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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15-20(第5/13页)
的池张发讯息:“刚才忘了问了,他上一觉是多久前睡的?”
手刚摸到狗粮袋,就收到池张的回复:“没数,这两天就没怎么合眼。”
步蘅半托起狗粮袋,另一边继续敲字问池张:“晚饭你们吃了吗?”
池张:“早干嘛去了,帅哥当前你不请,我们当然只能喝风。”
那就是没吃。
池张虽然爱挤兑人,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从来是准的。
那簇火招摇得更厉害了,且蹿起的火里瞬时掺进了无数懊恼,步蘅生了后悔,来的时候过于心急,没有细心思量,捎带些热汤热饭进门。
这个时间点还空腹,对狗来说过晚,对人更是早不到哪儿去,都不是铁打之身,经不起一天天的折腾。
步蘅攥拳收了手机,走向狗舍,蹲下/身倒狗粮,小黑见她过来,安静蹲在一旁摇尾巴,不急不躁。
倒完了,小黑也不急着吃,依旧执着于摇尾巴给她看。着实比人听话,比人自觉。
步蘅没急着回屋,揉了小黑脑袋一把:“乖,吃你的,我明早还在。”
小黑的依赖给了她抚慰,她蹲在原地,用修炼了二十多年的理智告诫自己稍后进门时“保持礼貌”,同时思忖劝里面那人吃以及睡的话如何开口才最为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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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等了五分多钟,撇下他先顾狗的步蘅才掀开门帘回来。
神情中的波澜她都藏了起来,比起出屋的时候,她手里头多了条毛巾。
封疆还没伸手接,步蘅先嘱咐:“你别动。”
热毛巾摊在步蘅掌心,两人有着经年共处垒砌出的默契,她抬手,封疆轻仰下颌,几乎是同步在动作。
步蘅将热毛巾认真擦过封疆全脸,末了在他眼周多扫了几下,问:“有没有好一点?”
问完步蘅自行审视他,稀薄光线下,封疆脸色虽然仍是久熬后的晦暗,但一扫适才的颓靡,此刻眼底似有火,在跃跃欲试,精神气开始回归。
在得到关心的时刻放弃挣扎并不艰难,封疆没有随口编出好很多的谎言,只回视她,两道视线静静交织了片刻。
在这静里,看着步蘅近在咫尺的认真的脸,封疆忽然记起了不日前和田望秋的天桥之约。
封疆无意食言而肥。
一晃眼就会是又一轮春夏秋冬,轮轴转无暇他顾的日子也还长,名份的事,怕是得抓紧落实。
天知道,但旁人不知,在走向她的路上,他其实已经走出很远。
思忖她少不更事,他走得一年慢过一年;又恐他是出现过早,会障她目的那片叶子,他尽量敛掉声息,给她足够的选择空间。
经年历久的,借着她送来的温度,他如今拧开回忆的闸门,这辈子与步蘅有关的寒来暑往便都乌泱乌泱地往脑海中挤,稀松平常的那些点滴一日复一日地早已汇成深海,有了摧人心肠、牵人肺腑的能力,只缺一点意有所指的风吹草动,就能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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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好一点”这句问是不需要回话的,步蘅想要答案的是:“给你煮碗面?”
她话刚落,封疆从她手中抽过毛巾,抛到一旁的长桌沿上,而后伸手扣住她手腕,往身侧强拉了一把,将她摁坐在一旁的另一把木椅上。
封疆盯她:“老实坐会儿。先别急着忙活,我自己有手。”
步蘅耐着性子,顺着他说:“知道你有,煮得也会比我强,但辛苦干活儿的人不能整晚不吃东西。”
步蘅还没劝完,又突然听到封疆说:“对不起。”
他忽然道歉,和他们正在对话的上文毫无关联,更在步蘅意料之外。
步蘅没能明白:“?”
封疆解释:“为刚才那几句话。”
“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那前后数句话连接起来……气氛怕是像吵架,而所有呛声的原因都在于他。
步蘅微怔,事儿太小,她根本不在意。
可封疆很认真:“呛你那句话,如果是出自其他人的嘴,我听了应该会去怼。那样说话,是我不对。”
第17章 步履之往谢谢,是很好,会结婚……
第十七章:乾坤挪移(二)
“你不用这么……”四目相对,近至可望穿彼此眸底,无遮无拦,步蘅因为他的认真郑重下意识生了紧张,本能地强调,“至少不用这么认真”。
担心眼睛先一步开口替自己陈情,在步蘅话落的刹那,封疆挪开了原本四目交汇的目光,投向近处空荡的墙壁。
“可能是我会害怕”,封疆接下来的话一板一眼,如同步蘅旁听过的,曾经他于中学毕业典礼上,于国旗下发言时那般认真规整,一字一句都在步蘅心里起了抑扬顿挫,“我可能怕你以为,两年后的我,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有错不能改的人、自以为是的人”,他还是认真,即便她说不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希望自己带给你好的示范多一点,至少让你习惯被别人尊重”。
习惯了,日后但觉被冒犯,便能去据理力争。
封疆话音刚落,外面的鹦鹉恰在此时吱啼了一声。
鹦鹉这一叫是个吊嗓,卡在这个节点叫唤,应景,简直像是要刻意驳斥他一般。
封疆循声回头,眸光探向窗外的鸟笼。
置身笼内的老鹦昂首挺翅,尖喙高抬,像要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一身铮铮“傲骨”,仅拿余光瞟封疆一眼。
封疆:“……”
跨物种辩论难度过高,何况封疆没有这种口舌之争上的好胜心。
三五秒后,他只无奈地、端正地向步蘅埋怨道:“这家伙真成精了,连拆台都能无师自通了。它可以质疑我的话,毕竟语言不通,你愿意信就好。”
他太累了。
他需要休息。
他甚至没能好好吃饭。
纵使因为他的话心底翻江倒海,你有千言万语想要回应,也暂且不要生事。
步蘅目光锁视回封疆,反复在心里默念以上,竭力克制翻覆的心绪,还下意识地替鸟儿解释了句:“老鹦只是活泼话多,不是针对谁,小家伙儿肯定是无心的。现在要是没有食欲不想吃面的话,先喝碗糖水好不好?等睡醒之后,再吃些东西?”
她自己未曾察觉,但听的人感受到的是话里话外那丝丝缕缕的“哄”的意味。
一时间,月华仿若有了透窗穿墙的能力,在封疆眸底脉脉流转,敛作柔和的光晕。
封疆冲她微微摇头,眉弓放平,仿佛眼下最重要的“遗言”已交代完毕,放了心似的,阖上眼枕着椅背,手上抬搭在额前。
同时温声答她所问:“先不用,再等我一下,再给我几分钟。”
他开始不设防地向她袒露疲惫。
日夜轮转,靠意志很难抵得过生理限制,猛地松懈下来,有些头重脚轻要宕机的预感,不得不防。
但轻描淡写仿佛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他末了还记得对她提一句:“这几天盯了屏幕太久,眼都花了。”
步蘅知道他惯爱大事化小,也不戳破:“好,但是这样舒服吗,去
床上睡好不好?”
他这般倦怠,步蘅开始琢磨,今夜前来是否合时宜。
如果不是为了应付她,池张他们走后,忙完了收尾的活儿,此刻他或许已然全无顾虑,放松身心,陷入睡眠。
正想着,封疆仿佛开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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