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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投喂病美人表哥后》100-110(第10/18页)
几个妹妹躲避淫邪目光, 没在意凤卿。
凤卿当时从侯门公子沦为流犯, 饱受苦楚,又被这等淫贼无礼窥视,只怕满心愤恨而不敢言, 如今见到这人心中旧恨浮起,岂能轻易消弭。
郑鱼深知这些人拜高踩低,对流犯官员盘剥压榨, 待若猪狗,只是少有人能东山再起,这卒子命苦倒霉, 偏偏遇上长平侯复爵。
他抬手让一个带刀护卫把驿卒带下去挖眼, 却被梁俨拦下。
“凤卿, 这人虽有错, 但罪不至此。”梁俨看向沈凤翥, 语气难得严肃,“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不能这样解恨。”
沈凤翥眼若寒潭,两人僵持半晌, 他吐出一口浊气,对那卒子说道:“罢了,既然广陵王殿下替你求情,本侯就留下你这双招子。”
驿卒闻言瘫软在地,不停叩谢广陵王殿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梁俨让驿丞将这卒子除名,杖打二十,赶出驿所,以后不许再用。
驿丞见这祸事没有殃及他,心中大喜,连声应承,大赞殿下英明。
车马启程后,梁俨以为沈凤翥会生他的气,没想到他的小凤凰主动跟他说自己冲动了,虽触景生情,但不该意气用事。
“阿俨,我…你不要……”沈凤翥知道挖眼是大刑,但还是遏制不住心里怨恨,阿俨会不会觉得他太狠毒,不喜欢他了。
梁俨见他眼波潋滟,欲言又止,摸了摸泛红的眼圈,笑道:“好了宝贝,当日是我疏忽,让你受了委屈,都过去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当真是个傻子,这管他什么事。沈凤翥唇角勾笑,扒住修长有力的臂膀,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梁俨低头见沈凤翥笑容恬静,拍了拍臂膀上沁凉的手,听着车轮辚辚,驶向前方。
又行了几日,梁俨听那山林间传来佛寺钟声,心道应是当日避雨的青莲寺。
“郑中官,你们先去驿站歇息,我…本王要先去见一见故人。”
郑鱼来不及出言询问其他,马蹄扬起的尘土把他呛得生打了几个喷嚏。
轻叩寺门,小和尚见是一位锦衣公子,忙问何事。
梁俨见是是故人,双手合十,笑吟吟道:“小师父,我来讨些热水。”
“有有有,施主请进。”小和尚闻言立即请人进来,领着梁俨去茶房,“施主可用了斋饭,我们青莲寺离城镇远,施主若不嫌……。”
梁俨见他还是一如既往慈悲热心,笑得眉眼弯弯,“小师父,三年未见,你不记得我了?”
小和尚停下脚步,转身细细打量身后之人,“你是……”
“当年流放途中,幸得住持和小师父慈悲,施以援手,我和家人才能保全性命。”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找我要热水灌水囊的流犯!”小和尚双目圆睁,震惊之后笑得灿烂,“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家人呢,他们还好吗?”
