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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世家子弟考科举》40-50(第14/17页)
神色,猜测道:“祖父,我猜三叔的意思,并非向祖父求助。一是写家书报信,二是为了提醒祖父,从江州府换去的种子,不一定能保住。祖父,人命关天,先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人活着才能顾及以后的庄稼。祖父让三叔先别管什么粮食种子,朝廷赈济肯定没那般快,明州府先将人救下来,拿出粮食,让百姓自救,以工代赈。召集江州府的粮商,运送粮食前去明州府售卖,让三叔莫要干预,让需求决定粮食价钱。”
宁礼坤看了眼宁毓承,半晌后方道:“你三叔性情冷傲,不喜管束。
冷傲,不喜管束。亦就是宁悟昭前去,宁悟晖身为明州府知府,也不会听他的意见。
“明州府不比江州府差,只人丁,面积,略微次于江州府。按理来说,明州府的常平仓不会缺粮,若开仓放粮,不至于造成大乱。”
宁礼坤起初不愿意去深想,宁毓承道了出来,他回避不了,有些话,却实在说不出口。
宁毓承并不了解宁悟晖,他却深知这个儿子的性情。宁悟晖写信回府,虽并无提到粮食种子之事,宁礼坤猜他会在朝廷未下旨赈灾的这段时日,高价出粮获利。
等别地粮商得到消息赶去,攫取一杯羹时,钱财已经到手。若朝廷追究下来,明州府再拿几个无关紧要的粮商,将罪名都推到他们头上,将其当作替死鬼。
宁礼坤深吸一口气,他没再深想下去,喃喃道:“可惜我一把老骨头,冰天雪地的天气,赶到明州府就散了架,他们还得回来给我丁忧守孝。”
宁毓承总觉着不对劲,但他对内情以及宁悟晖知之甚少,宁礼坤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便将今日前去田庄,以及前去府衙见到贺道年,自己的打算细细道来。
宁礼坤听得惊讶不已,暂时将明州府之事抛在了脑后,接过宁毓承递上来的册子翻阅,神色触动。
“小七,有人之地,才有生机。这份人丁册子很是完备。”宁礼坤主政吏部多年,眼光毒辣,何等老谋深算,一看就止不住夸赞。
尤其是各地州府用这份册子,来核计州府的田亩,以及赋税,人丁的增减等,吏部考评就变得容易,而且极难弄虚作假。
坏就坏在,极难弄虚作假。
“只难推行下去。”宁礼坤一语中的,直指关键之处。
“祖父,我晓得厉害,只宁氏自己登记。”宁毓承说道。
宁礼坤松了口气,沉吟道:“宁氏赁地给佃农,知晓其家人根基,任谁也管不着。这个容易,原来宁氏的佃农,家住何地,户主是谁,赁了几亩地,账目上皆有,你找老宁去拿,若有缺失之处,你自己去添补。”
宁毓承打算趁着下雪天气寒冷,村民都在家中,他可以走乡串户,摸清根底。
“祖父,我想告一段时日的假,将佃户人丁核计完。”
宁礼坤听到宁毓承又要告假,神色顿时一沉,道:“你天天告假,耽误了功课,读书才是要紧之事!”
