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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24-30(第9/11页)
着说:“等我醒来的时候……”白卿淮突然停住, 随即生硬地说:“被他灌下了毒药,之后便不省人事,再醒来便是在榆城了。”
白卿淮这话转的突然,让叶鸢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追问下去。
白卿淮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恨意涌上心头。正打算细细描述那何甘平的恶行, 若是细细讲来, 或许还能多得些叶姐姐的怜惜。可是这回忆阴暗得像是在发臭的河沟中捡来的死鱼烂虾,只是想想就觉得那画面屈辱难忍。
叶姐姐是不一样的。她在自己最阴冷最无助的时候,强势而又热烈地把自己从那极寒地狱一般的低谷中拉了起来。本就是二叔娇声惯养的小姑娘,却要伺候着一个残废,一日三餐, 治病开药。
那样温柔明媚的叶姐姐,只适合生存在阳光之下, 这种屈辱苦痛的经历,早就已经过去了,说出来只会平白污了她的耳朵。
叶鸢是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的。
自己护在手心里照顾了半年多的可怜少年, 是怎样落到当年的地步的,她怕是比谁都想知道。但是她没有再追问。这如同癞疮一般的过往, 每提起一次便是用指甲的硬端揭起阿岁堪堪结痂的伤疤,除了横流的鲜血以及再次慢慢将养等待结痂,什么都不会得到。
叶鸢缓缓道:“当年你回了南境后,何甘平没再找你麻烦吗?”
白卿淮摇摇头:“便是何甘平,他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更何况在锦南,白家军的地盘还轮不到他来做些什么。”
锦南便是南境与齐国接壤的城池,也是白家军驻守的那座城。
白卿淮继续道,“叶姐姐也不必担心何甘平他怀疑我们是旧识。”白卿淮的手指渐渐收紧攥拳,似是想要偷偷把无处宣泄的恨意收拢在指尖,免得叫叶鸢担心。
“他只会当我是恨毒了他这个人,我做的事自然是为了恶心他,在他要做的事上作梗,一时半刻自然想不通其中关窍。”
白卿淮心中冷笑。这人本就极其自负,登的位置高了,更是觉得谁都想来与他作对。他只会以为自己是恨透了他,万事都想插上一脚。殊不知,若不是看到叶姐姐也在那个雅间之中,担心叶姐姐受了什么委屈,自己便是连看何甘平那老贼一眼都不愿。
思及此处,白卿淮心中上一波的酸涩尚未消退,便又泛上些许酸苦来。自己明知道叶姐姐当是有自己的计划,也知道凭借叶姐姐自己的能力也应付得来,根本不需自己多此一举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可他还是没忍住,敲开了那扇雅间的门,死缠烂打地硬是吃完了这顿饭。
叶鸢点了点头:“他既不能发现便是最好。若是让他知晓我与你相识,暴露我的立场不要紧,我只怕他恼羞成怒,又把矛头对准到你身上来。”叶鸢叹了口气,“晋西王那边尚未有动作,何甘平党羽众多,若是他真有所行动,只怕我们难以招架。”
白卿淮侧过头来看向叶鸢,又不敢动作太大惹得叶鸢发现,只能瞧见她的侧颜以及一点点耳垂。仅仅是听到这样一句担心的话,他便觉得心中欢喜。
他嘴上应道:“叶姐姐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已经着了一次他的道,自然会小心行事。”
叶鸢见白卿淮心中有成算,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叶鸢抿了抿唇,自己虽然早已知晓白卿淮是年少成名的少年将军,可这心中关切却没比自己以为他是世家娇养出的小少爷时少上半分。许是在榆城那时担心成了习惯,这习惯一时被勾了起来,倒也难改。
两个人缓缓在巷子里走着。深秋的京城,比榆城暖上许多,但风已经有些萧瑟。白卿淮突然开口,话语里带着一些迟疑:“叶姐姐,今日何甘平带了何大哥来……”
“你与何余升关系很好吗?”叶鸢这话里其实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只是听得白卿淮私下里也叫得亲密,有些好奇,可白卿淮听在耳朵里却有些慌张。
“没有没有,”白卿淮赶紧解释道,“只是幼时在一起玩过些时日,有一点交情罢了。”
叶鸢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以为何甘平那样对你,便是何余升你也会有着些厌恶。”
白卿淮顿了顿,双眼盯着地面,微微有些出神。叶鸢等了半晌,听到他小声说了一句:“恨不起来的。”
叶鸢听了这话便更加好奇了,“今日何甘平话中意思,大抵是希望我能多与何余升相交。只是何余升在朝中没有什么重要的官职,我虽不大了解,但听上去他于武学一道并不精通,只怕这相交不过是托词罢了。”
“他想要叶姐姐手中之权,却没想到竟是想了这样一个昏招。”白卿淮嘲讽般笑了笑,“他倒是自信得很,便是全天下人都随着他的意志去了,也没想过旁人愿是不愿。”
叶鸢笑了笑:“只怕一定是不愿的。”
白卿淮虽是一早便知晓叶鸢不愿,可如今听了她亲口说出来,心中便也踏实妥帖了下来。
白卿淮说道:“何大哥也是个可怜人。”
叶鸢微微偏过头,有点诧异地问:“怎么这么说?”当朝丞相之子,如今享受着数不尽的富贵荣华,父亲近乎于只手遮天,他又可怜在何处了?
白卿淮闭了闭眼,开启了一段回忆:“年幼时,我们一帮京城的富家子弟常在一起玩耍,现在想来,大概那时皇上还未登基,朝中党羽之分尚且没有那样明显。那群孩子中有我,也有何余升。我三岁时步伐尚还不稳,就已经在教场看着将士们练武了。在知晓我学了武功后,何大哥便也缠着他的父亲想要与我一同学武。”
“可是他父亲不愿。那时我的父亲尚且还是青年人,可何甘平早已步入中年。我以为只是因为何甘平年岁大了些,也会更加的固执,所以才会对他少了那些谅解,会禁止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随着年岁渐长,何余升的课业越来越忙,与我们一同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在京城游手好闲,打马过长街时,他便是无休无止地做他父亲留给他的任务。”
“再见他时,大家都察觉得到,明明开朗活泼的少年越来越沉默。我们聊的任何话题他都插不进来,于是大家逐渐也就更少与他来往。”
“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的。”白卿淮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何甘平有不臣之心,可何余升心中并不认同。”
“他这些年的课业全都在教他忠义如何重要,可他父亲却要做那不忠不义之事,他是难以接受的。”
“可是这些年的生活也教会了他,他父亲所说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便是与自幼所学不同,也要遵循何甘平的要求。他对他父亲的尊重与惧怕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便是他父亲说了再多他接受不了的话,他也只会自己慢慢消化而不是反驳他的父亲。”
白卿淮冷冷地笑了:“也是知晓了这些我才明白,并不是何甘平年岁太大了些,才会比旁人固执许多。他只是不在意罢了。无论是何余升想做的,还是何余升想要的,他全都不在意。”
“他只关心自己想要的。他吩咐的事,哪怕何余升心中不认同也会尽力去做,只是做不大好。时间久了,何甘平也就不再对他寄予多大的希望。”
“便如何余升嫁去晋西王府的嫡姐一般。”白卿淮压低了声音,“他那嫡姐便是按照给高门贵府做夫人的样子养大的。”
“他也没什么不同。只待手中有什么需要的位置,便把他精心培养大的儿子填进去。”
“便是一双儿女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因着血缘关系,比旁的更好用一些的棋子罢了。”
第30章 她自己有选择的权利,不必因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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