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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妾术》110-120(第4/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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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头一回干这种在旁的男人眼里石破天惊的事,但青玉见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郑安没有家人,性子又老实沉稳,庄家说是让他当了赘婿,其实就跟又养了个儿子是一样的,平日里崔氏也没少念叨着他,疼女儿的时候顺带着也对这个满意的女婿嘘寒问暖,早就是再贴心不过的一家人了。
“你这样,旁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郑安笑了起来:“我是心甘情愿的。”又微微拧着眉,嘀咕着怀这个孩子她遭了太多罪,这几日连走动都不便了,让他看着心惊胆跳。
青玉就大大咧咧地道:“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这是我们的孩子。”
郑安抬起头,看着她双眸亮晶晶的模样,一时眼眶微热。
从年少时被她捡回家的那一日起,他的眼里就只剩下她了。好在,她也渐渐对自己有了好感,愿意成为他的家人。
——不需要尔虞我诈,不需要锱铢必较,只要笨拙地靠近她,就能得到同样真诚回应的家人。
自打为成郡王效力后,他手中有情报有人手,还能借势,赚到钱财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王府里有妻妹这位宠妾在,余内侍也将庄家人的生活起居安排得妥妥当当,可岳母和青玉都担心惹人口舌,怕因身份问题给妻妹带来麻烦,选住处时也只敢在下人房里找一处稍好些的,不肯去住客院。
他余光扫着不算宽敞的屋子,捏紧了青玉的手:他的心爱之人,他只想让她每日都过得更好一些,而不是生死捏在旁人手里,连稍微豪奢些,都担心给妹妹带来灾难。
夜里,拥着青玉入睡前,他就装作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明日让爹娘过来吃饭吧,我从外头买一桌席面,好好孝敬他们二老。”
娘托他查的事情,他已经有眉目了,正好趁着正院落入下风,王爷对妻妹心怀愧疚的契机出手,一劳永逸解决了庄家人的身份问题。
青玉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郑安面上却现了一抹期待的笑意:等事情了了,他看好的宅子就能记在她名下了,到生产的时候,就不会那般受罪了。
*
陈阅微故作贤良的提议未能被采纳,正院一时便继续沉寂了下来。
胡雪松见势不妙,不能眼看着正院门庭冷落,这几日也是失了从容,开始着急上火,底下的小内使给他捏肩捶背时也是动辄被他打骂。
有机灵的内使就小心建议道:“您不如去求求余爷爷,他在王爷跟前说得上话,多美言两句,王爷说不定也就消了气了。”
胡雪松冷冷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余爷爷忙着呢。”
那老货从来都是最会看眉眼高低的,如今见正院不得宠,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这种事,想来也不会帮的。
“哎哟,再忙还不是要给王妃面子?说破了天,王妃也是正经主子,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里有一直置气的道理?”
这话倒让胡雪松脸色缓和几分。
内侍省出来的拔尖人,个个都不是只会听主子话的庸才,真正有脸面的,是能三言两语说得主子念头转圜的。余善长如今在王爷身边渐得倚重,说不定也有了这样的本事和胆量。
只是要打动他,要花些功夫罢了。
胡雪松便遣人去打听余善长近日的喜好,得知他近来不当差时常出去听曲儿,便动了心思。
……
内使们在宫里是任人使唤的玩意儿,换了行头出宫后,便爱拿着银两寻主子们平日里爱的消遣。
莫说是余善长,就连胡雪松自个儿也是颇爱听曲听戏,喜欢的就是被人捧着的感觉。
这一日,他便邀了余善长一道出门,到他平日里爱去的茶楼听戏。
余善长姗姗来迟,通身穿得像富贵人家的老爷,若不是一开口的嗓音,胡雪松还真有些不敢认。
他暗骂这老货在王爷身边没少捞银子,嘴却放得比谁都甜,拿着折子请他点戏。
余善长近来来得少,随意瞟了一眼便让人常近日茶楼里卖座最好的,当是听个新鲜。来赴约哪里是为了听戏?他是要看看这小子能出多少诚意,说动他在王爷跟前替王妃说好话。
太监们没有香火传承,所图的无非名利二字。只要利益够大,风险又不是致命的,他还是愿意试试的。
毕竟,宫里刚传出来消息,今岁皇后娘娘千秋要大办,那种场合,王爷王妃总也要联袂出席的,哪能一直这样冷着?
若是能做个顺水人情,又能得利,在他看来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所以他今日才肯赏脸,听这一折戏,听什么,倒是不重要。
胡雪松却是下过功夫的。桌上一应摆着外头能买来的最好的巧点儿,台上的戏子也是唱功了得,嗓音缠绵婉转。
“这人倒是有几分本事。”余善长夸了一句。
胡雪松立时道:“他们这班子也是有底功的,我平日里也惯爱来听,能入您的眼,真是他们的福分了。”
他认真拍着余善长的马屁,没怎么留意台上在唱什么,便见余善长听着听着拿着果子的手就不动了。等这折戏唱完,还特意叫来了班主,让他把后头的本子拿来给他瞧瞧。
班主有些为难地看了胡雪松一眼。
胡雪松就拉下了脸:“贵人赏识,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在京城混饭吃的人,自然知道这些个“特殊”的客人都不是好惹的。别看身份说出去不体面,可手里的权力是一点儿不小。
所以班主没怎么犹豫就听从了,让人呈了后头的戏本子给余善长看。
余善长快速地翻了一遍,面上带着微笑。
“不错。”他摇了摇手里的本子,“这本子唱过几回了?”
班主答:“这是新出的本子,我们也是从一个落魄举子手里买来的,统共也就唱了两三日。”
“这本子着实好,我愿意出高价买回去献给主家,只一条,日后不许再在外头唱这出戏,免得主家听了,觉得落了下乘。”班主听到银两数,忙不迭地点头。
胡雪松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来给余善长送钱的,怎么对方反倒要给这班主送钱?
却见余善长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甩袖离开了。
到此时,胡雪松才猛然发觉出不对来。
他拽着班主的领子,问:“你们今日到底唱的什么戏?”他听着本就耳生,心里又记挂着事,便没怎么听进去。
班主也有些懵,便让一边的伙计简单说给他听。
听着听着,胡雪松的脸色就变得铁青起来。
“这本子哪里来的!?”
“从外头的举子手里买的……”
他气得倒仰,可茶楼里人员众多,他也不好当众对这班主如何,只好愤怒地跟了出去,脑子里清醒地认识到,他是被人算计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买通了戏班子,还是茶楼主人,抑或是满堂的看客……
可无论如何,余善长恐怕要把这笔账算到请客的他头上了。
他气势汹汹地回到正院,想找那个给他献计的小内使,可无论他怎么找,一时都找不到人。
他走到正院的堂屋前,有心想禀告给王妃,好叫她在王爷跟前转圜,但稍一细想,便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今日的每一步,都是他自己促成的。若是和王妃说了,王妃恼怒他坏事事小,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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