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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我死遁后他疯了》50-60(第9/16页)
颔首,顿了顿,继而才问:“萧伍伤势如何?”
姜幼安拢紧双手:“失血过多,还在昏睡,但我能养……”
话未说完,屋内突然传来萧陆呼声:“醒了!太好了!兄长醒了!”
她立时止住话,转身匆匆回房。
*
萧无衍醒来,入目第一眼便是玉青色帷帐,旋即确认自己身处陌生地界。
这般想着,即便转头就看见萧陆惊呼大喊,他也仍认为自己昏迷前见到娘子的事乃是幻象,不由强撑起身,嘶声吩咐萧陆:“备马,我要回医馆……”
虽不知如今是何时辰,但他知道自己已然迟了,他分明答应娘子不会错过与她共度的第一个上元节。
姜幼安急奔穿过屏风,听见这话,脚步却是一顿,早前因为太过担忧才压进心底的气瞬间不讲道理的卷土重来,甚至更盛,理智都快要压不住,开口时声音不自觉泛冷:“回医馆做甚?再有半个时辰,都要正月十七了。”
萧无衍闻声抬眸,黑眸定定,望着顾幺幺身上那袭青衣,原本模糊不堪的记忆瞬间回笼。
他没看错,那些记忆不是幻象,娘子当真来接他了。
“出去。”萧无衍忽然转头低训一声萧陆,旋即人便一动不动了,抓着床柱的大手青筋暴起,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稳住身形不倒,只那双黑眸又瞬也不瞬地望向顾幺幺,仿佛是在无声求她过来。
萧陆冷不丁被斥,顿觉冤枉,可触及侯爷冷厉神色,他当即什么都不敢说了,忙低着头应是快步退下。
叶晋本欲进屋探望,见此情形脚步一停,索性等在门外。
关门声很快响起,姜幼安迎上萧伍眼神,总觉得自己又回到在黑暗甬道里抱住他那一刻。
原本坚硬如山一样的人轰然失力,倒在她身上,险些便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甚至眼下只是一想,她的呼吸竟就变得急促,五指控制不住的用力聚拢,指尖霎时泛白。
明明还在生气,可姜幼安却忽然叫他看得说不出任何气话,反而趋步走到床边,两只手紧紧抓住萧伍手腕,感受到他皮肤下起伏跳动的脉搏,呼吸才似顺畅了些。
“娘子……”
萧无衍紧抓着床柱的手这才松了劲,转而抱住顾幺幺,薄唇轻吻了吻她额角碎发,而后才扯了扯早已干哑涩滞的喉,喃喃低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认错认得这般快又这般诚恳,如今又受着重伤,姜幼安确实心软了,不舍得再跟他说重话,可若就这样揭过不提,她心口却又堵得难受,满腔恼意无处可泄。
蓦地,她低头扒开他身上中衣,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肉。
萧无衍霎时闷哼,抱着顾幺幺的手却越箍越紧,不肯松半分。
姜幼安咬了很久,几乎快要咬破皮才松口,低眸看一眼迅速变红的口齿印,继而仰眸看向萧伍眼睛,凤眸微红,愤愤道:“日后若还敢行这等险事,我就不要你了。”
萧无衍闻言黑眸却一黯,顿了顿才道:“幺幺,我答应你,待将这回的事办妥,以后绝不会孤身犯险。”
姜幼安一听便觉不对,倏然松开他手腕:“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返回甘州不成?”
