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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发现养兄是反派恶神后》40-50(第9/13页)
的天光。
唉。
有点想念哥哥了。
等一下。
思念的情绪才刚起那么几秒,她立刻想起今早哥哥顶着那张俊脸把餐刀刺进脖颈里的场景。
估计是场景太惊悚快给她看出心理阴影了,黑发少女浑身一震,本有些惆怅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直到现在。
温摇也不知道哥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她的视角里,毋和温祭似乎在那具人身里交错混合,然后变成了另一种东西。陶俑里封印的恶神消失,承载封印的器具自然也承担不住,随着黎明到来彻底崩裂。
没错。她分得很清楚。
是交融,而非夺舍。
自己与温祭相依为命十多年,对他再熟悉不过。如果那套皮子底下并非温祭本人的灵魂,她安静吃完早饭就会准备给天师府打电话当正义市民举报邪恶鬼神,更别提现在的冷处理按兵不动。
最让温摇恍惚的是,那具身体里的人的确是温祭。
只不过是
是很奇异的、她从未接触过的。
更为古怪的温祭。
*
跟左丘岚掰扯了快半小时,邵蓝云最终放弃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转头给她送回了面包店。
一路上侧眼观瞧对方的表情,感觉比起忧郁,她更像是在反省自己的幼稚指数是不是也变高了。
不然怎么还能跟天师府里有名的无赖掰扯半天。
“我老师有时候说话没什么逻辑,他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太当真。”
温摇下车,她也下车,在面包店门口叹了口气,望向内里正在选面包的顾客:“你们家前几天关门了吗?老师自从吃完你们家的糕点,就整天惦记着要来买。”
“嗯,前几天我哥身体不好,休息了。”
温摇含混地应着,下意识不想让邵蓝云与温祭对上。她疾走几步试图挡在门口,可惜还是晚了几秒。
虽然说着不给老师再买小糕点,但这位年轻天师明显拒绝不了前者的耍赖——况且那些师弟妹的确连轴转了好几天晚上,也该休息休息。
邵蓝云一边同她闲聊,一边流畅自然地推开门,店铺内。
柜台后面,正在笑着给顾客包装食物的温祭听见开门声,抬起头。
正,和她身后表情一滞的温摇。
凝滞,脸上温和笑意收敛了几分。
隔着人群与温祭对视时,邵蓝云的神情也怔愣一瞬。
细细密密的忌惮顺着神经攀爬,潜意识发出警报,可她本人察觉不出面前店长的任何异样。理智和直觉出现诡异的割裂。
就好像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温文尔雅毫无异常的普通人,是个罪不可赦的怪物。
足以让整个天师府如临大敌的怪物。
的养兄时,他给人的感觉还没有这么邪异。
邵蓝云眼底掠过半丝狐疑,目光落到温祭的脸上。
对方面色温和说话清晰,完全不像苍白虚弱的病人,这一点也与之前有了细微的差距。
气氛陷入短暂的凝滞。
温摇没想到今天重新开业人会这么多,将将从人群堆里爬出来,一下子挡在了两个人视线中间,阻断这场颇为怪异的对视。
“哥,”她干巴巴地打招呼,“我,我回来了。邵天师送我回来的。”
说话间,温摇就站在邵蓝云身前,本能地将天师挡在身后。
那倒并非有意,只是个展现潜意识的、不经意的小细节,就好像怕她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位客人吃了似的。
柜台后,温祭送走客人,放下了包装袋。
唇边笑容更温柔,眸色却也更深沉,半点笑意也无,反而腾上了一点寒凉。
“是吗,辛苦天师小姐了,摇摇没给你添麻烦吧,”他声音柔和亲切几分,就好像真的只是个脾性温良的邻家哥哥,“看看进来选点什么?不用付钱的。”
“”
这一声唤,总算把邵蓝云的魂给唤了回来。她赶紧正色:“那怎么行,你们也不太挣钱,我照例付款就好。不用免单!”
边说着,天师摇摇脑袋再抬头看,只见温祭关切地望着她,正转身从柜台后面走过来。
周身气息干净温和如同山茶花,哪里还有刚刚的邪异阴森在
难道是自己这几天连轴转工作通宵熬出幻觉了?
温祭越靠越近,邵蓝云礼节性地同他寒暄,同时侧过头看了眼温摇。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平静没什么波澜的黑发少女此时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两个人的互动,聊天时也只是一昧应答或客套地笑,看起来竟然有点紧张。
直到紧盯着她选完面包,还回身主动站在柜台后面,关照似地对温祭说:“我来收款吧,哥你歇一会儿。”
温祭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和邵蓝云之间逡巡。温摇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这才听见她哥大发慈悲地颔首:“好。”
悬着的心勉强落回肚子里。
黑发少女立马接替过他的工作,一丝不苟地把面包装好,还多拿了好几套餐具,便于天师府的工作人员分食。
一套流程下来不过几分钟,温摇甚至把邵天师送到了面包店外,看着她上车才放心松了口气。
轿车扬长而去,尾气飘散在风里。
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闭店,太阳斜落于西天的深金红色从遥远的边缘潮水般漫过来。
温摇定定地站在街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柔低沉而缓和的声音,像交响乐里的大提琴:“怎么在这里傻站着?不敢进店?”
这一声来得太突然,黑发少女吓得虎躯一震,强装镇静地回过头。
只见温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身上还披着白色围裙和手套,正垂着眸子笑着看她。俊美的脸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更显艳丽,只是一半鲜明一半晦暗,看起来像什么油画里藏在暗处的魔鬼。
“哥你,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她掩饰住自己一瞬的惶恐,扭过头去,语气尽可能如常,“吓到我了。”
“偷东西心虚的小贼被人抓到才会害怕。”
温祭语气带了点好笑意味。他伸手将妹妹被风吹散的乱发挽到脑后,动作是以往不曾见过的亲昵。
在从前的时候,养兄向来恪尽职守绝不越雷池一步,只把自己当做温摇的好哥哥。这种举动鲜少出现。
挽完了,他才做出一副刚意识到不对的表情,抱歉地看着她:“我是不是把你头发弄乱了?”
“”
这算什么,试探吗?
试探她会不会对这类行为产生厌恶?
明明在天师府里有许多话想说,可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时,她满腔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自己最亲近的人变成了这样,再怎么粉饰太平再怎么找借口,也没法说服自己对这些古怪的变化视而不见。
更何况,亲手偷出陶俑的人还是她自己。
暮色深沉,温祭垂着眸子,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看见温摇长长地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只是在长久的寂静之后,她侧开身子,步伐有些沉重地朝着面包店里走去。
“还有几箱库存没整理,”她有些刻意地、生疏地别开了话题,“我去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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