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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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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样。严自得那时撇了撇嘴,看着安有有些遗憾的表情,难得没有反驳。

    安有也有问过严自得的爸爸, 可惜严自得跟他一样,对自己的父亲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没有跟着爸爸姓,据说他爸爸只是一个入赘的小喽啰, 他推测,严馥是一个不需要爱情的妈妈。

    安有也说到许思琴, 人类在诉说到关于妈妈时的情感总是复杂的。安有也是这样。

    他说许思琴是个顶好的小提琴家,人们会把这个叫做艺术。可惜自己对于艺术总是缺乏天赋, 听妈妈拉琴时总是昏昏欲睡。

    严自得听到这里时打了个喷嚏, 很清脆,安有被迫中断话语,看着他露出点无语的表情。

    严自得摸摸鼻子,照旧不客气:“你的确不懂艺术,好比刚刚我的喷嚏就是一种语言的艺术。”

    安有瞪他, 更是不客气说严自得其实你是个神经病。

    严自得嘻嘻笑,坐歪了身体继续听安有絮絮叨叨。

    许思琴在安有的描述下多了很多切割面,在安有没有说之前,严自得觉得许思琴就是故事书里最正面的那种母亲。她体贴柔情,理解孩子,温柔地引导并包容自己小孩的一切。

    在安有诉说之后,许思琴便多了许多类似于严馥的特质,他们一样对于自己的小孩有着近乎刻薄的要求。严馥需要严自乐和严自得足够优秀,足够完美,能够成为严家的接班人,而许思琴要求安有要足够耐痛,足够勇敢,足够有力量面对所有的挫败和分离。

    在她病前,她常常逼着安有去练琴,这是安有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他的手指练得总是很痛,在小的时候,为了逃避练琴他还故意拿琴弦划破手指,许思琴这个时候会吹吹他手指,擦掉血珠,摸摸他脑袋说先休息一下,又盯住他眼睛告诉他,你不能用这种方式逃避痛苦。

    安有似懂非懂,哭着脸说对不起。许思琴没有回复没关系。

    在许思琴生病后,对于安有练琴的态度更是变得不好捉摸。有时候她变得额外严厉,每当这个时候,安有的手指哪怕流血也得继续练习。有时候她又像换了个人,抱着安有流眼泪,说妈妈对不起你,安有这时候就会抱住妈妈,伸出手帮她擦掉眼泪,然后说一句没关系。

    在那时候,安有认为人类的眼泪组成成分应该是雪粒子,因为妈妈的泪水冰得他手指发僵。

    严自得在听到这里时有坐直身体,他不擅长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伸出手掌去抓安有的手指。他摸摸安有长满茧的手指,依次从食指到小指,最后到拇指内侧,严自得说:“摸起来你很用功。”

    安有大笑,说:“我当然很用功,我可不光只是聪明好吗!”

    但很用功的安有最终没有获得许思琴的夸奖,在严自得十一岁,安有十岁时,她还是死于基因病并发的器官衰竭,死在一个冬天,是安有四季里面最喜欢的下雪天。

    许思琴的葬礼办在她的故乡,一座北方城市,严自得在地理书上学过,这座城市在冬季时会拥有漫长的黑夜。

    但严自得没有去到她的葬礼,距离太过遥远,他和严自乐被严馥勒令留在家里,葬礼由严馥代为参加。他们看起来有更为重要的学业和所谓人际的聚会。

    那几天严自得总是睡不着,心跳在那段日子里变得很吵,他想可能是因为安有不在身边的原因,没有更大的声音来压下自己的心跳声。

    他没有安有的联系方式,也不好在夜晚打扰常小秀,他给婆婆说的从来都是生活的琐事,但关于很多忧愁他总会沉默。严馥曾经告诉过他,眼泪是最懦弱的东西,严自得认为向常小秀倾吐她不能开解的心事也是。

    严自乐相比之下就显得平静许多。严自得在安有没有在的日子里沉默,沉默着思考死亡,又沉默着观察严自乐。

    严自乐依旧保持着近乎刻板的作息,课业、社交,一切如往常一样完美,似乎他并不认为生活有什么不同,不觉得身边认识的人逝去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像是严自乐才是真正的AI,他无法理解哀愁的含义。

    安有回来时是五天后,天上的雪飘了一轮又一轮,却又在他回来当天故意停掉。雪化了,地面敞出一张青石色的脸,面庞湿湿的,严自得站在暖室的窗前,看见安有套着厚棉袄,拖着脚步,一个人,一步步走来。

    小鸭一样,走在没有雪地的路上也照样歪扭。

    严自得没等住,自己率先出了门,严自乐帮着他将大门抵开,没有关,任由冷风嗖嗖刮进室内。老师在讲台边跺了两下脚,却是伸出手帮着严自乐撑门。

    “老师挡在前面就行,”老师说,“自乐你进去等他们吧,小心吹感冒。”

    严自乐点点头,脚步回撤几步,但又停止不动。他这次失了点礼仪,站得不够标准,从老师身后探点身,眼睛看向不远处两个人。

    严自得小跑向安有,到快到安有身边时,他又放慢脚步,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有倒是先叫:“自得哥哥。”

    这是许思琴在他身边时安有会叫的称呼,更多时候,安有都是没大没小直呼严自得大名。

    严自得很少见到这样柔顺的安有,他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像心脏变成黄桃罐子,闷闷的,桃子一戳就烂。

    他伸出手搀住安有,很努力找着轻松的话题。

    “你怎么走路变成鸭子,有一点搞笑。”严自得说。

    安有一板一眼回答:“因为守灵时我跪了很久,腿有点痛。”

    “……”

    糟糕,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严自得紧急闭嘴,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艺术可真够烂,在这时候,他很希望严自乐在。

    沉默着走了几步后,严自得又鼓起勇气说:“这几天你落下了一些课,老师说之后课后你可以找他补。”

    安有嗯嗯,垂着眼睛,又变得无言。严自得受不了安静的安有,他有些可悲地发现自己开始无法忍受沉默。

    他还在绞尽脑汁去想话,恰时手臂隔着棉服被安有捏了下,严自得偏过头。

    安有没有看他,很慢很慢地说:“严自得,我之后不能跟你们一起上课了。我爸爸准备搬回我们之前的房子,我今天过来是取东西的。”

    “啊。”

    严自得没有料到自己也要经历一场离别,他的脚莫名地也开始失去力气。他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在这种时刻最习惯的竟然是沉默。

    最后还是安有在说,语言絮絮的,又像是下了一场雪。

    他说:“妈妈离开的时候病房外边下了很小的雪,我从小就很喜欢下雪天来着,可惜雪太小了,妈妈没有看见,也再也不会和我一起在雪地里面堆雪人。”

    “但妈妈家乡的雪很大,也很厚,能没过我整个小腿呢。”安有说着抬了下他的腿,想让严自得看看那里的雪究竟有多厚。

    严自得很夸张地附和:“那看起来是真的很厚了。”

    安有这才露出一点笑,“雪真的很大,雪花也真的很冷,落在手上就跟妈妈的眼泪一样。妈妈在她最后的小房间里睡得很好,我们给她垫了很厚很温暖的棉绒,我还给她放了几朵干花,本来有一枝想要别在她脑袋上的,但我力气没有控制好……”

    “花…花碎掉了。”

    安有走不动了,说不下了,眼泪好突兀泄闸,很重很重砸在严自得的手背上。严自得在安有的眼泪中理解到了他那一句妈妈的眼泪跟雪一样冷,他试图抹去安有眼泪的指腹也感受到的是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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