萧无衍未语,他回来太迟,让娘子知晓他去甘州已是意外,断不能让娘子再知其他险事。
然而他不语便已是给了姜幼安答案,眼底湿意顿时被强行敛去,她低眸咬了咬牙,忽地挣开萧伍怀抱,欲要起身:“你刚醒,好生歇着,我去看药熬好了不曾。”
萧无衍却竭力拽住她手腕,仰眸深深望着她,似是不想让她离去。
姜幼安已然站起,凤眸凝着虚空,一手去扯他的指节:“今晚我宿在院里东厢,夜里你若感到不适,便让萧陆去唤我。”
萧无衍的手指一个个被扯开,分明不愿,却只能放手,只能看着顾幺幺的衣袖自他指尖滑过,毫不停留。
院外很快响起顾幺幺低低嘱咐萧陆的声音,但听不真切,萧无衍凝神听着声响,手在半空中停滞许久,末了终是苦笑一声,无声垂落。
他既无法留下,又有何资格不让娘子
走……
*
找到萧伍之后,只有顾老将军回了军营,李拓身为“镇远侯”理所当然应当留在侯府,顾青树则是因受了鞭伤,出行不便,被“镇远侯”特允留在侯府就寝。
傍晚时分,军卒又将一名军医送来了镇远侯府,此时正与姜幼安、萧伍两人宿在同一院落。
所以姜幼安其实知晓,今夜自己不会再踏入萧伍房中。
院落里的东厢房却还不曾收拾,不过这倒正合她意,进屋后唤来锦月,让她和锦盘两人去找侯府管事,以取褥枕之名暗中探一探镇远侯的虚实。
如今府中虽只有几十兵卒,不足为惧,可今日发生的事还是让姜幼安觉得奇怪。
这座府邸父皇已赐给镇远侯四年,他即便不常回府,也不该比她这个只看过图纸的人还不熟。
约莫两三刻后,锦月和锦盘便抱着干净的褥枕回来了。
关上门,锦盘走来床前铺被褥,锦月则借着声响低声向姜幼安禀道:“姑娘,那老管家说,宅子赐给镇远侯四年,除了第一日镇远侯命随从将圣旨送回府中之外,此后便再没有人来过此地。”
“今日镇远侯突然回府,还带着一大群兵卒,那老管家还吓了一跳,至今仍心有余悸。”
话说完,锦月便从锦盘手中接过铺床褥的活,让她过来继续回禀。
“按您吩咐,路上途径院落时我悄悄翻进去看了看,房中布满灰尘,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不仅如此,府邸里的仆从也很是懒散,捧高踩低,不过是取两套褥枕,竟有大胆奴仆向姐姐索要她手上玉镯,还是她动了武才将那奴仆吓老实了。
只是回来路上姐姐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说这些琐事烦扰姑娘,锦盘这才没提。
姜幼安倒是没想到那镇远侯竟真是没回过这府邸,不由一阵哑然。
但这是好事,无心之失总好过故意为之,至少不用再担心他会对萧伍不利。
直至此时,那根在姜幼安脑中紧绷许久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她褪下氅衣,双手血色总算如常:“既如此,你们也下去歇着,萧伍那里有萧陆和军医在,不用我们担心。”
后面这半句不知是说给她们还是说给自己的。
锦月这会儿已经铺好了被褥,闻言看一眼锦盘,暗示她不要乱说话,然后才福礼应是,带着锦盘退出东厢房。
叶晋刚进萧伍房中看过他,此时出来瞧见锦月和锦盘两人也从表妹房中走出,不禁抬脚走到她们身边,低声询问:“我看萧伍应是能走动,表妹可有说何时带他回医馆?”
锦月轻轻摇头,道:“表公子,且让姑娘在此歇一晚,自上元节那日清晨醒来,姑娘几乎不曾阖过眼。”
叶晋闻言神色微紧,他也担心表妹身体撑不住,可如今情形不似往日,让表妹宿在镇远侯府实在风险太大。
他虽未明言,但锦月看他神色似乎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嘀咕:“不管什么事,总没那么快……”
叶晋听懂了,默了默,终是没再提让姜幼安尽快回医馆的话。
是了,总没那么快,盖着东宫印鉴的密道图晌午时分才刚刚送到幸远之手上。
即便真有东兴侯的人探得此消息,长安远在千里之外,一来一回,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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