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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发现养兄是反派恶神后》70-76(第7/8页)
如筛糠一般。
两腿都在打颤,却还绷紧牙关直视着天穹上如同里世界主宰般的血脸蛛怪,心跳重如擂鼓。
现在,温摇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徐闻依靠这个世界储存那些多余的地脉气运与寿数,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在恶神交易停止后立即死去。
那个漆黑日晷就是承载这个里世界的入口之一,她打碎了日晷自然放出了里世界内力量,把在场的人都卷入其中。
而在这个世界里的徐闻,才是真正的、脱离人类范畴的存在。
与恶神本体是一个性质
怪不得那么多天师不惜自毁拉开炸药,也没能伤到徐闻分毫。原来是因为外界分身只是他的一部分,而非整体。
猩红乌黑交织,半空中无数深色门扉打开,头顶是密密麻麻渗人的浩瀚血线蛛网。
放眼望去只有自己尚直挺挺站着,过于庞大的血脸蛛怪就在蛛网最中心处俯视着自己,伸下来一条腿就能把她整个儿压成肉泥。
徐闻慢吞吞地垂下一根蛛丝,比她大上数十倍的身躯如同血红丑陋的扭曲山峦,从天穹纡尊降贵地爬下来。
顺爪子扫开那些艰难爬行挡路的天师,站在了温摇面前。
与之前的几次见面都不同,这次,他没有套着那层黑袍,而是以本来的,最丑陋的面貌,与她见面。
“我很意外,”徐闻说,“你不该走到这里的。你的那些祭司前辈们,乃至你的母亲,都不是喜欢招惹麻烦的类型。”
“不过,你应该就走到这里了。”
与他这般面对面说话,温摇反而失了刚刚心头的恐惧和忌惮。她还是在抖,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冰冷。
嘴唇动了动发出声音时,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已经哑成这样了:“你好像很得意。”
“我不该得意吗?”他反问她。
“从古至今,与我作对的存在有很多,但还是我活到了现在。千年前的政敌已经死得不能再透,那群脑子一根筋的祭司也成了囚困她们神祇的铁链。你们有弱点,但我没有。我会活得更久,比你们所有人都久,比毋也更久。”
“不是我恐惧死亡,是死亡该离我而去。我才该被称作神。”
“神?”
温摇轻声重复:“以你现在的样子?”
“是你骗过了规则和天道,沾沾自喜地酿成无数灾祸。你说自己救了整个王朝,可王朝还是因为那场战役的代价而覆灭。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只看见了一个苟且偷生的怪物。”
“这就是你死前要说的遗言吗,”蛛怪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慢悠悠地评价,“一如既往的大道理,谁在乎。”
“不是,”黑发少女摇摇头,“这只是我陈述的事实。如果非要我对你说句遗言的话”
她抬起手,对着面前的徐闻,指了指太阳穴。
“去你的吧,”温摇扯了扯嘴角,冷冷道,“没脑子的臭傻*。”
足够难听的脏字后面还跟了一串,被少女以极快的本地方言秃噜出来。她小时候从贫民窟学了不少脏话,这也得拜温常德和幕后的徐闻所赐。
速度快得蛛怪才听了前面几个字就怔住,脸上先是掠过错愕,随后就是真正被激起的、涨红的愤怒。
他不再犹豫,身后骨刃猛地抽出,像热刀子切黄油那样无比顺滑地、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温摇正在砰砰跳动的心脏,从后背蝴蝶骨处穿出,然后抬起。黑发少女就这样像肉串般被挂在长长的骨刺上,悬空提了起来。
温摇死死扒出那冰冷锋利的骨刃,双腿乱蹬喘息着,还在断断续续地骂,肺部被骨刺末端的尖钩一并撕裂。
第76章 天光
她喘不过气,声音渐渐微弱,刺穿的肺部发出破风箱般呼噜呼噜的噪音。
温摇能感觉到身体在渐渐变冷,眼前昏暗下来,却还在努力伸腿去踹那提着她的怪物。
与前面几次身陷险境不同,比起疼痛来,更让人惶恐的是清晰明确的、生命从体内流失的感觉。
少女仰起头嗬嗬地剧烈颤-抖,恍惚间似乎已经开始走马灯。
她的走马灯并非从年幼时期开始回溯,几个月前初次觉醒天赋的画面涌入脑海。
时间回溯,温摇好似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图书馆里世界,攀附在地上看着奴役肢团怪物的不死门学徒步步朝她走来。
徐闻说的没错。
其实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早该死在那里。
不,甚至于更早,她应该死在母亲的那场车祸中。
血红天穹映入温摇开始扩散的漆黑眼瞳,最开始的场景重新放映。幼年的自己在车祸里看见了恶神的本体。
那时候,是母亲最终的愿望引来了尚且囚困于陶俑里的毋,毋朝她伸出鬼爪,说能救她的命。
——“所以你现在也不会死,”温祭说,“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把我的神格暂时交付给你,再撑一撑吧?”
已经开始混沌的意志被精神世界里飘飘忽忽、看不清脸的养兄幻影重新捏合起来,温摇伸手想去抓他,扑了个空。
被刺穿的胸口滚烫地发着热,心脏处探出血月纹路的红光,像是安装了什么引擎,重新开始咚咚有力地跳动起来。
其实你早知道它们在哪里,温摇。
她听见自己对自己说。
第一次快死掉,是毋救了你。
第二次在图书馆里,是你刺破了桑子亦的纹身,把那些魂魄放出来。
不死门能操纵伥鬼炼制活尸,而伥鬼向来被锁在不死门门徒们的纹身之中,那是链接里世界的便捷入口。
早在儿童乐园里徐闻对你说话时,你就已经看见了,不是吗。
他舌头上,有一个小小的刺青。
黑色的、血月纹路的刺青
里世界里只剩下死寂。
爬伏在地上的天师脖颈粗大青筋暴起,按着地面的手死死扣紧泥土,从后槽牙挤出怒吼。
人类在里世界里的力量太微薄,他们连近在咫尺的枪支都捡不起来,还在意图反抗。徐闻连眼神都懒得分一下,慢悠悠抬起手往下一按。
枪支解体,零落在地上的对讲机爆裂成金属碎片。
最前面的组长闷哼,整个人如同被重物碾压陷入泥土之中,咳嗽着勉强喷-出一口血。
“你们刚刚说什么,要保护她的安全,对吧,”徐闻轻嗤,“连自保都费劲,还想着顾及别人的安全。无稽之谈。”
一面说,血脸蛛怪伸出爪子,勾住温摇软绵绵垂下来的头颅,迫使其抬起头。
那双眼瞳已经彻底黯淡下来,映不出天穹的颜色,嘴唇也因失血而惨白。唯独奇怪的是,对方的心脏似乎还在跳动,刺穿胸膛的骨刃尚能感受到鼓动,完全不像已经死去的尸体。
因为是祭司的缘故吗?
徐闻张开嘴。或者说,他的整张脸裂开,露出了蛛怪藏在头颅之下的、布满七鳃鳗般密密麻麻螺旋利齿的深渊巨口。
就在巨口凑近尸体头颅,即将一口咬断她颈椎的那一刻,“尸体”忽然动了一下。
黑发少女兀然间抬起头,漆黑眼底闪烁着血月缺心圆的纹路。
她的瞳孔依旧是涣散着的,甚至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活着还是死亡,胸口因神格而依旧鼓动的心脏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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