的铁窗前,就此开始交换一年又一年那些没来得及交换的故事和经历,从白日讲至薄暮。
人影在光下交叠,心影亦在光下相印。
*
日程都排得很满。到傍晚时分,每个人都有新的场子要赶。
刑行行要利用空档儿同广告商洽谈,祝青要同进京筹备秋推会的平台方加班开制作会,步蘅则要与北上出差的祖氏头号职业经理人任思檐见面。
刑行行去往的方向在北外环,视频平台和任思檐的差旅酒店巧合地订了同一家,祝青和步蘅倒是能顺道同时出发。
照理步蘅应该是等待任思檐上门的人,他也计划如此,但被步蘅否决。
当初步蘅从猎头那里了解到任思檐这个人的时候,中风的祖荻仍旧在世,是以祖荻的名义将任思檐空降进管理层。
此后,步蘅、叶鹿吟以及任思檐本人,陆续通过说服、征服亦或收买叶雾山之外的一众董事,寻着蛛丝马迹摸排代持的个别股东真实身份,一点一点将他这个职业经理人扶稳在舵手的位置上。任思檐也不负期望,确实有能力坐得稳,至少叶鹿吟需要重挑的担子他担了九成。
只是像猎头当初点明过的,任思檐这个人在前司的履历和能力出彩,但缺陷也分明。
生理上的,后天不良于行。
虽然日常无需依赖辅助工具行走,但行速缓慢,是因高坠产生的无法修复的损伤。
事故的发生是他于某个深夜从长居的公寓中意外坠楼,但因其本人在相应的时间前有过心理方面的诊疗记录,他也无意对他人在二者间产生的相关联想做出解释,在开启深度洽谈后被pass过不止一次。也正因如此,他错过了一些机会,才得以被祖氏从猎头的池子里捞了出来。
同祝青的具体目的地分别指向酒店大堂、酒店某会议室,并不相同,步蘅先于泊车的祝青上楼。
见到任思檐的时候,他正在收尾一通长途电话。
任思檐的助理Neo抢先站过来,面向步蘅:“步董。”同时在任思檐的示意下,携带任思檐的随身办公设备先一步退场。
挂掉电话后,任思檐扫了眼间或人来人往的大堂,而后又环顾了下眼下这个开放式的沙发区,最后把目光落回步蘅身上:“人比以为的要多。Evelyn,介意进我的套房吗?”
Neo必然也在,步蘅同任思檐又算是战友,此外又都经历过港岛小报夸张标题的毒打,很难有这种顾忌。
步蘅倒是反向提醒他:“我没关系,倒是你,万一被有心人作文章,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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