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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哪怕这么些年他们习惯了彼此,如果让布鲁斯冷不丁和达米安一起睡,这两个人估计都得失眠。

    ——他们都有自己的警觉性,这种太过亲密的行为会让他们感到地盘被侵占的不适。

    达米安的地盘意识比布鲁斯还要强盛,布鲁斯磨合磨合可能第二天就差不多了,但是达米安还有的磨。

    但提姆不一样。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放弃什么。

    当提姆一步步接近达米安的时候,他也将达米安带着他建立起来的警备完全消磨——他远远比达米安放弃的还要彻底。

    因为只要残存一点,就会引起刺客敏锐地警戒。

    没有人比达米安更清楚自己的德性。

    ——这很好。

    就像是自己的东西知道他自己究竟属于谁。

    莫名心情好一点的达米安继续自己手下的动作,没有计较刀被偷偷带出去的事情,转而提起正事,“你调用了佩德隆文件。”

    来人,或者说是提姆捏了捏山根,脸上带着不易差觉的疲惫,“对。”

    他今天先是在外面调查灵魂互换的项链,又和戈登接触,再去纽约殴打佩德隆、清除被同化的人,做完这些甚至没有停歇又回哥谭打了一场大战,身体没怎么累,但是精神上确实有些疲倦。

    “九头蛇基地正在研究这个,复仇者联盟捣毁的一个基地留下了生物样本——活的。”

    黑发绿眼的青年站在他身边,沉吟说道,“他们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我确实在复仇者基地见到了复制品。”

    围攻复仇者大厦的那一群都是复制品,只有躺在舱里的那个样本是原始物种。但九头蛇基地的研究人员开发出的不止这一个品种,围攻复仇者基地的佩德隆里有好几种,九头蛇在试图将佩德隆融合不同的生物样本打造新的武器。

    尽管这群东西弱点很明显——怕热,但是它们惧怕的温度在提升。

    帮复仇者联盟清理了基地之后,提姆还检查了一些参与行动计划的特工——里面确实有一些人已经被同化了。

    简单介绍清楚,提姆说道,“他们做的融合实验样品越来越接近真正的佩德隆。”

    达米安:“很愚蠢。”

    提姆:“蠢货总是比聪明人要多。”

    又说了几句九头蛇基地的事情,目前复仇者们和神盾局还在寻找九头蛇基地,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如果他们想要插手这件事恐怕需要和复仇者基地联系。

    这几天哥谭发生的事情并不多,只除了生物科技技术人员失踪和家人被杀的案件。

    这个案子提姆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查过大都会的生物实验室,他们目前主攻的方向是细胞繁殖,以及肢体再生技术。”

    “这个实验室曾经和纽约的奥斯本集团有联系,具体的我还在查。”

    目前值得关注的只有这两件,这和达米安查到的信息差不多。

    两个人将追踪到的零散线索整理成单独的文档,顺便对着平行世界做了简单的推测整合,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最后来到了凌晨三点。

    提姆揉了揉太阳穴,眉目间的倦怠更加明显,他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将红茶递给达米安。

    达米安接过,蝙蝠电脑上是重新调出来的银河之剑回哥谭时的监控。

    他已经看了很多遍,对比着瞭望塔上的空间波动检测,仍旧没有太大的进展。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还是没有?银河之剑的宇宙穿梭能力这么强?”

    达米安握着茶杯沉思,“没有。”

    一般情况下,宇宙穿梭时因为突兀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会留下少许宇宙的坐标,就像是蛋壳被打破会有足够多的蛋液流出,流出的那一部分是能量,被机器捕捉之后,深度解析作为指路标寻找宇宙。

    但是银河之剑穿梭宇宙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太多信息,它就像是分子、或者足够小的孔洞,离开宇宙时并不会导致大量能量外泄,追踪无从查起。

    提姆微微皱眉,咖啡的苦涩醇香在喉咙间弥漫,好像让他的精神清醒了一些。

    但提姆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这种影响对于达米安的身体来说并不足够。

    好在这也够用了。

    提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几年前那个飞行器?”

    达米安:“能量波动不一样。”

    银河之剑不是另一个“他”使用的飞行器。

    提姆沉默一瞬,目光放在不远处专门用来放置装饰品的物架,上面有很多东西,乌鸦人的枪、蝙蝠车几个经典模型、之前黑帮收缴的制式枪……各式各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玩具一样摆在上面。

    之前最中心的位置放着一张浮空的、看起来只是装饰品的卡片。

    但那里现在已经空了,现在它应该在达米安的战术腰带里。

    最后端着咖啡站在一旁的青年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东西,喝了一口咖啡,任由苦涩占据舌苔,微微侧脸,“我以为你不会再使用它。”

    达米安的性格向来如此,他不会放任自己陷入某种程度的危险,但在危险线之外的伤害却被视为可以牺牲、不需要在意的东西。

    当他在意的东西陷入危险时,这个危险线可以一退再退。他很多时候会主动制造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提姆接近他,目光染上凝重,

    “——你感觉怎么样?”

    ……

    “没事。”

    向来冷酷高傲的人坐在椅子上,微乱的发丝连同着灯光将他半张脸藏进阴影里,看不清楚神色,只能看到他将红茶填进口中,温热的茶填进自始至终都冷然的喉管,带来暖意。

    第162章 听

    达米安在做梦。

    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不间断看不清楚的画面不断在闪烁,一幕幕从他脑海中、眼前飞速而过,就像一支乱七八糟的广告,毫无根据,什么都有,纷纷杂杂,而悬浮着毫无落脚之处。

    他能够明白自己在回忆,但很难看清楚一切。

    最后所有的画面全部散去,缓慢汇聚成一片虚无。

    无声的虚无开始像镜子一样碎裂,炙热的大火从中蔓延,本该安静的梦境变得嘈杂喧闹,尖锐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刺痛感遍布全身,血腥味弥漫整个鼻腔,大股大股的鲜血带着体温流出。

    有人在他身边大笑,声音几乎刺痛耳膜,痛苦到濒临死亡,来自死亡国度的冰冷缠绕身体,将生者的温暖一点点侵占,但这都比不上他内心的焦虑。

    ——他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占据满目的红色,地板上流淌的血液粘腻,手下似乎还有几具尸体,他无法抑制自己顶着剧痛向前一点点挪动——

    有人猛然踩上他的脊骨,带着恶意与亲昵,明明应该清晰无比,却又像是隔着一层膜,“看啊,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看来刚才那一下是爸爸紧张了没瞄准你的心脏,这是我的失误,噢太糟糕了,我几乎想要发笑了哈哈哈哈,我的好儿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我可以帮你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满目的红色刺痛眼瞳,温热的液体肆意蔓延,他已经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什么了。

    “哈哈哈让我想想,你是想要将信息传递出去是吗我的好儿子,你总是这么聪明,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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