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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我不是男同》30-40(第4/19页)
今天,他也并没有太多的心情想要见到他,严良于他而言像是梦幻岛里的彼得潘,他永远存在于洞穴,而严自得永远都会离开洞穴。
但今天严良却突然出现,他蹲在严自得刚刚为严自乐挖出的小坑边上,狗的尸体沉寂躺于坑底,泥土的重量逐步于它身上覆盖。
严自得不清楚严良是否理解死亡,于是他开口说了自严自乐死后的第一句话。
“严自乐死了。”
声带震颤着,所有的字词都是一粒石子。
严自得吐出、呕出、抠出,石粒从他喉咙中沾着血滚出。
啪嗒、啪嗒。
石子落地,但严良却毫无反应,他只是懵懂地睁着黢黑的眼睛看向严自得。
果然,严良不懂死亡。
他的石头看起来非得是具象化的、用力握在手心会发痛的石块,他无法理解死亡的巨石。
严自得提了下嘴角,他继续将土抛下。
“死啊,就是永远闭上眼睛了。”严自得说,“就像严自乐这样,你踹他拿石头扔他他都不会再有反应。”
“咚。”
严良还真抓了块石头丢了下去,他眼睛牢牢盯住狗的躯体。
“沙沙。”
泥土继续倾倒。
狗的躯体依旧纹丝不动,不过几个眨眼,就被泥土完全覆盖。
“就是这样啰。”严自得疲惫耸肩,他看向严良,第一次当起他人的导师,他教导严良,“这就是死亡。”
“现在严自乐这样就是死了。”
“啊。”
严良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他抖抖身上的泥土,蹑手蹑脚走过来拥抱他。
八岁时严自得和严良有着相近的身高,他们拥抱时影子重叠在一起,现在严自得十五岁,他身高冲到一米七六,而严良却始终是小时的模样。
他们再次拥抱,影子却变作两节台阶,变成一座山的切片。
严自得半跪着,膝盖挤压着泥土,严自乐在他脚下,死了。而严良在他身边,伸着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
“啊。”严良张着嘴,含糊不清震动着声带。
但严自得此时早已说不出来任何的话,眼泪代替他的话语不断从眼睛里砸下。
“啊啊。”严良反复地轻抚严自得背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震碎他体内所有未语的伤悲。
“圈。”严自得终于含糊吐出一个字。
人身体的水分具有限度,而他为严自乐规划出来的眼泪也不过十毫米的深度,严自得想自己眼泪已经流到界限,他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膝盖上还沾有坟上的泥土。
严自得伸手拍了下,冷静下来后,他告诉严良。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来了,你记得每年帮我来看一下严自乐。”
他伸出手摸着严良的脑袋,声音好轻:“你听见了吗?”-
“你听见了吗!”安有伸出手指在严自得面前挥了挥。
严自得猛然回神,他蹙了下眉,安有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刚刚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
方才严自得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安有一下就意识到这里面刻的肯定也有严自得的秘密。
他可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成绩三观和道德全都拔尖,严自得叫他不看他自然不看,但有些标记实在让人难以忽略,安有好奇心大发作,憋来憋去还是漏出一句:
“严自得,所以这是不是也算你的秘密基地?”
少爷眼睛闪啊闪,他背对着石壁坐下,没有回头,尽管身后是属于严自得的大半私密心绪。
曾经刻下的文字在此时仿若漂浮空中,严自得恍惚间都在想,其实只要安有随便伸手一抓,他就能抓住一个属于严自得的心情碎片。
但他没有。
他只是万分坦率地看向严自得,眼瞳乌黑,却亮得发烫。
似是他视线太窄,又像是他在此时化作语言的文盲,他看不懂文字,理解不了含义,只看得见严自得。
严自得慌不择路垂下眼睛,他含糊应道:“差不多。”
应该是差不多。
虽然他已经太久远离洞穴,也都快遗忘自己曾在上面刻画过的心绪,但石壁上的文字存在,存在即是证明,证明在自己混乱的人生中确有一段时间找到了空间上的依靠。
对于安有来说,这个差不多则变成肯定词,他像西幻故事里总爱一槌定音的国王——
“那我知道了。”安有眯起眼睛,极为自豪地宣告,“你也对我有意思。”
什么东西?
他抬起脸,少爷的面庞在此时显得金光闪闪。
严自得:?
严自得:“啊?”
谁能告诉他刚刚的对话之间到底具有什么逻辑啊!——
作者有话说:抖落一点情报之严良不完全算严自得小时候。(瘫倒)
wb里摸了一下严自得刻在石壁上的日记,感兴趣可以来看^^
第33章 我要被藏
“就是呀!”
安有双手撑住石块, 掌心的肉压进刻字的凹槽,这感觉像被一群蚂蚁蚕食,有些夹痛, 但他没有退后,相反他俯身, 又靠了过来。
“你看啊, 今天我一早上说包你,你也没有反抗, 还主动邀我和你一起来给严自乐上坟,刚刚还带我来了你的秘密基地,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说得好有道理, 严良在一旁听得是连连点头。
少爷深受鼓舞,越说越起劲:“大家都说了,展露自己私密情绪的一角就是在示爱。”
他将爱字说得太坦荡, 明明这个字沉重得足以坠入大多数人的胃里,被胃酸慢慢稀释,可他却吐露得如此轻巧。
安有的节奏跳跃得太快, 严自得缓了半拍才勉强跟上。
“没有。”严自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斩钉截铁,“这是被逼无奈。”
话是说出口了, 但其真实性严自得自己也摸不清几分,他是个能力较差的学习者, 他生活大半理论从观察和实践习得, 他理解道义、规章,但对爱这方面却总显滞后。
理不清,严自得也不想理清。
他站起身,抬头瞥了眼天空:“回去吧。”
“严自得我们之间怎么会是被逼无奈呢?哎你能不能别迈那么大步,拜托拜托等一等我啦……”
严自得还真停了, 但嘴上照旧没好气说:“粉毛你以后话能不能少点。”
“不要,你现在该听我的。”
安有还想胡搅蛮缠,刚要迈步跟上去,严良却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
“什么?”安有回头一看,下一秒手里就被塞进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
严良仰起脸笑,将他拉到一处空白的石壁那边。
安有低头看看手里的石块,又瞅了眼严自得,故意拔高声音问:“你是要我也在上面写字吗?”
严良笑眯眯点头,双手跟扑棱蛾子一样鼓掌。
安有看他这样也不觉带笑,他挪了点视线,这次问的是严自得:“我可以吗?”
严自得脚尖转向洞口,人是背过去了,但声音却轻飘飘传来。
“随你。”
严自得没兴趣安有写了什么,更准确来说,他想自己完全能猜到安有会写什么。
无非就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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