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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北纬30°绝密事件簿[悬疑探险]》100-110(第7/16页)
像海浪翻涌,她不由加快速度,向钟楼奔去。
“快走!”陆霜挥手大喊。野人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迅速抱起落后跑不动的白落竹,将她夹在臂弯中迈步前行。
整座地下城震颤嘶吼,晃动不止,电路很快支撑不住,全城陷入黑暗。
头顶的山壁碎石簌簌而落,像陨石雨砸在地面,墙壁开裂,地面接连塌陷,死神紧紧追在身后,封死退路。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头也不回,继续跑向仍然屹立不倒的钟楼。
“快进去!”终于抵达门前,陆霜守住入口,接应后来者。钟楼外的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地基塌陷出一个又一个天坑,道路的砖石成块坠落,跌入万丈深渊。
章凝手中的终端仍在欢快地闪烁,频率在进入钟楼后达到顶点。
“这里就是残体所在位置!”她确认道,“应该也是最为坚固的地方,我们暂时安全。”
话音未落,钟楼旁的屋舍颓然倒塌,入口被堵得严严实实,最后进来的陆霜差点被涌入的砖石埋葬。
“这下没辙了,”他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
地底的震颤仍在继续,整座钟楼也仿佛随之摆动,摇摇欲坠。众人瑟缩在入口内的狭小空间,提心吊胆地四处张望。
“别害怕,我们现在还算安全,会有军队来救我们。”野人放下臂弯中的年轻女孩。见她脸色煞白,艾沙不由安慰道。
白落竹点点头,抬眼望向野人,有些惧怕。野人虚虚地张着手,将她护在怀里,见她看过来,便咧开嘴。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
野人犹豫片刻,还是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趁震颤稍缓,章凝举着矿灯,迈步仔细端详钟楼内的设施。
他们所在位置是钟楼的底部,空间狭小,门口有军人值守的岗哨,现在已空空如也,除盘旋向上的阶梯外,别无其他。
“这里曾经有重兵把守,残体如果不在楼上,就是在地下。”章凝抓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形,“我先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陆霜站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钟楼猛地剧烈抖动,第二波震颤抵达。
陆霜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石柱,才勉强站定,没有随之摔倒。
天花板无力地摇晃,碎石和粉尘簌簌流泻,砸在头上身上。金钩霍然脱落,巨型水晶吊灯在地板上摔得稀碎。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由头晕目眩,黑暗中的轮廓仿佛融化在水中,影影绰绰扭曲起伏。
“大家护住头!”Gareth大喊。
金属摩擦的声音令人牙酸,楼梯上的章凝听见异响,立即回身来救:“小心!”
事发过于突然,门侧的岗亭受不住这种剧烈地震,轰然倒下,正砸向角落的野人和白落竹头顶。
黑暗中,白落竹只听到头上的野人发出一声痛哼,自己已被压在身下。
“没事吧?!”艾沙大惊,连忙扑过去查看。
“来帮忙!”陆霜举着矿灯,章凝和Gareth不顾头上砸落的碎石,合力搬开沉重的岗亭。
那岗亭约一米见方,是防弹钢板所制,砸下来早已散架得不成形状。众人七手八脚地撤开钢架,艾沙拉出被护在身下的白落竹,她一回头,却撞见矿灯的光照下,已是满眼血色。
“你……”白落竹想喊,却连个名字都没有,她扑上前去,摇晃着野人的身体,“你醒醒!”
陆霜举着矿灯向下照,众人不由一惊,默然说不出话来。
岗亭倒下时,野人下意识将白落竹护在身下,其中一根钢柱正插在它胸口,自后往前穿心而过,鲜血汨汨流出,染红它身侧的地面。
躺倒的庞然大物微覆着眼,喉间低低痛吟。章凝定神细听,见它呼吸轻一声浊一声,出多进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你醒醒……”白落竹恍若不觉,仍然固执地摇晃它的肩膀,沙哑的声音染上哭腔,“你是为了救我才……对不起……”
野人侧躺在地上,左手痛苦地捂在胸口,随着她的动作,它虚弱地张开眼,透出一条缝。
不知是因痛苦还是别的什么,它棕色的眼中溢满泪水,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你想说什么?你会写字吗?你写给我……”白落竹凑到它脸前,嘶哑地大喊道,滚烫的泪水不断滑落。
野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她以为它要写字,吸吸鼻子,连忙伸手抓住:“你在我手上写……在这里写!”
它却微弱地摇摇头。
那只毛发披覆的右手悬在空中,好半天,最后落到女孩的脸上,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某种久远的记忆被唤醒。
女孩如遭电击,呆坐在血泊中,热泪簌簌滚落,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野人像是困倦已久,从胸腔中长长地呼出最后一口气,手终于无力地垂落在地。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如野兽般的体味,并不好闻。
它最后的退场,仍是以野兽的身份,而非那个久远的人类。
无人知晓它姓名。
第105章 星蚀
在白落竹那一辈, 同族中一共有四个女孩,以梅兰竹菊命名。
白落梅大她九岁,是她的亲生姐姐。农家孩子多, 父母活儿也重,向来是长姐如母, 白落梅也不例外。
1999年,白落竹七岁, 还在田里玩泥巴。路过的农人告诉她, 家里人正在找她回去。
她跌跌撞撞跑回家, 见家里人个个喜气洋洋、兴奋不已, 说要上县城拍全家福。
全家福是什么?
七岁的白落竹对这个词还没有概念。
不过很久以后她才明白, 之所以家里人愿意出不菲的拍照费用留下那张照片, 是因为姐姐要离开家, 南下务工, 以后可能也很少回来。
九十年代, 普通农家供不起几个孩子同时上学,更何况那是长女, 时代和贫穷的双重牺牲品。
从邻居乡亲的只言片语里,白落竹渐渐知道,姐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给弟弟妹妹交学费买衣服。
她开始变着法子藏起姐姐为数不多的行装, 姐姐柜里的衣服每天要不翼而飞好几次。
小女孩天真地以为, 只要姐姐找不到自己的行李, 她就不会走。
但七岁的白落竹什么也改变不了。
姐姐最终只是在村口蹲下,像往常那样刮刮她的鼻子, 而后转身离去,坐上那辆满屁股灰尘的私营小客车。
这一去, 便是杳无音讯的十六年。
从那以后,白落竹再也没有见过白落梅,她变成一个名为“姐姐”的符号,活在记忆里。
九十年代通讯落后,家里人也没别的办法,最初还托同在南粤务工的乡亲父老留意留意,但年深日久,一点白落梅的痕迹也没有,便渐渐断了念想。
这个人存在的印记一点点被抹去,直至成为家里不成文的禁忌。
十六年过去,时代的车轮碾过所有人。神农架开始轰轰烈烈的景区开发,家里也渐渐有余钱翻修居住几十年的吊角楼,族中同辈的兄弟姐妹都在外工作,少有回乡。
一切都在向前奔跑,只有作为小妹妹的白落竹毕业后选择回到村里。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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