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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妾术》80-90(第13/24页)
可大哥是长子,母亲一向是跟着他的,他也不好开口让母亲和他一道进京去,怕犯了大哥的忌讳。
等人走了,常嬷嬷不由劝道:“您一片苦心,又何必做这个恶人?二爷日后说不定有大出息,您这样,只怕他心里难过。”
“再出息,那也是我的儿子,他还敢记恨我不成?”老王妃竖起眉头,想起元娘临死前紧握着她的手,认真望着她的模样,不由微微摇头:“有些话,我不好说出来,免得坏了他们新婚夫妻情分,但养了鹤哥儿这么久,他是我的命根子,我也不能平白送出去惹人糟践。做恶人这事,我倒是得心应手。”
常嬷嬷听了,只好无奈地摇头。
老王妃却很执拗。
他们家愿意和陈家结亲,的确有为了鹤哥儿考虑的原因在。若是元娘临死前没有将鹤哥儿托付给她,或许她也会很高兴日后由嫡亲的姨母来照料鹤哥儿。
可偏偏一向记恨她坏了他们夫妻感情的元娘这么做了。
她宁肯将独子托付给她这个“恶婆婆”,也不愿意暗示等她妹妹进门后将鹤哥儿交给她养,究竟是忘记了、以为理所应当,还是另有玄机?
方才她用来推脱幼子的借口,倒让她自己心头一顿。
虽是嫡亲的姐妹,可都是正室夫人,将来小陈氏生出的儿子也是嫡子,比起面容有损不能继承世子位子的晖哥儿,安知小陈氏会不会更忌惮这个原配所出,身体孱弱但到底站住了的嫡长子?
她不愿将人想得太坏,却也不能拿鹤哥儿的性命去试探人性。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把鹤哥儿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万一是她想错了,日后再让她们母子之间培养感情,有着一层血亲在,想来不会太难。万一她真猜中了……
老王妃不愿意去深想。
人人都有私心,只要不过了界限,不犯了她的忌讳,她也是信奉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那一套的。
在西府紧锣密鼓的筹备上京事宜的过程中,元丰三十三年的除夕悄然到来。
除夕那日,东西两府欢聚一堂,一齐度过了难得的佳节。
众人心里都清楚,从前是一墙之隔,日后却再不能如今日这般亲近了。故而,连平日里对着妾侍们不假辞色的襄郡王妃赵氏,这日都是难得的温和,还勉励了西府的妾侍们几句,要她们多为成郡王府开枝散叶,以保树大根深。
从前她还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可等辗转听闻了这趟办差小叔子遭遇了多少次刺杀后,她就再不敢动这个念头了。
其实富贵平安就好,她家这男人的秉性,真叫他坐上大位了,天下说不定都得完。
所以,赵氏如今看得很开,不仅不再隐隐嫉妒着西府,还盼着小叔子真能有大出息,好让她们东府跟着沾光。
夺嫡一事,她虽然不大明白,但总是知道,陛下是因为没有子嗣才沦落到只能从宗室里选继承人,那这个继承人,若是子嗣不丰,自然是没什么指望的。
青娆听着赵氏掏心掏肺的一番话,想起初见时她对妾侍们不屑一顾的表情,也是微微一笑。
她摇了摇手上的金镯子,她明白周绍的急切,也明白他对自己寄予厚望,可惜,她盛宠多日,却注定不能在此时有子嗣。
而方氏则微微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暗暗盼望着期望不落空。
元丰三十四年,过了正月,成郡王府请人算了黄道吉日后,便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马,一路出了襄州府城,往天子脚下的城池奔去。
旷野的寒风呜呜作响,青娆坐在干净宽敞,被毡布围得密不透风的马车当中,微微阖着眼睛,凝神静默。
京城,我要回来了呢——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86章 第 86 章 王府
京城, 新修葺的成郡王府。
午后,内侍省送来的内使们聚在屋里赌骰子,见那蓝缎的年轻太监又赢了, 众人不由嘘了一声,心疼地将铜板往其跟前送。
“全哥哥今儿真是好运气啊!”
全禄阳嘿嘿地笑, 不再恋战,见好就收地将银钱收拢好,走前不忘提醒他们:“别玩得昏了头了,回头叫余爷爷发现了就不好了。”
小太监们弯着腰道是,目送他走了, 有人才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别是赢小钱输大钱。”
王府女眷和公子姑娘们即将跟着郡王爷一道上京, 守着焕然一新的郡王府无所事事的内使们此刻皆是耳聪目明, 翘首盼着能被主子重用, 对这样意有所指的话自然是敏感的。
旁边人就捣捣他胳膊:“怎么,你知道全禄阳要去哪儿?”
那人就咧嘴一笑,挤眉弄眼地道:“左不过是被余爷爷赶了出来, 在承运殿里留不住,又巴巴地往宅子里头使劲。”
“那,跟了哪一位?”
“余爷爷说, 他自个儿求了要去跟昭阳馆的庄夫人。”
王府虽还空着,但后宅里院落的烫金匾额一早就做好了。内侍省刚将这些人送过来时, 也有人随着在京的郡王爷在别院里伺候,对原先英国公府那几位女眷的事打听了不少。
这位庄夫人, 据传是郡王爷出府办差前最宠爱的一位姬妾,其出身低微,从前不过是为人差遣的仆役,后来却得了王爷青眼, 收拢到身边由没有名分的屋里人一步步成了姨娘。
这一回,更是唯二被王爷请封的姬妾,其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这可是个好差事啊。”有人就羡慕了一句。
一开始就阴阳怪气的那位则撇撇嘴,他不敢直言那位庄夫人的不是,但还是见不惯这些人捧着全禄阳,于是道:“这倒不算好,你们不知道,胡雪松去了正院呢。”
新王妃是圣旨赐婚,入夏就会嫁进来,两相比较,自然是胡雪松更胜一筹。
从前,这两位在总管太监余善长底下争得不可开交。
如今,一个去了正院,一个去了妾室的院里,在那人眼里,自然是全禄阳输了个彻底。至于他,能留在承运殿伺候,哪怕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太监,日后也未必没有全禄阳出息。
而底下没有品级的小太监们则谁都不敢得罪,直将这位袁太监也哄得眉开眼笑离去后,才敢低低议论几句。
“全禄阳从来机灵,怎么会反倒不如袁光?”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机灵过头了,余爷爷怕他待在承运殿得了王爷青眼,这才将人打发走了。”
太监的功利心最重,一旦得势,恨不得将底下能干的人都死死压住,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就明白了。
可见那袁光在余善长眼里就是个不中用的,否则全禄阳和胡雪松都走了,他没道理还能留下。
这样一想,顾不得叹息自己没个指望,反倒在心里奚落起袁光来。
……
出了前廊房,全禄阳的笑容就落了下来,有些发愁。
前阵子王爷在京中时,他犯了余善长的忌讳,在王爷跟前露了脸,打那以后余善长就不待见他了。
偏偏王爷贵人事忙,走前也没对他表示青眼,只把宫里出来的这些人都交给了余善长管着,对方抓住了机会,便冠冕堂皇地把他赶出了承运殿。
对着他倒是一副苦口婆心为了他好的模样:“那庄姨娘如今是王爷身边一等一的得意人,听闻就连府上中馈也是这位掌着,你去了昭阳馆,指不定日后我还得指望你拉拔呢。”
他心里把这老匹夫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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