这郎君和他家人相貌出众,他记得清晰。
“都好,都好,我们要回玉京了,路过贵寺,故来看望小师父。”
小和尚见梁俨穿金戴玉,华服熠熠,双手合十:“无量寿佛,小僧恭喜施主了。”
梁俨亦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小和尚听梁俨说要见住持,连忙带他去了佛堂。
梁俨见了住持,在佛前虔诚叩拜,若不是在青莲寺避了一夜寒雨,又有炭火热粥,纵然自己有药,凤卿也熬不过那夜。
梁俨从怀中拿出一张飞钱,双手奉给住持:“这是我和家人的一点心意,望您收下。”
住持见那飞钱面额之巨,连说不可,“贫僧所做微不足道,施主不必如此。”
“当日一饭一水之恩亦是救恩之恩,佛说因果,大师当日种下的善因,我只是来还善果,还请大师收下。”
住持淡淡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慧根,既如此,贫僧只当施主是来还愿,供奉长明灯,这些钱财只当是香油钱罢。”
住持让他写下祈福之人的名字,梁俨写下他们一家的姓名,住持看了一眼纸上姓名,又看了一眼梁俨,停下的手又慢慢转起佛珠。
小和尚看了一眼飞钱,又看了一眼辞别远去的郎君,问道:“师父,这小郎君出手好阔绰,他不过求了六盏长明灯,这些钱够供奉两千斤香油了。”
住持看了一眼弟子,道:“心中多少恩,命中多少福。这位小殿下虽命数难测,但他心怀慈悲,知恩图报,必然逢凶化吉,事事顺遂。徒儿,将他的灯看好,必得夜夜长明,绵延不灭。”
梁俨了却心中一桩事,胸中舒朗,打马追上车队,又走了一日,他们到了埋葬梁亿的驿站。
“小心点,别把晋阳王殿下的寿材磕到了。”郑鱼指挥手下将车队最后的棺材卸下来。
这副金丝楠木棺是梁俨从幽州带来的。
众人走到那棵槐树下,想来春时埋葬梁亿之处满是野草,如今秋风萧瑟,只剩枯枝败叶堆积在上面。
郑鱼见梁俨拿着铁锹就要挖土,慌忙跑到身边劝说:“殿下,奴婢们来吧,您身份尊贵,不能……”
沈凤翥蹙眉道:“你们知道挖了多深?晋阳王下葬时只裹了一张席子,你们一铲子下去,把殿下伤着了怎么办?”
郑鱼等人面面相觑,不再谄媚,只静静看着广陵王和乐平郡主两人挖土。
“啊——”梁玄真发出一声惊叫,手上的铁锹猛然落地,“怎么会这样!”
坑中梁亿的尸首早已腐成白骨,只是那裹身的草席成了几截,上面还洇着干涸的乌色痕迹。
众人走近看到坑中惨状,倒吸一口冷气,当即就反应过来,这坟被掘过,挖掘之人不知轻重将尸体铲烂了。
“八哥……”三个小的看到哥哥尸骨分作几截,嚎啕大哭。
“是谁,是谁!”梁玄真气得声嘶力竭,半跪在地上流泪,“是谁挖了我弟弟的坟!”
八郎早夭,下葬本就草率,为什么连个整尸都留不下!
梁俨见状一把将铁锹甩在地上,让郑鱼把驿站的人全部叫出来。
驿丞接到消息有贵人降临,喜滋滋地出来迎接贵人下榻贱地,等他见到面若修罗的梁俨,又看到槐树下的满地黄土,顿时吓得匍匐在地。
“七哥,呜呜呜呜,八哥的陪葬不见了!”梁微音哭着跑到梁俨身边,“八哥下葬时是我给他梳的头,希音整理的衣裳,那陪葬玉佩和戒指是八哥生母的陪嫁,他出府只藏了那两样,我们刚才翻遍了土坑都没寻到,呜呜呜呜——”
“好哇好哇,原来如此。”梁俨气极反笑,一脚将驿丞踢翻在地,“掘坟盗宝,你想怎么死,本王成全你。”
“殿下饶命啊,不是我,不是我——”驿丞面若死灰,“是那个押解官,是那个押解官让我们挖的,我们不过是帮着…挖土,分一点钱……”
“谁,押解官?”沈凤翥听了这话,咬牙切齿,“你从实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驿丞爬到两人脚前,不停磕头,颤声道:“当日晋阳王殿下下葬后,李二悄悄告诉我们那流…那位仙逝的殿下身上还有宝贝,让我们挖出来,他有门路可以卖高价,我们四六分账,我们是听了那厮的谗言,这才,这才…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话音未落,梁玄真就一剑将那驿丞挑了,血溅三尺,不给帮凶反应呼号的机会,梁玄真行如风火,须臾之间将那些驿卒斩于剑下,织金罗裙染了一层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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