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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冷昼》20-30(第9/14页)
步。“吱嘎”一声推开铁门,月亮洒下一层银,铺满整个院子。
一掀眼皮,他看到石凳上坐了个人。
长发披肩,穿一身白色。
靠。
荆献惊了一秒,认出眼前的人。眉头一皱,语气不耐道:“搞什么,搁这儿扮女鬼呢?”
月光静默,透进一双茶色的眼。
喻安然没扎马尾,黑发柔软贴着白皙的脖颈,一袭白色棉质长裙及脚踝。
她从石凳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才回来。”
荆献愣了下,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不是你谁啊?管我什么时候回来。”
喻安然意识到说错话,咬了下嘴唇。
她才没想管他。只院子蚊子多,她等了两个小时,花露水都用掉半瓶。
“我没那个意思。”喻安然解释,拇指指甲掐在食指上。
她想解决问题,不想再花时间跟他争执。
荆献没理她,绕过人往屋里走,带起一阵幽凉的晚风。
“我刚才在等你。”喻安然在身后说。
荆献抄着手往屋里走,只“嗬”了一声,没回头:“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我们聊两句。”吃过饭,喻安然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这么大的房子,满眼富贵荣华,可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冷意,哪怕空调打的是恒温,还是觉得冷。
她摸了摸胳膊,将挽起的衣袖捋平,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发财鱼,忽然有一种羡慕。
一把鱼食投进去,自由散漫的鱼群摇着尾巴争抢食物,可是吃完了便又若无其事地散开,鱼缸复归平静,至于鱼缸外面的世界,以及投喂者是谁,毫无兴趣。
喻安然哂笑,洗洗手,将鸽子血戒指拿进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环绕四面墙的是白橡木的衣橱,中央矮柜里收着腕表、袖扣和珠宝,射灯照下来,流光溢彩。
喻安然将戒指收进盒子,塞进矮柜抽屉,和其他珠宝放一块。
这枚戒指好看是好看,可她兴致缺缺。
她想要的戒指从来都不需要这么昂贵,就平时上班也能戴的素戒就好,关键是要戴无名指上,是求婚或者结婚的戒指。
荆献那么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合上放珠宝的抽屉,又拉开最上面一层抽屉。
注意力被转移。
里面一格一格摆放整齐的是腕表,全是荆献的,每一只都价值不菲。
不过大多数都在这里落灰,因为这几年,荆献只固定戴一只。
那一只是喻安然送的。
两人自从在一起之后,荆献送了很多礼物给她,尤其他回到荆家,登上臻邦集团总裁的位置后,送的礼物越来越贵。
喻安然有心回馈,奈何自己的钱不多。
她研究生毕业之后,便回到柏城,进入电视台工作,起初做采编,薪水不高,后来升职做了编导,薪资才涨了些,才开始存到钱。
三年前,她负责的一个广告拿了大奖,得到一笔巨额奖金。
当时正好有个国际腕表品牌推出限量款,她想也没想,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加上分期贷款,订购了一只。
荆献这人,除了挣钱,喜好并不多,腕表勉强算一个。
何况送表,还有表达“一见钟情”的意思。
于是喻安然在七夕那天,给荆献送了一份大礼,将荆献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那之后,其他腕表全失宠了,荆献每天就戴喻安然送的这一只。
但是,为什么这只现在抽屉里呢?
还换了原装的盒子,塞在最里头的角落。
要不是她百无聊赖将所有的表一只只拿出来欣赏,都发现不了。
喻安然趴在矮柜上,将表拿起来,对着灯光看,又比对手机上的时间,一切正常,没坏没磕。
她记得昨晚荆献还戴着,就方雨柔拍的那张照片里,荆献手腕上的表就是这一只。
那为什么今天他出差不戴了,要把它留在家里?
喻安然太阳穴一阵突突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她将表翻过来翻过去,正反面仔细查看,感觉有蹊跷,可这一丝蹊跷又很难感觉出来。
毕竟这只表一直是荆献在戴,细节上她并不清楚。
头顶光芒一闪,喻安然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光,查看表盘边缘的钢印。
这款表因为是限量款,每一只都有钢印编码,每一组编码都是独一无二。
喻安然将这只表的证书找出来。
大脑“轰”一声,刹那间空白。
腕表上的钢印,和证书上的编码对不上。
虽说这只表一百多万,不是抽屉里最贵的,但只有她送过吧,荆献自己没有买过吧,也没有其他人送过吧?
握着表的手不自觉颤抖。
喻安然将钢印上的编码拍下来,将表原封不动地装进盒子,塞回抽屉。
他一边走,一边侧了下脑袋,模样敷衍:“有什么好聊的。”
喻安然紧了紧牙根,一手提起裙摆,追着他:“我仔细想了想,我们念同一所学校,又住在一个屋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打了一晚上的腹稿,态度客气得不能再客气。这是她的极限了。
荆献抬手掏了下耳朵,听得不耐烦:“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啰嗦。”
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喻安然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我是认真的。”
“哦。”
荆献懒洋洋迈步,避重就轻的,故意挑她的话,“你想搞哪种关系。”
“”
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副德行。
荆献扬眉,得逞地勾唇。他扯了下书包带,推开大厅玻安门——
“哗啦”一声响,满室都是麻将声和说话声。
喻安然脚步稍顿,和荆献一前一后进了屋。
一个中年男人从牌桌抬眼,笑着打招呼:“阿献回来啦。”
荆献一抬下巴:“权叔,婶儿又回老家了?”
“猜对了。”男人笑道,“要不我哪有机会过来玩,哈哈哈”
荆献弯唇,又朝里边儿点头,“桃姨,今天手气不错哦。”
“借你小子吉言,刚胡了一把清一色带金钩。”
说三道四是牌局大忌。荆献随意问候一句,倒引得阿叔阿婶满脸高兴。
这热情劲儿,简直跟印象中的冷脸判若两人。
喻安然垂眼,睫毛黑沉沉压下。
不是荆献难相处,是他偏偏不待见自己。
大厅的气氛热络,荆琳给客人添了茶,提着茶壶走过来。
“你小子怎么才回来,晚饭吃了没?”
荆献脚步没停,懒声回答:“吃过了。”
“人家阿安放学就回家了。你也少在外面闲逛,都是一个学校的,一起回家路上也能有个伴。”
“小姑,我上楼了啊。”
荆琳啧了声,在后面叮嘱:“晚上早点睡,别又打游戏到半夜——你这小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头顶白炽灯亮堂堂,嘈杂声音被隔绝在一楼。
喻安然提心吊胆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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