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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我死遁后他疯了》40-50(第3/18页)
:“……免礼。”——险些忘了,皇后这兄长最是古板守礼。
不过见其态度这般淡然自若,安安应当是安然无虞,这般一想,压在姜文弗心口大半年的巨石总算落了地。就见他双手一背,率先返回殿中。
顾永年紧跟着迈入御书房。
与此同时,姜文弗挥了挥龙袍,命在跟前伺候的刘喜等人都退出了御书房。
顷刻间,御书房内便只剩姜文弗和顾永年两人。
顾永年这才开口道:“陛下,臣幸不辱命,此次庆州之行收获颇丰。”
姜文弗径直走到棋榻落座,边将棋盘上几子废棋收回罐中边道:“莫打哑谜,舅兄不妨直言,可是没查到安安在何处?”
顾永年走到棋盘另一侧坐下,继而同姜文弗一块捡子:“不知,也知。”
这倒令姜文弗有些意外了:“哦?”
顾永年:“大燕上百州县,陛下禁军未涉足之地,无非是那么几处。”
南境庆州、北境云州、西境青州、东境渤海城,此四地虽有禁军暗桩,但因地处边境,情势特殊,故而陛下落子二十年来几乎从未动用。
其中驻守渤海之人乃是叶老太傅的长子,叶晋的父亲,信得过,幼安性子顽劣,自不会去如此无趣之地。
青州亦是此理,幼安离开长安时东兴侯正班师回朝,他若想凑东兴侯这个热闹,不如想法子留在长安。
而庆州本就是陛下为幼安安排的去处,但孩子主意大,没去。
那便只剩云州了。
既去了云州,目的自然是镇远侯。
如此,若无意外,此时人便该在苍鹤。
这厢姜文弗收黑子的手一停,顿时了然:“安安倒挺会给自己找麻烦……”
顾永年将手中的白子全都放进罐中,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谦虚,您给孩子找的麻烦也不小。”
姜文弗前些日子便收到了庆州来的消息,知道顾永年这是不满他给安安安排的身份:“朕都打听清楚了,常山王从未见过那俩孩子,况且朕这般安排,也是不想看见常山王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孙犯浑。”
这话倒算有两分道理。
常山王有十七个儿子,二三十个孙子外孙,可惜没有一个争气的,全都像极了老子,整日里吃喝嫖赌,耽于声色。
幼安这身份虽会给她带来些麻烦,但至少能保证不会被这群不中用的东西缠上。
思及此,顾永年揣起手,禀道:“臣让叶晋往常山王府送了几回喜帖,常山王府的确无人在意。”
此事早就传回长安,姜文弗闻言并不意外:“朕知晓。”
话落便将手中白子放入罐中。
至此,棋盘上的棋子终于空了,又是一盘新棋局。
**
云州苍鹤,朱雀街。
叶晋一路风雪兼程,总算在夜幕降临之际赶回医馆。
彼时锦月正带着医馆学徒收铺子,瞧见门前黑影还以为是来医馆看病的病人,一边收账本一边唤来学徒:“小七,把人请去诊堂。”
背着身扫地的小七“嗳”了声,放下扫帚转身,下一瞬却突然激动跳起:“秦东家!月姑娘!是秦东家回来了!”
锦月浑身一顿,猝然抬眸,便见清冷月光下风尘仆仆一身布衣的表公子似笑非笑地朝她看来——“怎么?才一个月不见,阿月就不认得我了?”
哪里是一个月?走时是初十,今日却已是十六,分明是三十六天!
锦月捏着账本的手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愤愤将账本放入抽屉,敛下情绪道:“表公子回来是喜事,我这便去告诉姑娘。”
话落便疾步走去后堂。
可惜夜色昏暗不清,叶晋没瞧出锦月情愫,见她匆匆离去竟大剌剌喊道:“路上赶得急,好几日没沐浴了,代我跟表妹说一声,我沐浴更衣后再去见她!”
“……”
回答叶晋的只有寒夜里帘门垂落的“咚咚”声。
姜幼安远在后堂都听见了叶晋的喊声,她蹲在墙角,看着廊檐下终于被滴出指甲大小浅窝的青石,凤眸忍不住飞扬。
可算回来了。
再不回来,不止锦月担心得要死,她怕是也要憋死在自家医馆里。
两刻后,书房。
叶晋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换上身充满皂角香的绫罗锦衣,这才束冠穿来到书房向姜幼安复命。
一是“祸水东引”,二是顾宜和秦子锦的生平卷宗。
第一件事好说,但说到第二件事时,叶晋不禁将自己声音压得低之又低,闭上眼睛,跟默书似地从头一气儿背到尾,中间连半个字都不敢停,生怕停了就得从头再背。
“……顾宜,生于平
康三年,母亲是常山王小妾之女,父亲是琅琊顾氏二房旁支,早年间随祖父远迁宁州行医……”
好不容易背完,叶晋差点累瘫在地上,睁开眼长舒一口气:“呼!殿、表妹,您可记住了,若明日再问我,我恐怕一个字儿都想不起来。”
他走一路背一路,如今终于一字不差地将顾宜生平复述给殿下,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嗯……”
姜幼安却是一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凤眸:“但是表兄,你方才背太快了,莫说全记住,我后面都没听清,要不你再背一遍?这回背慢点儿,我一定好好记!”
说着就提笔研磨,摆出一副随听随记的架势。
“?”叶晋这回是真要气瘫了。
若是能用纸币记,他这一路何至于如此幸苦的夜夜背诵?但是……罢了,谁让表妹跟他一样,平日里都不爱背书!
好半晌,他沉吸口气,终是生无可恋地将刚刚好不容易吐出去的那口气捡了回来,有气无力道:“舅舅说别留笔墨,我多背几回,您慢慢听。”
姜幼安闻言凤眸倏睁:“等等,表兄在宁州遇见舅舅了?”
叶晋点点头:“不过表妹放心,我没说你在何处,舅舅也没追问。”
姜幼安:“舅舅当然不会追问,舅舅是什么人?恐怕见到你那一刻便猜到我在何处了。”
叶晋一听瞬间清醒,“那怎么办?要不……换地方?”
姜幼安敛眸沉思,片刻后轻轻摇头:“不可,仅剩一年便要回长安,来不及。”
叶晋出主意道:“去渤海如何?我请母亲帮着筹备婚礼,应当会快些。”
姜幼安闻言轻怔,不禁怀疑叶晋连夜赶路累坏了脑子:“表兄,要不你回房歇歇?去渤海找姨母帮忙和留在苍鹤有何区别?哦不对,有,那就是需要被灭口的人更多了。”
叶晋:“……咳,当我没说,我最近这脑子确实背书背得不太灵光了。”
这话姜幼安倒是认同,背不喜欢的东西确实容易把脑子背锈:“理解。”她说罢拍拍叶晋的肩让他坐下歇会儿,自己则绕着书房四角来来回回地踱起步。
被舅舅知道了行踪,父皇那儿必然瞒不过去。
但姜幼安担心的不是此事。
让她“外出游学、成亲生子”是父皇的主意,即便知晓她在苍鹤,父皇为了她的安全,也断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她的踪迹。
真正令她忧心的是舅舅行踪。
他是大燕宰相,在朝堂上远比她这个羽翼未丰的太子有威望,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明明暗暗地盯着,即便行事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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