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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冷昼》30-40(第4/11页)
贺涛抬起眼。那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味道不错,他们一群人经常去吃。
再前面是一家酒吧,隔壁街是宁县职高。
这里是两所学校的交界,龙蛇混杂,吵架打闹都是常有的事,
他没打算管闲事,只是随便瞟了一眼。
这一瞟不得了——
男生拉着女生手腕向后扯。女生背着书包,站不稳,趴到桌上差点摔了。而偏偏凑巧,女生穿着的是——
二中校服。酣畅淋漓的一夜。
喻安然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一觉醒来,东方大白。
可是枕边空了。
喻安然套上睡裙便跑下楼,想看看荆献是不是走了。
到一楼,厨房传来笑声。
唐云汐在做早餐,那个一夜几乎没睡觉的男人,正挽着衣袖,神清气爽地在旁边帮忙。
两人有说有笑,画面亲切温馨,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喻安然站在楼梯口,感慨还没来得及发散,荆献转头看见了她,迈腿走过来,抬手勾了一下她睡裙的肩带,手指轻撩:“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又摸了摸她的脸,“还没洗漱?”
还想揉她头发时,喻安然先抓住他的手,将他松了两个扣的衬衣衣领掩了掩,低声反驳说:“先看看你自己吧,也不知道害臊。”
那衣领深处,嶙峋的锁骨上,有个鲜艳的红色吻痕,是她几小时之前的杰作。
荆献眸光流转,凑近她,声音暗下去:“你羡慕啊?我女朋友留的。”
声调压住,缱绻的气音配合暧昧的口型,又吐出四个字,“爱、的、证、据。”
喻安然脸上倏然发烫,瞪他一眼:“你色死算了。”
转身,“咚咚咚”上楼,丝质的裙摆在翘臀上飞扬。
荆献眉梢一跳,下意识转头去看有没有别人看见。
还好这是在父母家,没有外人。
喻安然洗漱好了,重新换了身衣服下楼,父亲也正好从外面回来,四个人围坐一桌,吃早餐。
今儿父亲大寿,中午要去酒店宴请亲朋好友,早餐他们在家吃得简单些,但气氛更有家庭的温馨感。
唐云汐做了手擀面,特意给老伴搓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长寿面,足有一米长,一圈圈盘在大碗里,浇上卤汁,鲜香四溢,另外还做了寿桃形状的米糕,和几碟小菜。
荆献坐在喻安然旁边,慢条斯理地剥着咸鸭蛋,第一只递给了喻望舒,第二只给唐云汐,然后是喻安然的,最后才到自己。
他在父母面前一向体贴周全,平时的倨傲之气敛得干干净净,也没有和喻安然单独在一起时的轻佻诳语,看起来更显沉稳内敛,很讨父母的欢心。
喻安然挑开手里的咸鸭蛋,又将大家的看了一圈,撇撇嘴:“为什么我的没有油?”
她在家里,也和在外面不一样,外面人人都夸她聪慧知性,但回到家,她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尤其当着荆献的面,她的小骄矜显而易见。
荆献眸光温润,将自己的拿给她:“我的有油,和你换吧。”
喻安然的小虚荣得到满足,高调地说了声“谢谢”。
唐云汐看在眼里,心里更认可这位未来女婿了。
喻望舒也很高兴,体恤荆献半夜赶来,挑了个最大的寿桃递给他,问:“是安安给你打电话了?”
荆献道谢接过,偏头嗔一眼喻安然,回说:“没呢。安安一个月前就开始念叨了,天天都在说喻老师的大寿要怎么怎么过,可前几天偏偏不说了,大概是想考验我吧。”
眼神突然锐利地定在喻安然身上。
喻安然没敢接,莫名一种心虚,低下头去,耳边听见男人疏朗一笑:“好在我记住了。”
她才松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
喻望舒和唐云汐看着他俩,一起笑了。
但是笑归笑,老父亲心头还有一块巨石,只有荆献才能抬走。
喻望舒问荆献:“你俩想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荆献修长手指正剥着寿桃,动作轻微一顿,眸底浮起笑意,不慌不忙地将剥下来的半个寿桃,蘸了酱汁递给喻安然之后,才说:“这是人生大事,我和安安会好好商量的。”
喻望舒点点头,看眼窗外,天空还飘着雨,气压很低,风凉丝丝地吹过院子,花草树木瑟瑟抖动。
他说:“的确,婚姻是人生大事。”
“我们家什么情况,想必你应该很清楚。虽说经济上比不上你们荆家,但安安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我们抚养她长大,看着她现在工作稳定,事业小有成就,我们都很欣慰。但人不是机器,不是只要有工作就可以的。”
“我们更多的是希望,她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生伴侣,能和她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两人能够相依相守一辈子。”
一家之长的话朴实,真诚,倾注了他们夫妻俩对女儿最大的期望,而这个期望,其中的一半投给了荆献,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压力。
荆献没有立刻接话,饭桌上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几秒之后,他放下筷子,略紧绷的下颔线放松开来,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握过喻安然的手,对两位长辈说:“喻老师,唐老师,你们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对安安怎么样,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不瞒你们说,我在高中时就对安安存了心思,这么多年过去,这份心思有增无减。我早就认定了她做我的人生伴侣,她是你们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男人伸出另只手,将喻安然的手像夹心一样,握在他两只手之间,用力包裹住,好像那是一个稀世珍宝。
他偏头,眸光定定地望进姑娘的眼睛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瞳仁颜色太浅淡了,以至于出现一点点光华,就会觉得他用情很深。
喻安然回眸,掌心里的温度,眼神里的炽热,还有那句“唯一的爱人”,仿佛一个巨大的磁场,将她深深吸引。
而男人的话没有完,在她眼角湿润时,耳朵特别清晰地听见他说:“至于结婚,需要商榷的事情有很多,我们可以以后再谈吗?”
这么有诚意的话,父母怎么会拒绝?
喻望舒笑着说“好”,唐云汐也推了推菜碟,说:“好了好了,这些下次再说,先吃饭,今儿还有大事要办。”
说笑几句,话题转到宴席上去了。
只有喻安然悄悄睨了一眼荆献,抽回手,不再说话。
十六七岁的青少年荣耻感都特强。做着中二的江湖梦,还有种把逞意气当仗义,替人出头特有面子的幼稚心态。
贺涛把烟盒揣进兜里,走了过去。
“喂,你们几个!”
突兀的呵斥声。
寸头一顿,不耐烦转身。被他抓着的女生很漂亮,皮肤白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圆了,满是屈辱和愤怒。
贺涛一愣,认出喻安然。
同时认出那一脸欠揍的寸头。隔壁职高的,叫邵俊文。
“胆子不小啊,连二中的女生也敢欺负。”贺涛粗着声音说,拳头捏得咔咔响。
“还不给老子松手!”
第 35 章 第 35 章
喻安然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那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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