“祖父,我不会耽误功课。晚上回到府中,我保证会将白日落下的功课赶上来。”宁毓承道。
除去策论文章,写得要不平平,要不是晦涩如读算学书。宁毓承其余功课都名列前茅,尤其是算学工学,他不上课也能考第一。
宁礼坤郁闷不已,科举考试最重要的便是策论文章。他亦深知强求不来,比如明明堂请来的先生,他们中好些人都很厉害,只是一到考试就傻眼,于科举仕途上一事很是无缘。甚至还有两个先生,不通世情,说话比墨线还要直,要真考中科举出仕,反倒会得罪人而不自知,给他们招来祸事。
翌日一早,宁悟昭启程前往明州府,宁毓承觉着不放心,在出城去村子前,先去了几家粮食铺子打听。
对时局反应最迅速的,一向是商人。江州府的粮食价钱波动不算大,但比起前一段时日,明显有上涨。
只是,各家粮食铺子,摆出来的粮食,宁毓承从伙计与买粮客人的交谈中,听出明显比前些时日少。
粮食涨价并非单一的原因,首先是天灾人祸,比如打仗,洪涝旱灾雪灾等等。江州府这次的雪虽大,尚不到灾害的地步,对粮食价钱的影响不大。
其次便是临近年节的时候,除去酿酒,点心比平时需求量大,粮商在收割庄稼时囤下的粮食,会在这个时候出售换取利润,
最后就是下雪带来的影响,总体来说,百姓对灾害的抵抗能力微弱,本能惧怕,无论家中贫富,多少会存储一些粮食。
宁毓承顺道打听了盐、柴禾的价钱,以及买卖情形,得以证实了下雪天气对物价的影响。
粮食虽未大幅上涨,看来明州府的雪灾,对江州府至少没明面上的影响。
但是,粮食变少,说明粮商已经开始有动作,在眼下的时候囤积粮食,肯定是为了更丰厚的利。
除去向明州府售卖,宁毓承已经想不出别的原因。
从头到尾,宁毓承并无看到官府有任何作为。
官府不管控民生,让供需自己调节,不适用江州府的情况。
首先,官府首先该出面稳定民心,出面清扫积雪,查看可有坍塌的道路,保证粮食与柴禾,盐等冬日必须之物,能顺畅流通。
盐铁皆为官营,在当下的时节,官府应当适当调控。任何一个朝代,其实都不缺盐,存储量远大于需求量,盐却被朝廷牢牢把控,称得上囤积居奇。
只因为盐税,在各种环节中,有人能从中获取巨大利润。
常平仓的粮食,乃是朝廷以备天灾人祸不时之需,用以平抑粮价,稳定时局。
官府在这个时候就该及时平粜,除去能抑制粮价,还能稳定民心。
百姓对灾害的反应,足以体现对朝廷的信任。换做宁毓承是平民百姓,他也不会相信朝廷,只会先想方设法自保。
宁毓承从粮食铺子走出来,心情跟雪后的天空一般,灰蒙蒙。
这时,粮食铺子斜对面的小巷,走出一个男子,他身上裹着看不出颜色的旧皮裘,手踹在衣袖中,腋下夹着一个灰麻袋,嘴皮翕动着,不知念叨什么,低头朝粮食铺子方向走来。
宁毓承觉着眼熟,定睛一看,原来是许久未曾见到的宁九。上次在小李村山上,宁九的激愤与不屑,给宁毓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事情太多,宁毓承将他忘在了脑后。
这时看到他,宁毓承不由得停下脚步,待宁九走近时,抬手见礼,喊了声九叔。
宁九低着头,眼珠子往上翻,瘦骨嶙峋的脸上,只剩下了眼白,令他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似乎认出了宁毓承,他站直了身,冷冷说了声“不敢当”。
这下他的表情正常了些,只是仍然能看出,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拉足的弓,下一瞬便要万箭齐发。
宁九明显不想与宁毓承打交道,径直朝粮食铺子走去。宁毓承抬脚跟上,笑问道:“九叔可是来买粮食?”
“七少爷,你究竟有何事?”宁九停下来,眯起眼睛大量着宁毓承,不耐烦问道。
“我就是跟九叔打声招呼,九叔可还好?”宁毓承仍然面带笑容,回道。
宁九嘴角下撇,讥讽笑道:“我可还好,我好得很!七少爷,你倒是当心自己,要是被你祖父发现与我来往,仔细你也被逐出族。”
“九叔先去买粮食。”宁毓承笑笑道。
宁九深深看了眼宁毓承,没再多言,进了粮食铺子。没一会,他便走了出来,脸色很是不好,肩上扛着的麻袋,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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