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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17、017(第2/2页)
是他父亲方及冠时所作文章。
字迹清雅隽秀,可见书写之人的心性,时隔十几年,如今他父亲的字迹早已大变,笔锋遒劲有力。
这处厢房,竟是他父亲年轻时所住,那么这套衣袍——
也是为他父亲备下来的。
或许曾被他穿过。
他是姬忽的长子,十几年后,偶然来到此处,穿着姬忽年轻时的衣袍,阅览姬忽及冠之年所书的手札。
他尚有半年及冠,正是同他父亲当年的年纪相仿。
可因自幼与父亲疏远,如今立在父亲同他一般年纪时所住房中,姬君凌却并未感悟到父子间的血脉联系。
父子关系对他来说,只有“青胜于蓝”,没有“青出于蓝”。
十九年来,生母的积郁成疾与早逝,父亲的疏于照顾,祖父的有意引导,使得他们父子注定是对手。
此时此刻,姬君凌身穿父亲二十岁的衣袍,而片刻前,他与父亲的女人在温泉池中纠缠亲昵。
他将她按在石上意欲占有的那刻,便想到继续做下去面临的后果。
但他没有犹豫。
更无恐惧。
但她心里想的人是他的父亲,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注定了他只能取而代之,而非成为他父亲的替身。
唇角有着被父亲的女人咬出的破口,姬君凌挑起眉梢,拾起父亲的手札,一行行读下去。
放肆的目光忽而变得复杂。
“乙亥年仲春初二,长子诞下。吾年仅一十有七,尚不懂何为为父之道,只望稚儿安康。
“然而每每妻子以稚子为由意欲修好,吾难免忆及受情药所控之辱,虽知妻亦迫不得已,却难释怀,连带冷落稚子。发妻亡故,本欲躬亲养育,然而吾方及冠,心智亦未臻成熟……”
手札是姬忽在发妻死后所写。
姬君凌心里升起一股复杂难辨的情绪。若他是在渴望父亲关怀的年纪看到此书,或许他会心软,理解姬忽年少便不得不娶妻生子的心情。
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年。
父亲对他的愧疚或许早已被时日消磨一空,他亦长到了野心勃勃的年纪,重视权势大过亲缘。
尽管对这点父爱无半分动容,但姬君凌也改变了另一个念头,在取而代之和替身之间,选择成全父亲。
他离开了山庄。
-
绵密的痛意不知何时散去,身体和内心重新陷入平静。
意识逐渐回笼之际,日光透过窗纸侵入房中,散下暧昧柔光,一如昨夜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绮梦。
洛云姝眸子半阖,手隔着寝衣,触上柔美起伏的心口。
她还未彻底清醒,桃花眼睡意犹浓,如盛佳酿,慵懒迷蒙。手柔弱无骨地抬起,细长葱指从下颌线,顺着脖颈的弧度游走到锁骨的凹陷处。
停留须臾,又从锁骨正中往下,直到被挤得无法前行。
柔软汹涌,如潮水的触感。
昨夜梦中,那人也曾以长指作笔,一路向下描摹,再被挤住。
蛊发时攀升的渴求死灰复燃,且是在洛云姝思绪清醒之时。她苦恼地蹙眉,开始痛恨这情蛊。
它不该绑在姬忽的身上。
那人就是个老古板,说什么情慾肮脏,他的心境影响着蛊,让她身体在渴求,内心却在挣扎。
还不能和旁人亲近。
不过……
洛云姝无奈地轻笑,昨夜幻觉中看到的姬忽倒是有趣。
回忆逐渐清晰,氤氲的水雾时聚时散,隐约有一个青年低下头,去饮她锁骨中盛着的池水。虽是孟浪的举止,但他动作从容贵气,堪称矜雅。
只不过……他喉结滚动,发如野兽饮血的声音蛊得很。配上一身玄衣金冠、凤眸清冷,更使得情慾有着最接近原始、不顾伦常的浓烈。
玄衣金冠,凤眸,清冷。
不对,洛云姝怔住。
这不像姬忽,更像他那表面冷淡、大逆不道的长子!
可她怎么会想到他?
洛云姝抓住锦被,遮住前襟散乱的自己,仿佛要一并压住青年从梦里伸到现实里,点在她心口的指尖。
这太离谱了!
她耳根热得发痒,手触向嘴唇,幻觉里他们似乎还接了吻,近乎窒息却令人沉迷的感觉至今仍逼真。
她不得不多想。
为何偏偏在他到来时生出这样的幻觉,幻觉中与她相互撩拨的人为何偏偏如姬君凌白日的穿着一样。
可是若真是她出现幻觉时将姬君凌认成了姬忽,有情蛊控制着,她该排斥与姬君凌交欢才是。
虽说一年前她也曾尝试过触碰姬君凌的手,她的身体未有排斥之兆,但浅显触碰和亲吻纠缠毕竟不同。
洛云姝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依稀记起半途濯云入内寻猫,她生出不该有的紧张,将他拉入池中。
人走后,青年把她压在石上,手将她的膝头上推:“您倒是大胆。”
他贴近了她,隔着衣袍,他的变化炽得她眼角溢出泪水。
后来……
似乎是继续了,又似乎没做,醒后只记得激荡又空落的感觉。
洛云姝抬手捂住眼,不愿再去回想那荒唐的一幕。
所以到底做了么……
不,她该纠结的是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发生过,而不是做到了哪一步。
心情烦乱,洛云姝套上衣衫,到了阿九所在的院落,假意问起阿九的起居,犹豫须臾,唤来被她指派去服侍姬君凌起居的仆从。
“对了,长公子呢?”
仆从仔细回想着:“长公子说有事要下山,昨夜就走了。”
洛云姝又问:“何时走的?”
仆从说:“天快黑那一阵吧。奴本去温泉池寻九公子,刚回到院前,长公子就说他还有事要先走,不过走的是西边的路,说不定长公子是舍不得九公子,想顺道去和九公子辞行……”
洛云姝越听,脚下越是虚浮,她也是天将黑时去的温泉池。
难道那真是姬君凌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