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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世家子弟考科举》22-30(第13/15页)
道。
赵春盛怏怏站了起来,除去他,课室约莫有七成人,先后站起了身。
方先生一向温和的脸上,难得浮起几分黯然,他叹息了声,道:“拿到考卷后,你们可知道错在何处,知晓了正确答案?”
站起来的人一言不发,偷偷朝身边的同窗打量。赵春盛更是不敢抬头,尽可能回避着方先生的视线。
方先生将一切看在眼里,扶额喟叹,无奈道:“我们且来看考卷,干支演算法,天干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对应的地支则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对照天干的年份七百年,减去三,便该为六百九十七。如此浅显的算术,你们可有不会算的?”
底下的学生都纷纷答会,张春盛听得咧嘴笑,也不回避方先生的视线了。
七百减去三,他不用算盘也能一口答出来!
方先生哼了声,继续道:“六百九十七除去十整,则是六十九余七。排在第七的天干,则是庚。七百除去十整,则是七十余零。余数减去三的差为正,或为零为负,该如何算,我先前讲过无数遍。”
他再次扫过课堂,看到一张张茫然,急忙躲避的脸,眉心快拧成了一道线。
“宁毓承,你且起来回答。”方先生不欲耽误时辰,点了安静端坐的宁毓承。
宁毓承一心两用,他看似在认真听讲,其实考卷下压着一本书,正在偷偷读《春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多,宁礼坤未曾抽查他的功课,他很顺其自然地丢到了一旁。
明日要考帖义,他趁着方先生讲考卷,临时抱佛脚熟悉巩固一遍,免得到时候考砸了,撞到宁李坤的气头上,真被揍一顿。
方先生的问题,宁毓承只听个大概。他面不改色站起来,脑中拼命回想着,仿佛听到了“余数,正负”,再看考卷,大致明白了问题,沉重冷静回答道:“方先生,这道题先生教过几种算法,算学上有三种,对照一种。余数减去三的差为正,对照天干相应顺序即可。若为零或为负,须得加上十。若为三,则是天干的最后一位。地支则是除去十二,余数为零为负,减去三再加上十二,得出相应地支数,余数若为三,则是地支最后一位,即亥。七十余零,零减去三加上十得出七,对应的亦是天支中的庚。地支则是七百除去十二,照着取舍得出五十八余三,为三则是地支中的最后一位,即为亥。得出答案为:七百年当是庚亥年。”
方先生毫不怀疑宁毓承上课的认真,他心下甚慰,总算有人能将所有的计算方法都听明白,并且能灵活准确运算。
“你答得甚好,坐下吧。”方先生赞许地点头,让宁毓承坐下之后,再看向其余人。
底下的学生,不是低着头,便是飞快转开了视线,明显依然一头雾水。
方先生心情又沉了下去,如此浅显的算学,他们依然学不会!
宁毓承也惊讶了,他先前在偷偷读《春秋》,未曾主意到课堂上的情形。
虽说他认为,计算出天干地支年份,其实并没什么用,但这是最简单的算学题。
天干是除以十,地支除以十二,无法得出整数,则按照四舍五入法取最后一位数。三比较特殊,为天干地支的末为,分别为癸,亥。
如果按照天干地支推算纪年,于他们现在的水平来看,恐怕是等于天书。
课堂上连他在内,共有六人在坐着听讲。他们平时的成绩一般,经史子集尚可,策论文章偏下。策论文章是考试的重中之重,总体算上去,成绩就不起眼了。
而于科举来说,所谓成绩好的学生,此刻都站着。他们并不笨,宁毓承以为,除去科举不考天文历法之外,整体的算学水平都很是低下。
在历史上,理学出身的官员寥寥无几,宋时沈括,苏颂,明时的徐光启,算是最高品级,以天文理学见长的官员。
苏颂实干博学,在七十二岁的高龄,方升任政事堂,做了副相。而同时期的“三旨”宰相王珪,早封国公。远比不过同时期的王安石,欧阳修,苏轼等人有名。
方先生继续讲课,宁毓承则开始走神,思索着宁礼坤答应开办算学工学的可能性。
天文历法课结束了,方先生离开之后,死气沉沉的课堂一下变得活跃,张春盛跑上前,一掌拍在宁毓承的课桌上:“七郎,快一些,我们去跑马!”
接下来是骑射课,太阳正当空,校场跑不起来马,更不允许骑马疾驰。
宁毓承拿好扳指来到校场,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拿出扳指戴好,准备等下先去射箭。
扳指大小倒合适,就是磨损得有些厉害,宁毓承打算重新去做几个。看到扳指,他不由得想起陈淳祐。好些时日都没看到他,不知他可有来学堂读书。
宁毓承曾说过叫上他一道去做扳指,他看向正挤眉弄眼,不知在偷笑什么事情的张春盛,喊了他一声。
张春盛愣住,围着他的几个同学,哗啦啦散开了。他则眼神飘忽,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走来,干巴巴道:“七郎,你叫我啊?”
“在背后说什么坏话呢?”宁毓承沉下声,故意吓他道。
“没有,没有。”张春盛手背在身后,绞着手指,眼珠左右转动,吭哧着否认:“七郎,真没说你坏话。不是你,是说宁二郎,就是那个,你祖母不给他两个妹妹买马的事。”
看来,江州府都知道此事了。宁毓承忍不住头疼了下,他并不在意买马之事,主要是宁礼坤估计气得不轻,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是趁火打劫呢?
“少背后嚼舌根,你们赵氏的事也不少。”宁毓承似笑非笑道。
赵春盛神色尴尬,挠着大脑袋,干笑道:“是啊,阿爹警告过我,让我别出来乱说。阿娘说阿爹是心虚,他的那些丑事,拿去戏班子唱,一个月都不会重复。”
宁毓承无语望天,问起了正事:“你可知陈淳祐可无来学堂上学?”
张春盛消息灵通得很,道:“七郎问陈五年啊,我早起来上学时,如厕时遇到他了。七郎找他作甚?阿爹说,春闱应当已张榜,朝廷的旨意来得迟,大堂兄的信,这一两日应当就会送到。春闱又有两三百的贡生出来,陈五年阿爹,这侯官,估计要侯到白头喽!”
宁毓承皱了皱眉,忽略了赵春盛的废话,打算等下课后,前去找陈淳祐,约上他一道去铺子做扳指。
骑射课下来,宁毓承出了一身汗,他去茅厕的水池边洗漱,见到陈淳祐正从里面出来,赶忙叫住了他。
陈淳祐停下脚步,走过来朝宁毓承见礼,瘦弱的脸上浮起笑容,喊了声七郎,关心道:“水凉,七郎出了汗,仔细生病。”
宁毓承取出
帕子擦拭着手脸,打量着陈淳祐,他依然瘦弱苍白,穿着半旧的青色布衫,袖口一圈看上去是新布,下摆快到腿肚,看来,这身衣衫大小虽合适,短了一截已不合身。
“你阿娘身子如何了?”宁毓承问道。
听到宁毓承问起张氏,陈淳祐脸上的笑容,蒙上了一层阴影,道:“阿娘比先前要略微好一些,只阿娘身子亏损得厉害,还是做不了重活。所幸大杂院要修葺,阿娘听到后很是高兴,精神倒还好,二郎懂事了些,在家中照看阿娘,我方能来学堂上学。”
宁毓承沉默了下,宽慰的话,他不欲多说,只道:“你需要帮忙的话,只管与我提就是。下学后,我准备去铺子做扳指,你在门口等着我,我们一同前去。”
陈淳祐怔了怔,不安窘迫地道:“七郎的一片好心,我感激不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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